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回去了一趟,再折過來時,他把他身上又存下的一兩八百文拿出來遞給雲汐。
雲母握着拳,想阻止,然而這是李閒的行爲,她覺得憋屈不甘,也沒吭聲。
“這……”雲汐有些受寵若驚,睜大雙眼看向李閒,又看看李閒手裏的錢,一時不知道要不要接。
“拿着吧,”李閒直接把錢往凌恆手裏塞。
凌恆身上還存着八十四兩,哪裏能收下這一百八百文,急忙退後幾步看向雲汐。
“李叔不用,我們是一家人,你就算不把錢交給我保管,也不會不管我們的,對吧?”雲汐笑着搖頭。
雲母點頭:“是啊,他們還小,怎麼能把錢交給他們保管呢?該是他們把錢都交給你纔對。”
李閒看了雲母一眼,雲母立馬閉嘴。
雲汐看着盯着錢,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雲母,心裏的惡趣味一起,當即伸手接過李閒遞來的錢。
李閒可不是說說,而是真的把錢交給雲汐。
雲汐道:“李叔,我有預感,爲難我們的人還會增加,我們還是快些離開綠縣去州府城吧?”
李閒點頭:“這些我不懂,聽你的。”
“李叔英明,不懂就不懂,這樣的心胸大度,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的,”雲汐讚賞,誇得直白。
李閒笑了:“別人好一口喫的,或者一口酒什麼的,我就好你這一口誇,誇得我全身舒服。”
雲汐也跟着笑。
雲母則是如喉嚨卡了魚刺似的難受,呼吸不暢。
李閒沒瞧着的時候,雲汐投給雲母一個挑釁的笑。
雲母捂着心口更難受了。
雲汐假腥腥道:“李叔,你媳婦有些不舒服,還是快些扶回房間休息吧。”
“是,”李閒點頭,伸手去扶雲母。
假清冷真幽怨的雲母幽怨的看了李閒一眼,聽話的由李閒扶回了自己房間。
凌恆把裝有八十四兩的錢袋子拿出來遞給雲汐。
錢袋子還是熱乎的,冒着凌恆身上的暖氣。
雲汐接過錢袋子,倒出裏面的八十四兩,一顆一顆的數過去,檢查過去,笑彎了眉眼。
“趙掌櫃果然實誠,這裏是八十四兩,一錢也不差,”雲汐用手掂了掂重量,把錢往錢匣子裏收。
“看見這錢匣子裏的小賬冊了沒?這上面記錄的那一份是你的,你有需要與我說聲,可以拿去,另外上面也記錄了你的花銷,”雲汐拿出賬冊,把這八十四兩分成對半,兩人各佔去一半,然後歸攏回錢匣子裏。
做好賬,雲汐拿出刻刀用削成手指粗的四方長方立體的木頭刻字。
每一塊木頭上,她都獨立刻字。
凌恆看着當着她的面,就嘗試着用刻好的字組成一頁內容印字,一陣沉默。
這種能反覆使用個千百次的活字印刷方,讓他就這麼瞧了去,真的好嗎?
“你不擔心我把這東西佔爲己有?”
終是凌恆沒忍住發出疑問。
“你是我的夥伴,我自是信你的,若不信你,便不會邀請你估我的夥伴,”雲汐大大方方的回。
實際上,這也不是她創造的,如果凌恆要拿去賣了,那也算她運氣好,能用這個看清一個人的人品。
這麼想,她的心理就舒坦了。
“有人想斷我們財路,讓我們過活不下去,你難道就不擔心嗎?”凌恆忍不住再問。
雲汐一邊刻字一邊回:“嗯,擔心。”
實際上,她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
凌恆不說話了,他實在是瞧不出雲汐的忐忑,乾脆也拿起另外一副刻刀,跟着雲汐一起刻字。
實際上,敵人處於暗處,她一味的擔憂也沒用,反而會因爲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上面,打亂自己原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