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園子的空氣似乎都變得逼仄，空氣似乎都被這八百五十本書佔據了。
老掌櫃像是離了水的魚，張了又張，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來：“這是你們這兩天印刷出來的？”
“你猜，”雲汐笑眯眯的回。
老掌櫃又是一陣失語，好一會兒問：“那你們是打算賣給我？”
“如果不是老掌櫃你前兩天的話，我還沒辦法做出這個決定呢，”雲汐笑。
老掌櫃又是一陣失語，合着是他前天給他自己挖的坑？！
所以他現在把自己埋坑裏了？
“爲什麼要印十七本書？”老掌櫃沒忍住，伸手壓了壓心口問。
“同一類的書太多，書店會產生滯銷，同一類的書如果只有十本，那太費時間與精力了，也是在浪費，一本書印五十本還是少了些，卻也不算太浪費時間，”雲汐笑着回
雲汐臉上是抹了讓自己皮膚變黃泛黑的脂膏的，可實際上……她是真的眼袋泛黑。
這八百五十本書可是她與凌恆一起，熬了兩天兩夜只睡六個小時熬出來的，真心不容易！
老掌櫃麪皮抖了抖，合着是連這個都給他想好了，現在就差他拿錢收書了。
“依舊是照五成新的折價，不過在這之前，我得確定這書中的內容是否有誤，”老掌櫃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向不遠處招手。
守在不遠處的書鋪夥計上前，當即便去找了十名幫着校對的讀書人過來，拿着這裏的十七本書的原書，對着書中的內容一頁頁的比對。
不是每本都查，但是抽哪一本書校對是隨機的。
如果有錯，那麼都有錯。
最後結果是都沒錯，墨也印得非常均勻。
老掌櫃震驚的發現，他竟然被這兩個年輕人拿捏了，還是自己送上去被拿捏的，他這老心臟就是一堵。
“跟我去庫房結賬吧，”老掌櫃的肩膀都耷拉下來了。
八百五十本，一千二百七十五兩，扣去書的成本二百五十五兩，其他的都是賺的。
暴利啊暴利！
雲汐接過二十五個五十兩重的銀餅，急忙交到凌恆手裏，然後隨機驗看幾個，再掂了掂。
老掌櫃嘴角抽了抽，前幾天還是他看不起這兩個年輕人，現在是這兩個年輕人覺得他不可信了。
風水輪流轉。
雲汐一直都有關注老掌櫃的神色，平白的被人這麼被惡趣味的耍一下，一部分人眼中或多或少會有些憤怒，可老掌櫃沒有。
可見老掌櫃也是心胸豁達之人。
“其實我們並不打算一直印書賣於你，而是想要尋閒舉人做更深入的交流，”雲汐想到後事“深入”一詞被玩成了爛俗用語，不禁莞爾一笑。
深入就是更密切的交談，她可不能被後世那些爛俗的梗啊、書啊，帶歪了心思。
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到就想笑。
老掌櫃驚訝。
“我不是發現了神奇的油紙可以刻字印刷嗎？然後又想到了一個法子，但是不好與你深入交流，”雲汐笑盈盈道。
老掌櫃想到，如果是雲汐他們現在用的法子印刷書，是不是可以減少更多的成本？
這麼一想，老掌櫃不再看輕雲汐二人，視線隱約間，有一種看自己主家的那種恭敬。
“好，今天我便會讓人通知三爺，”老掌櫃道。
“謝啦，”雲汐輕鬆的拿着五兩銀子對着老掌櫃揮手。
二十五枚銀餅則是全由凌恆負重。
二人大搖大擺的離開閒雲書鋪，老掌櫃神色恭敬的親自相送，態度自也是一改之前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