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封神:我不是福德真仙 >第九十五章 總有孽障想害貧道(3k)
    雲中子素來與人爲善,他又擅長與人打交道,因此天下處處是親朋。

    不說旁人,他的同門師兄就時常惦念着他。

    夾龍山,飛雲洞。

    懼留孫身穿黑白道袍,他立在洞府外,訓誡着正在習練地行術的徒弟。

    “這孽障昔年便曾辱我,兩年前又放了贔屓,他壞我機緣、損我法寶,實在可惡。

    可惜你師祖有意維護這孽障,竟要將他壓在麒麟崖下,如此一來,這廝豈不是不用入劫了?

    爲師當即出言,說我已寬恕他的罪孽,請你師祖莫要責罰於他。

    你師祖聞言終知這廝可惡,於是降下鈞旨,命這孽障下山應劫去了。

    土行孫,你命中註定要入劫,屆時可要多長几個心眼,莫被人輕易誆騙。

    若是遇上這孽障,你需恭恭敬敬口稱師叔,不可給他收拾你的理由。”

    懼留孫傳授道法或許會有所保留,可教起這些鬼蜮伎倆卻是毫不藏私。

    不多時,一個身長四尺的矮漢破土而出。

    “弟子謹遵教誨。”

    土行孫打了個稽首,腦袋幾乎要貼到地面。

    懼留孫俯瞰着其貌不揚的徒兒,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你且繼續習練道術,爲師要出山一趟。”

    懼留孫言罷,不等弟子反應,便借地行術離開了。

    闡截二教仙人都擅使五行遁術,尤以土遁最爲常用。

    地行術較土遁快了不止一籌。

    土行孫能日行千里,張奎更是可日行一千五百里。

    這二人遁速都已不慢,可都比不得懼留孫。

    只見他入了地下,泥土沙石推他而走,卻又不沾其衣角,只消兩個時辰,便從飛雲洞至普陀山。

    慈航道人早已出洞來迎,卻見他頭戴白巾,膚若凝脂,手持清淨琉璃瓶,寶象不凡。

    “師兄前來,貧道有失遠迎。”

    “你我俱是同門,何須多禮?”

    懼留孫無聲無息地遁出泥土,打了個道門稽首。

    “師兄此行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慈航道人打開禁制,請懼留孫入了洞府,這纔出言發問。

    “而今大劫已至,闡截二教俱有殺劫,不知何日才能清靜。”

    懼留孫並未說明來意,反而慨然一嘆。

    “封神大劫由聖人定下,你我身在道門,如何能免俗?”

    慈航道人沏好兩盞靈茶,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場大劫雖席捲三界,囊括五行,卻有一處安樂所在,不受大劫侵擾。”

    懼留孫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他神色鄭重,言語之間似有深意。

    “師兄說的是那西方極樂世界?”

    慈航道人忽覺福至心靈,於是揚起眉毛問道。

    “正是這寶地。”

    懼留孫微微一笑,隨即一指點在空中,卻有瓔珞垂下,瑞彩陣陣,頗爲不凡。

    “這…這是西方之法,師兄莫非暗中投了西土?”

    慈航道人見狀微微一驚,手中清淨琉璃瓶都險些滑落。

    “非也、非也,爲兄雖愚鈍,卻也知一臣不事二主之理。你我既拜入師尊門下,怎可轉投他人?

    昔年貧道有幸得遇西方教主,他言我與西方有緣,又贈我此等妙法,卻未言讓我拜入西土。”

    懼留孫輕撫鬍鬚,神色頗爲得意。

    “師兄,你我是多年至交,若有吩咐,儘管直言便是,何須左顧而言他?”

    慈航道人知他登門必有要事,此刻自不願再聽他賣關子。

    “此番大劫,闡截二教俱有弟子上榜,他日兩教定會做過一場,屆時還望你助我將那孽障送上榜去。”

    懼留孫言罷,眼神愈發凌厲。

    “師兄,雲中子入門雖晚,卻頗受師尊器重,若是貿然將他害了,恐怕禍事不小。”

    慈航道人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孽障是何人,畢竟這兩位的恩怨在闡教本就是公開的祕密。

    可慈航與雲中子也有幾分交情,當然不會輕易應下此事。

    懼留孫聞言卻愈發憤怒,誰讓他聽不得器重二字呢。

    “我自不是要你殺那孽障,他日若兩教大戰,聖人定不能顧全弟子安危。

    屆時我等省幾分氣力,放截教弟子與他爲難,任誰也看不出其中端倪。”

    懼留孫強壓下胸中怒意,儘量心平氣和地說道。

    他見慈航道人已經躊躇不定,當下決定再添一把好火。

    “若你應下此事,我便將西方妙法傾囊相授。

    西方教法身,端是玄妙異常,我方纔顯露的,不足此法十之一二。”

    懼留孫如同身懷祕籍的老乞丐,對着流鼻涕的少年兜售神功。

    慈航道人聞言思忖片刻,終於心動。

    不怪他道心不堅,只怪西方教給的太多。

    “師兄言已至此,我自不可置你我多年情誼於不顧,此事我應下便是了。”

