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鐵忠原本想着要藉着揭露身世,打擊溫家人,再借此機會佔領溫家的農場。
只可惜他幹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溫家人會如此淡定,心中越發的不忿。
溫鐵忠見一計不成,便開始煽動流民的情緒。
此時的流民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被溫鐵忠三言兩語的煽動,都已經嫉妒的紅了眼。
雖然天色暗了下來,流民們看不清農場內的情況,但是空氣中瀰漫的魚腥味兒,深深的刺激着他們的神經。
衆人忍不住咽口水,眼神變得越發火熱。
“老天不公啊~大災之年,有人背井離鄉,顛沛流離,有人安享太平。”
“都是人,爲什麼大家夥兒就要過苦日子?”
“憑什麼你們有房子住?有飽飯喫?”
“對!憑啥?”
“我要喫白麪饃饃!”
“我要喫肉~!”
“我要喫魚!”
……………
農場周圍原本怯懦的百姓,被刺激的情緒很激動,看向農場內面色紅潤的衆人都紅了眼。
流民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模樣,好像大災之年,大家都應該喫不飽穿不暖一樣。
聽着他們偏激的語言,溫久久眉頭緊鎖,她的視線落在了人羣前面的溫鐵忠身上。
看着他眼嘴角得意的笑容,以及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挑釁,眸色暗了暗。
“跳樑小醜~!”
溫久久嗤笑的說道,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剛好對面的人能聽到。
看着溫久久不見絲毫慌張的模樣,溫鐵忠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忽然他只覺得心臟驟然一縮,仿若被人死死的攥在手心一般,呼吸都變得困難了,額頭上瞬間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滑落。
“你……你!”
溫鐵忠猛然一驚,擡頭指向溫久久,眼中滿是錯愕,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天啊!他不會是得了疫病了吧?”
溫久久猛的睜大了雙眼,拉着身邊的溫鐵軍向後退了退,一臉忌憚的說道。
那張精緻的小臉兒上滿是驚悚之色,驚呼聲異常的尖銳,被大家聽了個正着。
原本義憤填膺的流民,看着他的反應,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
隨後流民中又倒下去幾人,大家的症狀和溫鐵忠如出一轍。
原本還心存疑慮的流民,立刻相信了溫久久的話,紛紛後退遠離。
便是農場中的衆人也是如此,臉上的驚駭之色毫不作假。
人們對死亡的恐懼大過餓肚子,原本團結的衆人,紛紛撤退。
溫鐵忠的餘光瞄到四散的流民,氣得牙癢癢。
可是如今他自身難保,看着身後倒地的流民,心中不禁有些動搖,以爲自己真的染上了疫病。
看着他眼裏逐漸升起的恐懼,溫久久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殺人誅心,溫久久原本想要給他個痛快,不過瞧着他作死的舉動,便送他一場“造化”。
流民們害怕的四散,原本被圍得水泄不通的農場正門,很快便只剩下零星幾人。
溫鐵忠不甘心的看了溫家人一眼,轉身向山裏走去。
蒼勁山脈中最不缺的就是草藥,進山尋找解毒的草藥便成了大家一致的想法。
一場一觸即發的危機,被溫久久巧妙的化解了。
當農場周圍圍堵的流民散去,農場中的衆人差點兒脫力。
剛剛的情況太過驚險,他們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危機解除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溫久久對着李初一使了個眼色。
李初一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對衆人說道。
“今天大家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燉魚給大傢伙壓壓驚。”
“太好了,多謝李公子,多謝東家。”
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聲,隨後想到剛離開的流民,大家默契的噤聲,不過眉宇間帶着濃濃的喜色。
溫久久爲了安撫人心,傍晚的時候,還是讓後廚煮了些清熱去火的藥汁分給了衆人。
農場中的衆人不明所以,以爲真的有疫病,大家很配合的把苦藥汁喝了個乾淨。
農場中濃濃的藥香四散開,周圍的流民們嗅着藥香,心中更加的驚慌。
一時間進山的人越來越多,原本盤踞在農場周圍的流民也漸漸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