回到御景後,因時間太晚,自己做飯來不及,左殿叫了外賣。

    等待的時間,又幫薄暖陽的腳上了一次藥,他泄了氣,不敢再跟她發脾氣,免得她脾氣更大,再把“分手”倆字兒甩他臉上。

    “你能小心點,”他無奈低語,“都這麼大了,自理能力沒一點提升。”

    跟她17歲那年一模一樣,明明長得細皮嫩肉,偏偏粗枝大葉。

    薄暖陽那條“受傷”的腿搭在男人腿上,白白的小腳丫不老實的晃着。

    她挖了勺左殿從京市特地給她帶回來的芝士蛋糕,含糊着聲說:“我知道了,咱能不提這件事了嘛?”

    都念叨她一整晚了。

    “啊對了,”薄暖陽忽然想件事,她把桌上的小包包拿過來,在裏面翻找一圈,捏出張卡,“給你。”

    左殿打量:“什麼?”

    “我賺的錢,”薄暖陽單手托腮,小嘮叨婆似的唸叨,“你幫我管,本來是煦煦幫我管的,這幾天他嫌我煩,說我老是算錯賬,又把卡還給我了,還看不起人,說在我這兒不出一個星期,這卡指定得丟。”

    左殿:“......”

    你弟可真瞭解你。

    “最近我賺了不少呢,”薄暖陽嘀咕,“學費和生活費應該都夠了。”

    她舔舔下脣,笑的格外甜:“男朋友,有多的,你就拿去買糖喫。”

    “......”左殿頓了頓,試探問道,“那以後,都我幫你打理?”

    薄暖陽:“嗯嗯。”

    左殿細長的眼睛漫出笑意:“也行,開銷男朋友直接幫你交了,定時給你發零花,嗯?”

    “好。”

    -

    翌日元旦,薄暖陽跟薄煦一起吃了午飯,傍晚的時候,左殿來接她,神神祕祕的,說要帶她去個地方。

    薄暖陽好奇:“你剛纔跟煦煦說什麼了?”

    倆人交頭接耳,也不許她聽。

    左殿鼻息溢出絲笑,沒搭腔。

    車子又開了一段,直到開進一座中式園林內。

    左殿停好車,手肘閒閒搭着,吐了句:“見家長。”

    “......”

    暈頭轉向中,薄暖陽一臉茫然的被帶來見了左家的人。

    還未等她這波震驚加無語過去,另一波更加驚天動地的事又發生了。

    元旦假期過後,左殿沒立刻回學校,而是開車帶她去了民政局。

    薄暖陽不願意下車,板着小臉生氣。

    這狗男人一套接一套,都沒給她反應和考慮的時間。

    而且,她纔剛滿20歲。

    “我沒帶身份證和戶口本。”

    她冷冰冰找了藉口。

    左殿低低的笑:“我幫你帶了。”

    “......”

    這話一出,薄暖陽瞬間明白元旦那天他跟薄煦在說什麼。

    她的戶口本一直是薄煦在收着。

    那分明是薄煦給他的。

    “寶貝乖,”左殿舔着臉哄她,“先領證,婚禮聽你的,行不?”

    薄暖陽輕哼:“你沒跟我求婚。”

    左殿略顯心虛:“......”

    倒不是不求,主要是怕求了,她起了警惕心,不答應跟他來民政局。

    “領完證,差什麼都補給你,行不?”左殿磨她。

    在車上耽誤半晌,怕民政局下班,左殿急到差點把她扛下去。

    領完證後,左殿又帶她回了左家老宅。

    似乎早有準備,老宅的人都到齊了,場面佈置的唯美又宏大。

    鮮花叢中,左殿單膝跪地,一絲不苟的把鑽戒套到她手上。

    從頭到尾,薄暖陽都是懵逼的。

    直到回了御景,她漿糊似的腦袋才隱隱有絲反應,這一切分明是早就安排好的。

    並不是臨時起意的。

    一種被“安排”的惱怒讓薄暖陽不想搭理某個春風得意的狗男人。

    她踢着腳,洗完澡後就去了自己常睡的那間房。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門被推開,薄暖陽蹭地爬起來,兇巴巴道:“你的房間在隔壁!!”

    “......”男人俊眉朗目,剛洗完澡,他頭髮散落在額前,添了幾分少年氣息,“寶貝,咱們結婚了。”

    薄暖陽:“......”

