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喫着喫着，就有些膩味了，雲汐再次感嘆：“這要有清酒就好了。”
“有，”劉舉人眼前一亮。
劉舉人的隨侍弄來一罈子清酒，品着清酒喫燒烤，是越喫越上癮，不知不覺喫撐了，卻還想喫，回味無窮。
劉舉人放下最後那點矜持，四肢攤開來坐在地上，任由肚子鼓起一個小包來，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喫飽了要消食，雲汐腳步悠閒的在劉舉人的田莊裏走動，凌恆留在劉舉人身旁，劉舉人這會兒興頭上來了，當時便要指點凌恆一翻，而凌恆在聽，可他的視線卻追隨着雲汐而去。
“我剛纔說什麼了？”劉舉人見凌恆如此分神，不禁心頭染上幾分怒意。
凌恆頭也沒回，很是散漫的將劉舉人說過的話一字不差的全部複述一遍。
劉舉人被震得驚訝得一時無法反駁。
劉舉人不信邪，乾脆拿他現在學的《大學》篇中的部分說，他打算讓凌恆喫些挫折，這樣才能讓凌恆更認真聽話些。
然後劉舉人自己被驚得失了反應。
劉舉人看向雲汐移動的位置，看似沒有規律，可實際上她是在靠近隔壁鄰莊。
“你與他此行來，是帶着目的的？”劉舉人當時便嗅出問題來。
錯不及防問出這句話，劉舉人是想要炸一炸凌恆，然而他失望了。
凌恆的視線依舊鎖定在雲汐那裏，面對突然變得犀利的問話，他的反應依舊平平淡淡、毫無波瀾。
凌恆冷淡的回：“賺錢。”
這九天凌恆印象最深的就是雲汐的那句，還有什麼法子能賺到錢呢。
劉舉人驚訝，只覺得不可思議。
與鄭有財相鄰的田莊旁的矮牆處——
雲母又在那裏分撿豆子被磨性子中。
雲母顯然注意到了雲汐到來，掃了眼，便又自顧自的撿着豆子，彷彿她的性子已經在這兩天內被磨了個乾淨。
地上的豆子各類增加了，上次是四種，現在是六種豆子，散落混在一起的豆子也是前天的兩倍之多。
雲汐站在矮牆旁，居高臨下的看着這一切，並不打算說任何勸導、開解類的話。
守住雲母的老婆子換了人，這次帶了一個粗壯的老媽子，顯然是防着雲母暴起傷人。
而云母呢……
雲母撿着豆子，看起來是被磨得沒性子了，可細節看，就會發現，她會用陰森森的目光盯着看着她的老婆子與粗壯的老媽子，就如野獸在找機會咬獵物一口般。
雲汐冷眼旁觀，雲母要反抗的，從來不是兩個陌生的兩人，可顯然雲母並沒想到，或許她是想到了，卻因爲克服不了自己內心的那關，所以不敢去想。
這樣的雲母被帶回綠樹村，還是會被鄭有財的人綁架走，沒意義的。
確定雲母的心態後，雲汐不再看，腳步悠閒的繼續往另外一邊走，彷彿她剛纔駐步，也只是有點好奇，所以多看了眼而已。
雲汐離開了，雲母兩眼呆滯，分撿着豆子的手也頓住了。
“看看你傻如豬的樣子……”
雖然老婆子換了，可她們的責任都是一樣，用言語對雲母進行精神攻擊。
雲母默不吭聲的分撿着呆子，彷彿對方罵的不是她，又彷彿她已經被罵得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