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李閒被打擊到了，這張是他盯着家中的紙一筆一筆花了一天時間臨摩下來的，若依這個速度抄書，他一兩個月都抄不出一本書來。
“李叔他讀書到現在，才花了半年時間呢，”雲汐得意洋洋道。
高掌櫃睜大雙眼，不禁高看李閒幾眼：“不錯，若早幾年開學，現在已是舉人老爺了吧？”
李閒搖頭擺手：“擡舉了。”
他被高掌櫃誇得擡不起頭來。
“哎呦，李叔，你就是厲害，難道還不能誇嗎？誰能花個兩個月的學習，就能考到童生的？要不是秀才試今年沒有，明年也沒有，我都想讓你下場了呢！”雲汐笑，真誠的誇。
她故意的。
李閒搖頭擺手：“不能這樣說，孩子小，吹牛讓你看笑話了。”
高掌櫃搖頭，對上雲汐晶晶亮的雙眼，小孩子的話最是真實直接，他不禁信了幾分：“不必過謙，過謙便是虛僞了。”
“嘿嘿，”雲汐洋洋自得的笑，道：“高掌櫃，我要買紙，買一包紙，再給我一條便宜的墨條。”
“好。”
高掌櫃熱情了幾分。
一包最次的紙八十文，最便宜的墨條也要一百文一根，一百八十文一下子就出去了，她現在手裏只餘下五十五文了。
雲汐擡頭望天，難得的露出惆悵來。
這若是一個大一些的，富裕些的地方，以她的化妝術，肯定能賺更多！
同樣的，見識漲了，她手裏握着美白霜這樣的商機，也容易招禍。
幸也不幸吧。
“今天要在縣城裏喫飯，然後我去把第一單活兒做了，”雲汐對着雲母攤手。
***
周地主家——
“我是如布莊登記的妝娘，”雲汐對着門房道。
“啊，你進來吧，”門房顯然是被交待近。
“叔，你在門外等我們，我們先進去，”雲汐招手。
雲母越發的沉默了，她周身的沉默都快凝結成了實質。
周大小姐過幾天就要成親了，她對給她化妝的人的妝容手法不滿，正好，有人推薦了，她就想試試。
“你好，”雲汐眼前一亮：“好漂亮。”
周大小姐看見來的只是一個小姑娘時，臉有些黑，然而接收到對方的視線，對方真誠的誇讚的一瞬，她有些無法將難聽的話說出來了。
“我哪裏好看了？”周大小姐摸着自己的臉。
“你看你的鼻子，這叫山根，山根筆直，生活順遂安康，再看你的眼，眼角微微上揚，隨時都在笑……”
雲汐好聽話說來就來，狂轟濫炸似的，周大小姐被誇得不好意思，都不好意思再說自己不好看了。
“快快，我們準備起來，我的手癢了，我已迫不及待了，”雲汐雙眼放光。
周大小姐的五官很好，皮膚很均勻，但是膚色不勻，看起來老態。
大概最近有些緊張，眼袋格外的明顯，越發的顯得老態了。
但這對化妝術而言，都不算什麼。
“我們先做一個測試，”雲汐將罐子一個個拿出來，擺在梳妝檯前，往周大小姐頷骨側處滑一點，試試會不會過敏。
該做的測試，是一步也不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