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爺要求,那便依王爺的意思吧。”
李治在短暫地思考之後,就同意了這個請求。
在李治看來,淮南王無非是對於黃天教搜刮的那些錢財動了心,黃天教搜刮的可都是富商們的貨物,雖然每一筆不算多,但這黃天教肆虐的時間可不短,手上的貨物積攢下來也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既然淮南王想要,那便給了便是,畢竟這些錢李治也並不覺得自己能拿走多少。
只要黃天教一死,這些留下的東西自然是要被蘇杭兩地的富商和貴族瓜分的,畢竟之前被黃天教搶走了那麼多東西,這黃天教死了,留下來的東西總得撈回來一點吧?
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身懷鉅款很容易就會成爲衆矢之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把這件事情交給淮南王。
“好!”
見得李治同意,淮南王大笑兩聲,便是直接將這件事給拍板定了下來。
按照大梁朝的律法,哪怕是淮南王也只能是有五千的私軍,再多那可就算是擁兵自重了。
而淮南王也是當即就抽調了三千淮南軍,並且還喚來了淮南軍的統軍。
淮南軍的統軍名叫朱嵩,乍一看身上的氣勢跟張權倒是有些相似,只不過那股子軍伍的氣息來的更加濃烈。
對此,李治倒是沒什麼好挑的,淮南王只是於朱嵩說了幾句話,朱嵩便是應了下來。
隨即,朱嵩便是去了淮南軍在揚州的駐地開始點兵點將。
雖說只有三千人,但當李治看見淮南軍的時候卻還是覺得有些訝異。
在李治的想象中,淮南軍應該是跟天府軍一個檔次的,但當李治見到這三千淮南軍的時候,李治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三千淮南軍分配下來便是五百騎兵、五百長弓手和兩千步兵。
騎兵和長弓手自然不用多說,這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但這五百騎兵哪怕是馬匹的身上都是有着輕鎧的,騎兵想要穿戴盔甲對於馬匹的要求自然是極高的。
像北河莊現在所謂的騎兵大部分騎的都還是劣馬。
劣馬其實指的就是中原一地的原生馬匹,因爲草場和畜牧上養馬不如養牛羊豬之類的有用,這導致了中原的馬匹在不混血的情況下,大多長得又矮又小。
中原馬想要當作戰馬的話,實在是有些過於勉強,像蜀州軍和天府軍裏面的騎兵,那也都是靠着多年朝太僕寺索要才武裝出來的。
太僕寺是大梁朝專門養育馬匹的部門,出來的戰馬大多都是以突厥馬、大宛馬這種外來的馬匹和中原馬混血出來的,數量有限,像李治這種家底不豐厚的男爵,基本上是根本沒辦法找太僕寺要馬匹的。
但蜀州軍和天府軍的馬匹卻也不沒有現在眼前的淮南軍戰馬優良,這一看就知道這些馬匹都是淮南王花了大價錢弄來的。
太僕寺雖然馬匹有限,但只要給的錢夠多,總歸是能夠勻一勻的。
至於長弓手就自然更不用多說了,身上的皮甲保養的極好,手中的長工也是做工精良。
哪怕是那兩千步兵,也都是穿着制式統一的輕鎧,這些輕鎧可都是用金屬鍛造而成的,跟李治手底下鏢師們有些取巧的制式盔甲還是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這不僅讓李治有些感慨,原本以爲自己的治南軍已經算是小有起色了,但現在放在淮南軍面前倒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這有錢是真的好啊。
而且看淮南軍的士氣,這平日裏自然也沒有疏於訓練,至少精神面貌跟那些貴族的私軍截然不同。
有着這樣的三千軍隊,哪怕是面對一兩萬的黃天教,李治也有信心能夠將其擊潰。
在此之後,又與淮王寒暄了幾句,李治等人便是草草地離開了。
朱嵩帶着人先行出發,李治等人則是在揚州休息了一晚上再出發。
雖然是錯開了時間,但李治等人和淮南軍還是成功地在杭州都城處碰了頭。
浩浩蕩蕩的三千兵馬入城,自然是引來了不小的關注。
當袁文廣聽到這事,卻是猛地瞪大了眼睛。
什麼?
季歡居然去了揚州?
還跟淮王借了兵馬回來?
當即袁文廣便是叫來了自己安插在季歡大營中的內應,當初給季歡銀子購買糧草的時候同時還派去了幾個令官,美名其曰是清點糧草,實際上就是在大營之中監視季歡。
怎麼自己都沒收到消息,這季歡就悄咪咪地去了揚州呢?
但幾個令官被找來也是一臉驚訝,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袁文廣氣的差點把這幾個令官給全部打死,這下可算是完蛋了。
這季歡找到了淮王做後盾,自己能怎麼辦?
這可都是淮王的淮南軍,難不成自己也親自去一趟揚州,跟淮王說清楚,然後讓淮王收回成命嗎?
可是這樣的話,自己要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哪有人主動把自己的把柄送上去給別人抓住的?
但有人歡喜有人愁,袁文廣一臉死灰,李治卻是覺得意氣風發,等回了大營將事情安排好後,對於黃天教的反擊便也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之前的軍令頒佈下去之後,已經初有成效,現在的黃天教雖然聲勢浩大,但是遍佈程度卻是少了不少,這據點一被除掉,黃天教們下意識地就聚集在了一起。
畢竟黃天教之中的據點太多,各個堂主的水平又參差不齊,哪怕是聚集在一起,也是各自心懷鬼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樣聚集起來的後果,反倒是對於杭州軍將他們只是圍起來還感覺到慶幸。
剛剛回到大營,正跟季歡說了兩句,屁股還沒坐熱,大頭就又急衝衝地跑了進來。
“治哥兒!治哥兒!有大事!”
“什麼大事?我這纔出去了幾天,就有大事?”
聽着大頭的話,李治當即便是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