    媽的。

    忘了這茬了。

    結婚了就等於得一起睡。

    她脣角抿了抿,莫名的浮起緊張。

    不情不願的讓出半邊牀,薄暖陽緊緊縮在邊沿。

    另一邊牀墊輕微塌陷,她身上的被子被扯去一半,男人沐浴過的好聞氣息撲鼻而來。

    燈被關上後,黑暗中人的嗅覺與聽力會變得靈敏,薄暖陽聽見左殿往她身邊挪動的窸窣聲。

    緊接着,她身體被男人抱進懷中。

    薄暖陽僵硬着:“你你自己睡。”

    “......”左殿氣息滾燙的炙着她,“寶貝,老公沒打算婚後還守空房。”

    他吻她額頭、臉頰,最後覆住她脣。

    粗糙的手掌遊移,揉搓她害羞又無骨的身子。

    曖昧與旖旎在黑暗中交織,女孩子哭泣着嚷痛的聲一出口,又即刻被吞嚥下去。

    初嘗情事的男人控不住這美妙滋味,漫漫長夜中,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

    一夜的放肆,第二天,左殿就嚐到了自己釀下的苦果。

    他的新娘子跑回學校了。

    並且拒絕見他。

    不管是打她電話、還是發信息,或者讓姜歲帶話,通通沒用。

    頂着宿管阿姨殺人的目光進了一次女生宿舍,結果還沒抓到人,左殿又氣又急,只能把帶來的東西先放下。

    在這邊耽誤了幾天,他不得不先回京大。

    與此同時,昊天集團的官網上突然曬出了他們兩人的結婚證。

    這下整個傳大的人都知道設計系的薄暖陽嫁給了左家的二少爺。

    以前欺負過她的人每天提緊了皮過日子,生怕她哪天想起來,會想要報復回來。

    更不會再有人敢爲難她。

    姜歲笑道:“他着急領證,怕早就打算來這麼一招了。”

    將兩人的婚事公之於衆。

    免得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薄暖陽癟脣:“他每一件事,是每一件!都沒有問我的意見。”

    全是先斬後奏。

    話音一落,那個先斬後奏的男人電話又打了過來。

    “接一個吧,”姜歲勸道,“我瞧他都要急瘋了。”

    薄暖陽猶豫幾秒,磨磨蹭蹭的接通。

    電話那頭,男人聽見那軟軟的一聲“幹嘛”時,神情微愣,他都做好了這次也被掛斷的打算。

    “寶貝,”左殿放柔了調,“接視頻好不好,好幾天沒見你,想你了。”

    薄暖陽拒絕的乾脆:“不要。”

    “......”左殿抿抿脣,又循循哄她,“明天傳大校慶是吧,會放兩天假,來老公這兒,行不?”

    薄暖陽輕哼:“不要。”

    她去幹嘛。

    被這不當人的狗男人折騰?

    “求你了,”左殿想她想得厲害,“乖乖聽話,我叫司機去接你,那晚...咱都沒見過面了。”

    哪有這樣的,剛領完證,連面都不給見了。

    薄暖陽鼓起腮:“不要去。”

    “寶貝,”左殿急了,“來這邊,給你做好喫的,給你準備禮物好不好?”

    薄暖陽:“......”

    她小聲咕噥:“就兩天,去掉來回,都沒時間了。”

    因而,她拒絕:“不去。”

    語畢,她直接掛了電話。

    姜歲盯着她瞧,忍不住感慨:“你都不知道小二哥以前有多拽,我都沒見過他求人呢。”

    薄暖陽悄悄哼了聲。

    那是姜歲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麼事。

    手機上接連兩條信息,都是左殿的。

    一條轉賬消息。

    還有一條文字:【老公給發零花,寶貝快收。】

    薄暖陽無動於衷。

    她只要一點接收,那頭的視頻會立刻跟着過來。

    晚間,薄暖陽跟姜歲一起去食堂喫飯,剛走出女生宿舍樓,姜歲眼尖,伸手指道:“暖暖,那不是你們家司機嗎?”

    薄暖陽定睛望去,司機快走兩步,搓着手說:“二少讓我來接您,說他想您了。”

    “......”

    惱火一層層蔓延,薄暖陽深吸了口氣,溫和說:“叔叔,我沒答應他要去。”

    “屬下知道,”司機是個中年男人,老實巴交的,有些侷促,“二少說了,您要不去,他就開了我。”

    “......”薄暖陽閉了閉眼,咬着牙,“叔叔您放心,我一定會打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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