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新的空氣飄了進來,溫久久才鬆了口氣。
剛剛的脂粉氣中添加了催情的香料,雖然是青樓楚館慣用的手段,但是溫久久卻十分不喜。
她轉頭向牀榻上看去,不由得愣了愣。
牀上衣衫不整的女子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而她面前的地上,被粉紅色的紗幔捆城糉子的男子,像個大蟲一般,努力的向門口挪動着。
”手法不錯。“
溫久久看着一副苦大仇深模樣的顧銘軒,強忍着笑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不走心的誇讚道。
顧銘軒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隨後大步走到奮力掙扎的男子面前,直接抓住了他的頭髮,一張陰柔的臉露了出來。
溫久久皺了皺眉,眼前的男子媚眼如絲,如果不是胸部太平整,她都懷疑對方是女扮男裝。
“現在怎麼辦?”
溫久久看向顧銘軒,她顯然沒有料到居然會這麼輕易的就抓到採花賊。
“我封了他的穴道,移交官府吧!”
顧銘軒的本意自然是一刀解決了他,以絕後患,不過如今在公共場所,他也不好下手,於是只能送官。
“送官固然是好,不過卻不穩妥,這樣吧!我這裏有化功散,你喂他喫下去。”
溫久久聽了顧銘軒的話皺了皺眉,隨後便明白了顧銘軒的顧及,於是想了想,從袖兜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
“你們……你們怎麼這般惡毒?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原本一直沉默的採花賊忽然憤怒的咒罵道。
他原本想着送官後,自己找機會逃出來便是,畢竟官府的大牢還關不住他。
再不濟可以等主人將他撈出來,他的算盤打得很好,只不過卻沒有想到溫久久居然想廢了他的武功。
縮在牀榻上的女子,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她的目光在溫久久和顧銘軒兩人的身上掃過,眼底閃過暗芒。
“做鬼也不放過我?呵呵!等你做鬼後,那些因你而死的女子們都會找你討債,到時候誰不放過誰還難說呢!”
溫久久柔美的臉上帶着冷意,嗤笑道。
此時她說話時,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女子的身份暴露無遺。
採花賊猛地看向溫久久,眼底帶着審視,很顯然在辨認溫久久的身份,想着是不是他的債主。
“再瞎看廢了你的招子。”
顧銘軒見狀,直接黑了臉,他向旁邊邁了一步,擋住了採花賊的視線,冷聲說道。
與此同時,眼疾手快的將手中的藥丸塞進了採花賊的嘴裏。
意識到自己服用了化功散,採花賊一個勁兒的往出嘔吐,結果也是徒勞,藥丸入口即化,這會兒已經起效了。
原本打算出手阻止的紫衣女子,握着被角的手緊了緊,看向顧銘軒和溫久久的目光帶着忌憚之色。
“啊~!啊~!!”
躺在地上的採花賊不過幾息的功夫便如一條大蟲子一般,在地上打滾,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顧銘軒見狀直接上前,將溫久久手中的帕子接了過去,揣進了懷裏。
“你這是幹什麼?”
溫久久不由得一愣,詫異的看向顧銘軒,顯然沒有想到他會截胡。
“你的東西,怎麼能給別的男人用?”
顧銘軒皺着眉頭,不悅的悶聲說道。
“那你想辦法,把他的嘴堵上吧!”
溫久久看着醋意橫生的顧銘軒,嘴角抽了抽,眼底閃過無奈之色,隨後直接將問題拋給他解決。
顧銘軒聽了溫久久的話,目光在周圍掃過,看着地上散落的衣服,皺了皺眉,隨後擡頭看向門外的打手。
“你~過來!”
這冷不丁的被點名,打手有些懵,不過還是乖乖的走了進去。
”你去把他的嘴堵上,用什麼都行。“
顧銘軒看着地上臉色漲紅,痛呼聲越來越大的採花賊,皺着眉頭不悅道。
“這……”
打手臉上閃過遲疑之色,他就是個打醬油的,實在不想牽扯其中。
他同情的看着地上疼得直打滾的“大肉蟲”,一時間沒敢行動。
“這個賞你了。”
溫久久見狀,直接掏出了個十兩的銀錠拋進了打手的懷中,沉聲說道。
“多謝小公子賞!”
打手接過銀子,嘿嘿一樂,向溫久久拱手道謝,隨後毫不猶豫的脫下了鞋子,將腳下散發着濃烈臭氣的襪子脫了下來,直接塞進了採花賊的嘴裏。
打手出其不意的一手,差點兒將溫久久噁心吐了。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來到窗戶邊,將頭扭到了窗外,不願再多看一眼。
顧銘軒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幕,劍眉緊鎖,嫌棄的向後退了退。
原本他還想着親自將人送到衙門,這會兒他是一步都不想接近採花賊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顧銘軒直接甩出元寶,說了自己的要求後,門外圍觀的打手們立刻衝了進來,毛遂自薦。
問題完美解決,顧銘軒臉上閃過滿意之色。
………………
溫久久和顧銘軒站在春風醉的門口,看着被衙役拖走的採花賊,眼中閃過痛快之色。
“就這麼放過他了?”
站在溫久久身側的顧銘軒,低頭低聲問道。
“誰說放過他了?他的懲罰纔剛剛開始。”
溫久久隱藏在陰影下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暗芒,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半死不活的採花賊,幽幽的說道。
顧銘軒眼神閃了閃,沒有多問,深深的看了眼官差們離開的方向,隨後收回視線對身邊的溫久久說道。
“我們也回吧~!“
“嗯~!”
溫久久點了點頭,兩人並肩大步向花街外走去。
剛剛的插曲並沒有掀起任何的風浪,花街上依舊鶯歌燕舞,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