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平安越說越委屈,最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身邊的椅子裏,開始抹眼淚。
人家哭是梨花帶雨,未語淚先流,到了藍平安這裏,簡直沒法看。
小二百來斤的胖子,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雖然哭得很慘,但是瞧着居然莫名的有喜感。
“抱在一起了?”
顧銘軒強壓住翹起的嘴角,回想剛剛藍平安的話,不由得一愣。
依照花影的性格,便是她真與花辭兩情相悅,也斷然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般親密的舉動。
即便是做出如此舉動,也不可能被人瞧見,畢竟花影平日裏可是出了名的修煉狂魔。
如今的武功造詣,更是深不可測,這種小失誤根本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當然,如果她故意爲之,那麼目的便一目瞭然了,她就是想要藍平安看到。
想到花影的良苦用心,顧銘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花姐,果然是花姐,爲了擺脫藍平安,居然連獻身都捨得。
既然她的做法如此的決絕,顧銘軒也不好袖手旁觀,不是便打算順水推舟,當然也是爲了幫藍平安。
“既然人家已經有心上人了,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以少夫人對花影的重視,如果你敢從中搗亂,少主我也保不住你啊!……唉!”
顧銘軒苦着臉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看着藍平安的眼神中滿是同情,頗爲無奈的說道。
“嗚嗚……嗚嗚嗚……!”
藍平安看着自己少主的“慫樣”,想到自己孤立無援的悲慘處境,哭得更加傷心了。
“難過就哭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有主的花?”
顧銘軒好心的繼續勸說道。
“少……少主!您……您還是別勸我了,讓我安靜的哭一會兒吧!”
藍平安身體一僵,他紅着眼睛,滿臉淚痕的擡頭看向顧銘軒,頗爲嫌棄地說道。
顧銘軒愣了愣,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隨後直接抓起旁邊的一本書沒看完的書,繼續低頭看了起來。
心中很是不高興,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嫌棄了!還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呢!
顧銘軒聽着藍平安的哭聲,開始魂遊天外,想着自家寶貝的名字。
倆娃可是他們顧家的寶貝,自然要取個響亮的名字。
一室內,兩人神情各不相同,只能說人世間,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人活在世,要學會自己愛自己,關於這一點,花辭可是做得很好。
“你說什麼?讓我跟你書信往來,繼續假扮情侶?”
花影猛的停住腳步,詫異的看着走在身邊,神色淡然的花辭。
“別忘了,這藥王谷可是藍平安的地盤,你覺得他會就此罷休?”
花辭漆黑的眼眸瞧着花影喫驚的模樣,閃爍着點點笑意,隨後移開目光,眺望遠方,好心提醒道。
花影微微一怔,隨後不由得蹙眉,她知道花辭說的很對。
依照藍平安那契合不捨的難纏勁兒,不可能如此輕易放棄,如果花辭離開了,兩人便斷了聯絡,很容易暴露。
如今箭在弦上,不可能半途而廢,於是花影一咬牙,決定繼續演下去。
她轉頭看着走出很遠的花辭,提起裙襬,小跑着追了上去。
花辭聽着身後的腳步聲,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夕陽西下,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好長,最後重疊在一處,仿若兩人以後交纏的人生。
當晚,藍平安在房間中準備好了酒菜,等待着花辭的到來。
花辭帶着酒水如約而至,瞧着桌上豐盛的菜餚,嘴角勾了勾。
兩人相對而坐,相視無言,於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開場,兩人各自抱着酒罈子對飲。
酒過三巡,藍平安醉的開始說胡話,而花辭的眼神卻越發的清明。
明明是十年的窖藏,到了花辭嘴裏仿若喝白水一般。
“你是不知道……我…我當初爲了讓花影…多…多看我一眼,有…多拼。”
“我……我爲了她…足足減重…十來斤,十來斤呢…嗚嗚,餓得我天天做夢啃…肯肘子!”
藍平安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花辭瞧着隨着藍平安動作而顫顫巍巍的贅肉,嘴角抽了抽。
“嗚嗚……我爲什麼沒有你的好身材?要不然…是不是花影……就會……就會喜歡我了…”
花辭不悅的瞪了藍平安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的藍平安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
“花影是個好姑娘……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你如果……如果敢負了她,我一定把她追回來……追…回來…”
“撲通”藍平安最後不勝酒力,直接昏睡了過去。
花辭看着睡得不省人事,卻依然囈語的藍平安,眼神閃了閃。
“你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
他深深的看了眼藍平安,神情堅定的說道,隨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花辭離開前,與當差的下人打了招呼,畢竟對情敵他能如此大度,也是看在藍平安往日裏對花影照顧的份兒上,算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