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夢起了個大早,來到設立在鎮子外的義診地點時,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羣,將義診的棚子圍得水泄不通,放眼看去少說也有數百人之多,讓她險些驚掉了下巴。
“我滴個乖乖!這小鎮上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啊?”
唐夢滿眼震驚的低聲呢喃道。
這些人仿若是一夜之間從地裏冒出來的一樣,讓唐夢開了眼界。
她沒有想到藥王谷的義診聲勢居然如此浩大,看來自己之前是孤陋寡聞了。
同時心中對藥王谷的影響力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診病的隨我去那邊領號牌!大家有序排隊,先到先得啊!“
“抓藥的隨我這邊來。”
唐夢瞧着周圍的人羣一時間有些懵,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忽然人羣中出現了兩個拿棋子的男人,一邊喊着一邊向義診場地兩邊走去。
人羣頓時騷動了起來,唐夢見狀先人一步向東北角大步走去。
當她來到發放號牌的地方時,前方已經站了十來人。
見狀她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竊喜,她回頭下意識的回頭,瞧着身後已經拍起的長龍,眼神閃了閃。
當排在她前面的人領了號牌離開,輪到她號牌領的時候,她臉上的喜悅僵在了臉上。
“八十八號?怎麼是八十八號?我前面怎麼會有八十八個人?剛剛不過才十幾個人而已。”
唐夢陰沉着臉,看着手中發放的號牌,不悅的冷聲對面前的男人質問道。
男人穿着管事的衣服,原本和善的面龐上,浮現了一抹冷意,看向唐夢的眼神帶着不喜。
對方顯然也不是個軟柿子,面對與唐夢的質問不以爲意,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透着一絲不悅。
站在他身後的四個孔武有力的男子大步上前,看着“鬧事”的唐夢,身上駭人的氣勢噴涌而出,直奔唐夢襲去,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住唐夢。
唐夢秀眉微蹙,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調到體內的真氣對抗,他微仰着頭,冰冷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掃過。
兩方的無聲較量被周圍的人看在眼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興奮之色,落在唐夢身上的目光帶着驚訝,顯然沒有料到她居然是個隱藏的高手。
此時,後面排隊的人也不急着領取號牌了,反正拿到號牌也得下午才能看診,還不如在這邊看看熱鬧,打發打發時間呢!
每年發放號牌時,總有那麼幾個刺頭,所以藥王谷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措施。
只是沒有想到眼前氣質清冷的姑娘,居然是個硬茬。
就在雙方實力不分上下,進入焦灼的狀態,眼瞧着大戰一觸即發,看熱鬧的衆人,眼神愈發火熱的時候。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在場的衆人都驚訝不已,直到唐夢走出很遠,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舊沒有消失。
“這怎麼就走了呢?原以爲是個硬茬子呢!沒想到就是個虛張聲勢的慫貨,害老子期盼了這麼久。”
“姑娘家家的最喜歡虛張聲勢。”
“熱鬧看不成了,真是可惜呢!”
“行啦行啦,前面發號牌了,快跟上!”
……………………
排隊的江湖人因爲錯失一場熱鬧而惋惜,而發放號牌的管事則因爲一場危機無聲消散而慶幸不已。
同時心中對識相的唐夢高看了幾分,懂得審時度勢,是個聰明人。
離開的唐夢,此時心中像是貓抓了一樣,不甘心的情緒充斥在心間,雖然不服氣,不過卻也無可奈何。
在藥王谷的地盤上硬鋼,胳膊終究扭不過大腿。
她心中雖然不甘心,想要討個說法,不過想到藥王谷發放號牌的管事,剛剛坦蕩的模樣,唐夢心中也沒了底。
也許這其中根本就沒有暗箱操作,如果自己還抓着這點不放,人家亮出證據,她的舉動便成了無理取鬧,她則成了那個鬧事的人。
一旦鬧起來,失態便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不要說義診了,說不定她青城派直接上了藥王谷的黑名單那就遭了,她便成了師門的罪人,回去沒法交代啊!
唐夢爲了順利完成任務,不在顧辰安哪裏留下更壞的印象,於是選擇了“委曲求全”,主動服軟。
瀟灑的轉身離開,是她最後的倔強!
唐夢離開發放號牌的地方,並沒有打道回府,返回鎮上。
雖然輪到她最快也是下午,不過她卻沒有回去的想法,她抱着一絲僥倖的心裏,在棚子外亂轉悠。
草棚子雖然瞧着簡陋,但是外面都放了簾子,遮擋了衆人的視線,保證了病人的隱私。
義診的場地在鎮子外的一片小樹林旁,藥王谷的安排很是體貼周到,考慮到問診的人很多,便在樹林中放置了很多蒲團,可以供衆人休息。
頭頂的陽光炙熱,烤得人很難熬。
唐夢繞了一陣子後,便躲進一邊的樹林中,在林蔭下乘涼去了。
她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看似修煉,實則耳聽八方,將周圍人的議論聽了個正着。
她緩緩的睜開眼,看向遠處被人羣包圍中那個大草棚,眼神暗了暗。
想到前些日子與顧辰安的相遇,心跳不由得漏了幾拍。
不可否認顧辰安是個長相俊美的男子,尤其是他那那清冷拒人於幹裏之外的氣質,讓唐夢心中生出別樣的情緒。
唐夢也是見過帥哥的人,不過顧辰安身上的儒雅,與江湖人的粗鄙好爽不同,讓她忍不住想要探究,不自覺的便被他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