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天,回到家也沒能喫上一口熱乎飯,想到那些風言風語,溫家人都氣憤不已。
尤其是溫鐵義兩口氣,他們不僅氣村裏的那些流言蜚語,更氣的是溫老漢和溫鐵忠兩人。
當初決定把溫鐵軍一家分出去的時候,也沒跟他商量,憑什麼要跟着他們一起被村裏人戳脊梁骨?
“我喫完了,先回房間了!”
他心中帶着怨氣,動作自然就算不上溫柔,“啪”的一聲,溫鐵義放下碗,留下一句話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氣沖沖的樣子讓同桌喫飯的幾人不由得一怔。
“當…當家的!等等窩~”
蔣桂花見溫鐵義摔碗走人了,心中一慌,她猛地扒拉碗裏的飯,最後嘴巴里塞的滿滿的,慌張的追着溫鐵義而去。
溫老漢看着生氣離開的二兒子,眼中怒氣叢生,就在溫李氏以爲他會摔碗走人的時候,最後只重重的嘆了口氣,繼續低頭喫氣了飯。
溫李氏不可置信的偷瞄着身邊的溫老漢,看着他冷着臉,默不作聲喫飯的樣子,心底害怕的緊,臉色都白了幾分。
按照以往的經驗,溫老漢像這樣沉默,便醞釀着一場狂風暴雨,她此時害怕的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兒。
拿着筷子的手不住的抖,瞧着就像是帕金森患者一樣。
溫鐵忠看了眼離開的溫鐵義,又轉頭看了眼坐在正位的溫老漢,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斂眉悶頭喫飯。
“福寶喫飽了麼?”
苗鳳神情自若的放下碗筷,看着喫完飯的溫福寶,掏出帕子動作輕柔的給他擦了擦嘴,柔聲問道。
“嗯,喫飽了~!娘肚子好撐,你給我揉揉好不好!”
溫福寶擡頭看向苗鳳,神情認真的點了點頭,當他瞧見母子倆約定好的暗號後,開始撒嬌。
苗鳳對溫福寶投去了讚許的目光,隨後擡頭看向坐在上首的溫李氏時,一臉的爲難。
“娘~!你看這…”
溫李氏臉色雖然不好看,但是看着自家的大孫子那鼓溜溜的小肚子,眼中閃過掙扎,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對着苗鳳揮了揮手。
“謝謝娘~!”
苗鳳見狀心頭一喜,不過面上卻不顯,神情始終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溫鐵忠夫妻倆的段位,高出溫鐵義夫妻不是一星半點。
二房一家,今後想要在溫家討到好處怕是難了,畢竟如今這溫家的家業可都是兄弟兩人的。
只可惜溫鐵義是個衝動的,蔣桂花是個沒腦子的,兩人註定要喫虧。
就他們夫妻倆那堪憂的智商,只有被溫家大房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兒。
苗鳳帶着溫福寶離開,整個過程她連看都沒看溫鐵忠一眼。
溫鐵忠自然知道苗鳳今日被人擠兌了,心裏也不好受,他不過卻也不知如何開口。
面對村民們背後說的閒話,溫家人也不好反駁,畢竟事實擺在那裏,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把落難的溫鐵軍一家趕出去是事實。
但是想到溫鐵軍那一家子拖油瓶,溫鐵忠心中的愧疚變成了狠厲。
大丈夫當斷則斷,名聲是重要,但是白米紅肉的日子更喜人。
溫鐵忠知道,村裏人都忙春耕,過兩日這件事情的熱度就降了,時間久了,大家也就淡忘了。
再說了,村裏三十來戶人家,誰家還沒有點兒腌臢事兒?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喫完飯後,溫老漢向溫鐵忠叮囑了兩句春耕的事情,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她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氣得罵罵咧咧,最後她氣不過,直接站在堂屋門口喊人。
“老二家的,你給我滾出來拾掇桌子,喫完了抹嘴就跑,你當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呢?”
