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最後一道題,周子慈自己都看了半天。
要是把這試卷拿給在縣城裏的嫺兒,周子慈估計一時半會兒,嫺兒也沒辦法回答出來。
如果真有人能把上面的問題給回答出來的話,那紅素讓給李治便讓給李治吧。
但李治卻是搖了搖頭。
“那可不行,我可沒打算讓人把所有的題都給解出來,這最後一題可不簡單啊。”
聽到李治這麼一說,周子慈嘆了口氣。
“那除了最後一題以外,其他題至少都要答對纔行。”
“沒問題。”
最後一題,李治就沒想着能讓人給答對,有試卷,那自然就意味着考試了。
作爲出題人,要懂得把握適度,試卷這種東西出出來,本來就不是爲了讓人考滿分的。
有人說過,出題這種事情是有訣竅的,不能一味地往難了出,那樣就會失去意義,一旦超綱,那就沒了意義。
往簡單出了也不行,那根本就沒法看出別人的實力在哪裏,一般來說最後一題都是拓展的,是爲了看看上限的。
很快,李治就帶着周子慈來了學堂,一切都如周子慈所說,此時學堂裏基本上都是不想上工,所以來學堂裏面偷會兒懶的人。
耿直正在前面都快把嘴皮說禿嚕了,但後面的人卻還是唧唧喳喳的,樣子跟天朝許多的課堂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坐在後面的人人滿爲患,而坐在前面的寥寥無幾。
這堂課,更像是爲了前面幾個人而準備的。
這倒也不怪別人,只要來聽一堂課,就能一晚上不上工,還能拿工錢,誰會不來呢?
不管什麼工作,沒有休息都是不行的,李治原本也想放什麼雙休之類的,但是卻沒人同意。
一方面耽誤工作不說,另一方面放了假可就沒地方喫飯了,所以,李治用這種聽課的方式,相當於是變相的給所有人都放了一個晚上的假。
所以,李治哪能聽周子慈和耿直的,去讓所有人好好上課呢。
當李治和周子慈一起走進教室的時候,耿直突然停了下來,平日裏李治雖然會來學堂裏看看,但像這種日子,還是第一次。
而且這一次,李治還帶上了周子慈,難不成李治這是來幫自己整頓紀律的?
“李兄,你總算來了,我可都跟你說了好幾次這個問題了。”
耿直連忙迎了上去,直接就把李治拉到了教室中間。
而原本還在後面插科打諢的衆人見狀,都紛紛找了個位置坐好。
在北河莊,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唯獨不能不聽李治的。
自從上次李治把兩家人從北河莊和童家村趕出去之後,再有人見着李治都是一臉敬畏。
此時見着李治來了學堂,哪裏還敢插科打諢之類的。
耿直看着衆人都紛紛做好,頓時就有些生悶氣。
早些時候,耿直也不是沒有嘗試過自己來整頓,可大家都是打工的,平日裏也不怎麼相處,哪能處處都聽耿直的呢。
“李兄,你看看,你看看!”
耿直當即便是被氣的有些口齒不清,伸手指着在座的所有人,聲音都有些發顫。
“耿兄,冷靜冷靜,休息會兒,我今天來就是爲了解決問題的。”
李治笑着拍了拍耿直的肩膀,示意耿直冷靜些。
“李兄,我跟你說,這坐後面的幾個人……”
但耿直哪裏聽得進去,三兩下就開始給李治盤點起誰是教室裏帶頭插科打諢的人,但還沒說兩個名字,就有人開口了。
“治哥兒,你可不能這樣啊,我們本就大字不識幾個……”
“對啊,我就不適合讀書,要不然治哥兒你還是讓我們回去幹活吧?”
“治哥兒,你當初也沒說來了就要認真啊,這可不能怪我們啊。”
李治揮了揮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
“大家放心,我說話算話,當初怎麼說的就怎麼算,今天來,主要是想檢驗一下大家學的怎麼樣。”
說着,李治就揚了揚手裏的試卷。
“一切全憑自願,有想要做的就做,不想做的就這麼待一會兒,別打擾別人就行。”
李治這麼一說,衆人才法下心來,唯獨耿直有些急眼了,不過當李治給耿直塞了份試卷之後,耿直就安靜了下來。
耿直是讀書人,是參加過正兒八經考試的,此時見着有卷子,當然就把注意力都放在卷子上了。
李治一下午都在加班加點的仿製試卷,但沒辦法,毛筆的寫字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一下午,李治也就謄抄了十幾份,自然是不可能給所有人都來上一份的。
不過好在一切都如周子慈說的,願意嘗試一下的不過就幾個人,甚至還有那麼一兩個是覺得好玩,才朝李治要了試卷的。
“規則很簡單,就按照上面的問題把答案寫出來就行了,不允許問別人,也不允許抄別人的答案,也不準任何人去打擾。”
“放心吧治哥兒,我們就看看。”
對於北河莊的人們來說,這還是第一次考試,自然是感到新鮮,一下子興趣都很是不小。
但隨着開始做題,許多人就開始丟了興趣,不說最後一題,坐在後面的人們連第一題都解不出來。
李治可沒什麼閒工夫去上面畫圖什麼的,基本上都是用文字寫的。
想要做題就必須先能看懂文字,看懂了文字還得會算數,這一下就能夠把大多數人都給篩選出來。
李治看了看一旁被最後一題給難住的耿直,頓時笑了笑。
耿直雖然是讀書人,但是算籌這方面一直是弱勢,周子慈能解出來是因爲周子慈從小就在周家主持生意,上面的題可都是用紡織出來的布爲條件,周子慈能解出來倒是不奇怪。
但像耿直這樣的,解不出來就很正常了。
“李兄,你這題也太難了,他們哪裏能解出來?”
沒過多久,耿直就直接放棄了。
但李治只是搖了搖頭,示意耿直等等。
“看看吧,我也沒指望有人能把最後一題給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