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忠臉上溫和的笑消失了，這與他想要的結果不同。
張繼忠想從雲汐臉上看到失落、後悔，然而什麼都沒有。
“若無事，我們還有事。”
雲汐牽起凌恆的手，與凌恆十指相握掌心相貼，將自己手心裏的溫度傳達出去。
張繼忠沒再攔着二人，而是呆站在原地面色扭曲的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而他身旁的隨從是從小跟他到大的，自也是最瞭解自家主子之人，當時連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輕手輕腳的往後挪了些。
***
走離後城區這一片地方後，雲汐面沉似水，問：“你說，他知不知道他已經頂替了你的試卷之事？”
凌恆：“這重要嗎？”
重要的是，張繼忠的確是頂替了他的名頭，佔有了他的答卷。
雲沉默
二人並沒有出城，而是到了舊城區租了一間逼仄的屋子，這次並沒有去非正規的伢人手裏租，而是自正規的伢人手裏租的.
二人住進去時，以前租過房子的房東當即便發現了二人.
發現二人身上的穿着等都講究了起來，不禁目光微閃，與之前的非法伢人聯繫，看看這人識不識得雲汐現在租的屋子的主家，看看能不能來個聯手.
“這是正經簽了文書下租的，若出事，不好當代，”非法伢人道。
“我們不殺人，只劫財，到時候……他們兩個外地人，又怎知是誰幹的？”前屋主歹人道。
“那你先看着，我們尋一個時機，”非法伢人丟下這句，便先去忙他自己的事情去。
歹人便遠遠的盯着雲汐二人租住的房子瞧。
因爲是舊城區，房子密集又多，想讀書，要麼到逼仄的院子裏，在屋子裏，哪怕是開着窗，也是要點燭熬油。
盼着晚上遲些，他再來一探究竟！
歹人觀察二人，就看了足足一個白天，也不見二人弄喫的，到是見二人起身走動了下，似乎是讀書累了，然後又坐下去繼續讀。
歹人皺眉，男子讀書他能理解，可一個女子，爲什麼也要握着書讀個不停？
歹人心裏的好奇被勾起，於是越發認真的盯着瞧。
也就是此時——
城中來了一名衣裳破爛的乞丐，乞丐亂糟糟的白頭髮間還能瞧見黑色的不知名的物體，像是血塊凝結後的樣子。
乞丐的衣服像是破布條似的掛在身上，能透過衣袖等碎片的縫隙裏瞧見一道道捱打後留下來的傷疤。
看着這樣的老乞丐，有老婦人心生不忍，上前給丟了一塊喫驚。
然後就聽見……
老乞丐嘶啞着破碎的聲音喃喃：“別打了，我不會說出去的……知府家的小兒子的府案首之名是奪了別人的答卷而來的……不能說……記着不能說……”
而後面的話，更像是老乞丐喃喃自語對着他自己說的。
老婦人不懂，轉頭就問了身旁的人：“什麼是府案首？”
“就是我們本次府試的第一名，那當然，這第一名還得在縣試的第一名。”
有人答。
“剛纔老乞丐說不能說，‘知府家小兒子的府案首是艱了別的答卷而來’是什麼意思？”老婦人說着說着，終於意識到這裏面藏着的巨大消息，當時便急忙的捂着嘴，意識到自己此時說了多麼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