“一天天就知道偷奸耍滑,家裏的院子也不掃,雞鴨也不喂,明天都給我去河邊洗衣服去!”
“老二家的,聽到沒有?滾出來…再不出來以後就別喫飯了!”
……………
溫李氏叉着腰,尖酸刻薄的嘴臉在這一刻暴露無遺,那憤怒的模樣,讓她整個人猶如夜叉一般,滿院子裏都回蕩着她尖銳的咒罵聲。
大房屋裏,苗鳳躺在炕上抱着溫福寶輕拍後背,溫福寶舒服的直打瞌睡,儘管外面“狂風暴雨”絲毫影響不了他。
苗鳳掀起眼皮,瞧了眼躺在炕頭眉頭緊鎖的溫鐵忠,默默收回了視線。
想到今天外出的時候,村裏的長舌婦們對自己的指指點點,苗鳳臉色愈加陰沉,聽着院子裏的咒罵聲,默默的咬緊了牙關。
二房屋裏,蔣桂花坐在炕上給溫鐵義捶背,聽着外面溫李氏的叫罵聲,臉上浮現一抹忐忑,她壓低聲音對溫鐵義說道。
“當家的,我真的不用出去?”
“哼~!出去什麼出去?家裏有事兒的時候不叫上咱們二房,怎麼幹活兒的事兒就找你?不去!我說不去就不去!”
溫鐵義對着窗戶大聲的說道,聲音之大,完全不輸給溫李氏的大嗓門兒,院子中有耳朵的都能聽見。
“嘿嘿,當家的說的對,我哪也不去!爹孃心裏都沒有咱們,咱們還得跟着背黑鍋,被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
蔣桂花聽後雙眼一亮,肥嘟嘟的臉上立刻笑開了花,一邊討好的給溫鐵義捶背,一邊爲他們二房打抱不平。
心裏卻美滋滋的,她可不在乎那些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只要讓她有飯喫,不用她幹活兒,她就高興,誰願意說就說兩句唄,又不會少二兩肉。
不過想到老溫家那些做不完的活計,蔣桂花心裏隱隱有些擔憂,三房做苦工的走了,這些活兒即使她再不願意做,到時候也躲不掉,還得伸手。
想到那些又髒又累的活計,蔣桂花少有的鬧心不已。
溫李氏站在門口罵了一陣兒,瞧着院子裏不見動靜,氣得滿臉漲紅,她悻悻的轉身,目光掃過三房住的東屋時,微微頓了頓,隨後自己認命的收拾去了。
滿懷心事的蔣桂花聽到院子裏消停了,眼中閃過一抹得意,隨即想到每天要伺候一大家子人,心中萌生了退意,她眼珠一轉,看着面前昏昏欲睡的溫鐵義,俯身湊了過去。
“當家的?當家的?你睡了麼?我跟你說個事兒!”
回屋後的蔣桂花脫了夾襖,裏面穿着寬鬆的中衣,這會兒俯下身時,衣領散開,春光乍泄。
溫鐵義聽到耳邊傳來蔣桂花的聲音,下意識的偏頭看了過去。
只一眼便讓他血脈噴張,那深深的溝壑直接吸引了他的目光,全身變得燥熱起來。
別看溫鐵義雖然平日裏瞧不上又懶又饞的蔣桂花,但是人前也很少下了她的面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發光點,別看她又懶又饞,但是手感好啊!每晚都能把溫鐵義伺候的舒舒服服。
溫鐵義身體得到了滿足,心情自然就舒暢,看什麼都順眼,當然也包括蔣桂花,可以說這是一個良性循環,所以在溫家蔣桂花纔是日子過得最舒坦的一個。
蔣桂花見溫鐵義搭理自己,雙眼放光,更是向前湊了湊,剛要開口,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短暫的錯愕後,蔣桂花回過神來,瞧着溫鐵義的猴急樣,一臉的得意。
剛剛要說的話也被她拋在腦後,夫妻倆過起了沒羞沒臊的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