    慈航道人嘆了口氣,這纔不情不願地豎起耳朵來聽那西方妙法。

    懼留孫雖得此法久矣,可畢竟還是闡教門人,不便施展,因此有些生疏。

    慈航道人又是初次聆聽西方法門,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當下一個敢教,一個敢學,只能說菜還愛玩。

    落伽洞內不時有瑞彩溢出,異象頗爲不凡。

    懼留孫與慈航道人在洞府中演法兩日,這才告辭離去。

    “師弟留步,貧道還需去九宮山和五龍山,尋普賢文殊二位道友定計。”

    懼留孫面滿紅光,志得意滿,當下又借地行術遁去。

    慈航真人聞言眼波流轉一陣,隨即便明白了西方教的謀劃。

    西方教主看似慷慨,無償將妙法贈予有緣人,卻在闡教內部種下了種子,只待他日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便是收穫之時。

    “不過,這又如何呢?”

    慈航道人折了一枝楊柳,緩緩放入瓶中,隨即入了洞府。

    懼留孫自然知曉其中謀劃,可於他而言,叛不叛教並不重要,能否謀得上乘功果纔是關鍵。

    於是他接連數日奔走,終於將慈航道人、普賢真人以及文殊廣法天尊綁在了同一條船上。

    如此一來,他不僅爲將來投身西土立下了投名狀,還在與雲中子對弈的棋盤上增添了三枚棋子。

    ……

    碧遊宮,隨侍七仙自天外天而歸。

    他們七人煉劍多年,終於將那四把仙劍煉成。

    降妖劍呈淡青之色,長三尺三,劍中封有七十二頭上古大妖的真靈,天然壓勝天下妖族。

    除魔劍黝黑鋥亮,足有一掌寬,鑄此劍時依照靜誦黃庭經的氣息長短變化鍛打節奏,此劍可以封禁真魔。

    敕神劍通體金黃,長近四尺,其上纂有重重碧遊符籙,可以壓制仙神兩道的神通。

    捉鬼劍呈灰白之色,寬約二指,纖細異常,其中蘊含三十六道不同神火,可以將鬼魂瞬息消融。

    此四劍從選材、鍛造、淬火、開鋒,每一道工序都耗費了無數苦功,這纔有如此神通。

    這四把仙劍相互裨補闕漏,幾乎剋制天下生靈。

    “昔年莫說四劍,若有一劍在手,也不至於讓那孽障數次逃脫。”

    金光仙抱着敕神劍,語氣有些忿忿不平。

    “我聽聞這廝是先天雲氣所化,如此說來也算是妖族,若將降妖劍祭出,定能將其梟首。”

    靈牙仙揹着捉鬼劍,似有萬丈豪情。

    “師弟所言有理。”

    烏雲仙手持除魔劍,大聲應和。

    虯首仙、毗蘆仙、金箍仙、長耳定光仙四人以法力托住降妖劍,愣是沒來得及應聲。

    他七人俱是精怪成道,這四劍中,唯有降妖劍是傷人傷己,不到萬不得已,他們卻不敢單獨祭出。

    “爾等莫要小覷這孽障,他已八九玄功有成,本就有仙劍在身,又學了師尊劍式,若非四劍齊出,恐怕未必能奈何他。”

    虯首仙只覺法力緩滯,道體沉重,幾乎要被降妖劍壓倒在地,他咬着牙擠出聲音。

    最瞭解一個人的,往往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敵人。

    虯首仙與雲中子結怨四百載,兩年前又曾見其大展神威,力壓金光、靈牙二仙,自然知其厲害。

    長耳定光仙聞言冷哼一聲,他卻不願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這孽障重修樓閣,滿打滿算也不過三百餘年,能有幾分修爲?

    即便他有八九玄功,可我等也有四把仙劍。

    屆時我操持陣圖,爾等各安其位,四劍齊出,定能將他斬的神魂俱滅,莫說神道,轉世都不成!”

    金箍仙聞言默不作聲,昔年隨侍七仙曾傾巢而出,雲中子的確不敵,可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

    如今四百年已過,昔年對頭卻再度現世,他恨不得生啖其肉,以此助漲修爲。

    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便是這個道理了。

    隨侍七仙將此四劍搬至碧遊宮中,分立四方操演陣勢,他們殺氣騰騰,欲將某位孽障殺個神魂俱滅。

    ……

    西岐,磻溪竹屋外。

    雲中子依舊靜坐溪邊垂釣,突然心血來潮,他推算一陣,卻算不真切。

    “總有孽障想害貧道。”

    雲中子呢喃一聲,輕輕扯動魚竿,用雲霧之線釣起了一條錦鯉。

    “師尊,弟子回來了。”

    雷震子貫徹着人未至,聲先聞的作風,聲音自天邊而來。

    雲中子將那錦鯉放回溪水中,這魚兒的兩條須卻變得愈發金黃。

    楊嬋擡起頭來,卻見雨雲密佈,不多時,又有雷霆乍驚,劃破天空。

    雷震子來到溪邊,頓時雲銷雨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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