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頒佈最終通過名單。
雲汐壓根興不起去看的慾望。
她猜，就算她去瞧，榜上也不會有凌恆，何必呢？
反而會給張繼忠他們嘲笑凌恆的機會。
但李閒有沒有考中，還是非常重要的，於是雲汐讓陳叔去。
陳叔不認字，拿着寫有“李閒”二字的字條去的公告欄前，一個字一個字的對照過去。
而李閒……
李閒又緊張了，直接脫力的躺在牀上，讓他自己去看榜，約等於不可能。
而此時，街道上有一股風朝正在掀起。
官府的公告欄前，擁擠着人，前面的人被往前衝，後面的人往前擠，中央的人被當成了夾心餅。
就算是這樣，也沒人肯離開。
“第一名的名字怎麼瞧着那麼眼熟呢？”
“可不眼熟嗎？別忘了，他可是府案首啊！”
“噝——”
陳叔雖沒看懂“凌恆”好字，然而在聽清人羣的說話聲時，“夾心餅”的陳叔激動得手都在打顫。
“他縣試也是第一，府試第一，現在院試亦第一，那麼他現在是小三元吧？”
“還真是！”
“完了！我押的是他考不中小三元！錢全賠進去了！”
參與到賭博中的許多人，堅定的認爲凌恆肯定無法拿到小三元，畢竟他還有一場府試沒參加！
哪曾想，就算凌恆還有一場府試沒參加，他的文章依舊是府試第一名！
縣試、府試、院試，三試第一，可不就是穩穩的小三元嗎？！
陳叔忍着激動的心，壓抑着顫抖的手，找到第十名的李閒，興奮的在人羣裏高呼：“中了，中了！中了！”
“又沒考上……”
失魂落魄的大有人在。
一場院試，只錄取二、三十名的秀才，而這裏有幾百人吶！
“中了，中了……公子中了，李爺中了……”
陳叔傻笑，他很清楚，他跟着的主家飛皇騰達，那麼他這個小人的地位自也是水漲船高！
若凌恆或者李閒以後再當個官兒，他便是官老爺家的下人了！地位又會有所不同……
***
凌家——
李閒的臥室內——
李閒與雲母分房睡，雲母要照顧兩個兒子，此時還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李叔，陳叔回來了，”雲汐喚。
李閒虛弱的呻吟一聲，直接扯起被子把頭矇住，以爲這樣，就不用接受悲慘的命運般。
雲汐笑彎了眉眼兒，道：“你考中了第十名，很快就能拿到秀才文碟了。”
李閒猛地掀開被子，垂死病中精彈坐而起，盯着牀邊的雲汐追問：“真的？！”
“是，”雲汐點頭。
李閒“哈哈哈”的開始傻笑。
雲汐也跟着笑。
眼下的結果也是她沒想到的。
開心！
雲汐的周身都活躍着一股輕鬆的氛圍，像是卸掉了沉重的枷鎖般。
凌恆能拿院試第一名，這裏面肯定還有旁的原因！
“那……”
李閒傻樂完了，又緊張的看向雲汐，不知道該不該問。
雲汐像是李閒肚子裏的“蛔蟲”般，當即道：“阿恆中了，是第一名，是小三元。”
李閒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的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