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醫館中,白髮白鬚的老者,客氣的向溫久久求教。
“乃是師門絕學,不便透露,望見諒。”
溫久久看着對面虛心求教的老者,歉意的說道。
“原來是師門絕學,老朽冒昧了。”
姜老爺子倒也沒表現的太過失望,畢竟各家有各家不傳之祕,不說屬於正常。
不過想到齊衡的身體,姜老爺子還是忍不住開口懇求道。
“姑娘的針法如此精妙,醫術定然高超,還望您出手救救衡兒那孩子。”
“這……“
溫久久猶豫了,雖然她可以醫治齊少爺。
但是他是陳年舊疾,不存在治癒的可能,無非是續命罷了。
而她只是個過客,不可能在豐城停留過久,好吧!其實她也就待到晚上,所以真心的不打算出手。
”可是有什麼顧慮?金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齊少爺,齊家定當重謝。“
姜老爺子看出了溫久久的遲疑,以爲是錢財的問題,大方的說道。
”您老誤會了,我與妹妹途徑此地,急着回家,實在沒辦法久留。“
溫久久搖了搖頭,耐心的解釋道。
站在溫久久身後的花影,聽了姜老爺的話,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她家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銀錢,居然拿錢財說事,真是對她家姑娘的侮辱。
“哦!那不知姑娘家住何處?只要肯醫治衡兒,我們便是隨姑娘去也可以。”
姜老爺子是個明白人,求人的姿態放的很低。
並沒有一意孤行的要強制留人,而是退而求其次。
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小心翼翼,姿態放的很低,就怕溫久久直接開口回絕。
“實不相瞞,我們姐妹並不是懷遠國人!”
溫久久沒想到面前的老者這麼執着,只能解釋道。
“哦?那姑娘是花顏國人?”
此時姜老爺子才注意到溫久久主僕的衣服樣式,瞧着不僅料子上乘,款式也新穎,是花顏國的樣式,於是猜測道。
雖然溫久久一直說兩人是姐妹,但是作爲明眼人,姜老爺子自然看得出,花影以溫久久爲尊,兩人應該是主僕。
“我們是初雲國人。”
溫久久就沒有見過這麼難纏的人,只能據實以告。
爲了不給自己惹麻煩,溫久久主動提起了齊衡的病情。
“老人家,齊少爺的病我也愛莫能助,他乃是先天之症,後天沒有辦法治癒。”
“這個老朽自然知道,只不過齊老爺一家是難得的大善人,老朽不忍心看白髮人送黑髮人,只想要請姑娘留個方子,幫着衡兒調養身體,讓他多活幾年罷了。”
姜老爺子臉上帶着無奈之色,誠懇的說道。
溫久久不由得一愣,她顯然沒有料到姜老爺子只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倒是讓她很意外。
不過這樣也好,溫久久也不用浪費口舌了。
雖說她的七彩丸子可以幫着齊衡續命,但是七彩丸子太過珍貴,她可不會爲了不想幹的人,浪費這麼重要的東西。
其實齊衡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便是用七彩丸子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
溫久久開門見山,直切主題,她沒工夫和他打太極。
“老朽自然明白,老朽在這裏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姜老爺子說着站起身來,對着溫久久鄭重的拜了下去。
溫久久並沒有躲閃,不是她恃才傲物,而是想讓他老人家安心而已。
姜老爺子看着溫久久從容的模樣,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對於齊衡的病症,他已經是江郎才盡,近年來齊衡發病越來越頻繁,他已經別無他法了。
溫久久受了姜老爺子一禮後,便讓他準備紙筆。
因爲之前給齊衡把過脈,知道他身體的情況,如今內臟器官的各項功能已經逐漸衰竭。
她開的方子主打一個溫養,如果好好調理活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
不過溫久久自然不可能據實以告,畢竟閻王讓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按照這個方子前喫上一年半載情況便會有所好轉。”
溫久久將寫好的方子遞給了姜老爺子,隨後便拿起手邊的茶盞,悠閒的喝茶。
姜老爺子接過方子後,認真的看了起來,他心中原本的擔憂,在看到方子後,徹底安了心。
看似普通的調養方子,但是藥材的比例,做了完美的搭配,調養身體的同時,還能輔助臟器恢復生機。
姜老爺子越看越激動,最後不由得紅了眼眶。
“多謝姑娘仗義出手,大恩大德無以爲報!”
“您老客氣。”
溫久久淡淡的笑了笑,隨後放下茶盞,打算離開。
姜老爺子看出了溫久久的意圖,於是再次開口。
“不知姑娘家住何處,衡兒身體大好後,定當上門拜謝。”
“…花影~!”
溫久久原本不想給地址,不過看着姜老爺子那殷切的樣子,她也不好拒絕,便看了旁邊的花影一眼。
花影立刻上前,將地址告與了姜老爺子。
其實溫久久不認爲齊衡會去初雲國,留個地址,也不過是讓他們安心罷了。
當溫久久在姜老爺子的感謝中,從後門離開的時候已經午時。
溫久久謝絕了姜老爺子留飯,帶着花影直接離開。
花影瞧着溫久久那急匆匆的樣子,心下好奇。
“姑娘!您這是有急事?”
“沒有!”
溫久久搖了搖頭,依舊大步向前走。
“那您這是…?”
花影迷糊了,不解的問道。
“我這不是怕齊家人追來麼!”
溫久久也沒瞞着,低聲對花影說道。
花影聽後挑了挑眉,立刻明白了溫久久的打算,跟在溫久久身後,向存放馬車的地方而去。
果真如溫久所想,她前腳離開姜氏醫館,齊家人便到了,聽說了溫久久的存在後,便派家丁在城裏尋人。
而他們四處搜尋的人,此時已經駕着馬車離開了豐城。
出城的馬車上,溫久久透過車窗,瞧着逐漸遠去的豐城,眼神暗了暗,隨後她收回目光,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