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船上大腦袋的話，這個看起來面生的人就是那北河莊的李治了？
這李治的名頭，牛大志也是聽過的，尤其是最近自家大哥還經常唸叨起這個名字。
黃天教的忠義堂一共有三位堂主，這三位堂主都是結義兄弟，其中以牛大志最小。
“船上的！我問你，你就是那勞什子李治嗎？什麼男爵？”
李治聽着這話笑了笑，便是欣然點頭。
“正是在下。”
“真讓老子遇到了，我家大哥最近剛好唸叨着你的名字，不如就讓老子把你抓回去！”
牛大志見着李治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當即便是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是嗎？剛好我對黃天教的聖女有些好奇，還真是巧了。”
聽着李治這句話，牛大志當即便是愣了愣，又是衝着聖女來的？
牛大志的臉色頓時一變。
在蘇杭兩地，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要靠着黃天聖女闖出名堂來，不僅僅是各大鏢局，哪怕是蘇杭兩地的一些土匪和水匪也都是抱着這個想法。
此時聽着李治竟然對聖女有興趣，牛大志自然是臉色一發狠。
“兄弟們！給老子上！讓這龍門鏢局知道咱們黃天教的厲害！”
牛大志一聲令下，黃天教的教衆們便是紛紛支棱起自己手裏的船槳，朝着客船靠了過去。
這黃天教雖說跟土匪不一樣，但是行事方法卻跟土匪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畢竟人員構成和土匪、水匪還是一樣的，只不過不搶平民罷了。
李治見着黃天教發動了進攻，也是微微一笑。
“警告射擊！”
鏢師們看着逐漸靠近的黃天教衆們也是躍躍欲試，這找回場子的機會近在眼前，上一次被生擒活捉到黃天教營地的恥辱歷歷在目，各個鏢師早就恨不得扣動自己手裏手弩的扳機了。
但聽着李治只是讓警告射擊，鏢師們都是愣了愣，但還是不假思索地偏移了準星。
“嗖嗖嗖。”
無數弩箭頓時從手弩的弩口噴射而出，大部分的弩箭都從黃天教衆的面前劃過，直勾勾地沒入了水中。
偶爾有一些準頭不行的，便是直接射在了黃天教衆的身體上，現在的弩箭已經被封靖改良過。
現在的弩箭擁有更強的穿透力不說，由於這箭頭改成了倒鉤式的，一旦沒入了身體，想要拔出來的話，恐怕就要牽動身上的一大塊皮肉，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鏢師們兩三輪的齊射，很快便是讓黃天教衆們的速度慢了下來，甚至隱隱有不敢再往前的趨勢。
這警告射擊，一般只要不越過安全距離，鏢師們就不會射擊，在幾輪齊射下，黃天教衆們也是紛紛反應過來了。
黃天教衆們估摸着這安全距離，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牛大志見着這個局面，也是眉頭皺了皺，但是對於早就身經百戰的牛大志來說，這自然不算是什麼難事。
這水戰跟陸戰還是不一樣的，水戰大多都是以遠程攻擊爲主，畢竟想要接觸到對方的船，這接觸的過程中就會發生傷亡。
所以一般都是要先用弓箭之類的武器來進行消耗纔行，不然的話等到短刃相接的時候，自己這邊的人就直接成活靶子了。
而這個時候，小船的劣勢就展現出來了。
這小船沒有大船高，想要用弓箭之類的射擊，自然就有着高低差。
這高低差在射擊的層面上，在高處的人有着天然的優勢，這也是爲什麼大多數狙擊手都喜歡佔據高處的原因。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在高處射擊，可能只需要露出上半身，甚至是一個腦袋，這樣被擊中的範圍自然是小得多。
要在低處射擊的話，可能就需要暴露更多的身體。
再加上在大梁朝，尋常人可是碰不到弓箭的，弓箭手在軍隊裏面也算是稀有的兵種，哪怕是治南軍中，大部分從天府軍退下來的老兵也沒怎麼接觸過弓箭。
要不是手弩的話，遠程作戰也能夠成爲治南軍的短板。
那麼沒有射擊的話，黃天教又是怎麼對付來往的商賈們的大船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鑿船。
大船一旦漏水的話，就只有沉沒了。
來往的商賈們僱傭的鏢師或者是護衛，質量參差不齊，很少有所有鏢師和護衛都極善水性的。
而且這船都沉了，貨物自然也是就落到了水裏，到這種時候，哪怕擅長水性也知道不易硬拼。
而之前龍門鏢局的鏢師們會失手自然也是因爲這件事情，龍門鏢局的鏢師可都是地地道道的蜀州人。
蜀州人雖然不像北方人一樣，幾乎全是旱鴨子。
但要論水性的話，自然還是不如在江南道土生土長起來的黃天教衆們。
這才吃了敗仗，到最後竟然是被全數給活捉了回去。
而這一次，牛大志也是打算故技重施！
“都別給老子愣着！鑿船！”
黃天教衆們聽着牛堂主讓鑿船，自然是紛紛脫掉了身上的上衣，也不管這江水纔剛從冬天化開，還有些寒冷刺骨，直接一個猛子就紮了進去。
“先生！他們要開始鑿船了！”
不少鏢師見到黃天教衆們跳水，自然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連忙朝着李治提醒道。
但李治只是笑了笑，便是衝着大頭說道。
“大頭，帶幾個人跳下去！”
“好！啊，啊？”
聽着李治的話，大頭不假思索地就同意了下來，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剛剛治哥兒說什麼？
跳下去？
自己沒聽錯吧？
“治哥兒，我可不會游泳啊……”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游泳了，怎麼了？”
“治哥兒，我不會游泳，這跳下去的話……”
大頭當即便是面露難色，雖說自己不怕死，但是自己不會游泳，這就直接跳下去不是純送人頭嗎？
“大頭，我且問你，如果你跳下去，並沒有沉下去的話，能不能把這些人給解決掉？”
不會沉下去？
聽着這話，大頭當即便是拍了拍胸膛。
“治哥兒！要真是不會沉下去的話，我肯定能把這些人都給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