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來幹什麼?這東西難道是我不能看的嗎?”
李治正看得起勁呢,見着周子昭要收起來便是開口勸阻道。
但周子昭卻是搖了搖頭,說什麼也不肯將手中的手稿再打開來,反倒還回過頭衝着小青說道。
“小青,你在幹什麼啊,先生來了也不說一聲!”
小青也是捂嘴輕笑起來,連聲反駁道。
“是先生讓我不要出聲的,誰讓小姐整個人都撲到上面去了。”
自從被李治救回來之後,周子昭的精神狀態和氣色都是好了不少,對於小青來說,黃天教也好,還是北河莊也好,只要周子昭能夠好就行了。
比起黃天教,顯然在李治這裏,周子昭纔算是真正的有了些許以前的樣子。
“好哇,你才吃了別人幾天飯,就開始言聽計從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周子昭磨了磨牙,擡手就要朝小青撲過去,整個人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貓咪一樣。
“行了行了,不看便不看吧,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李治看着這一幕,也是笑了起來,但很快就將周子昭重新給摁在了凳子上。
見着這個情況,小青也是心領神會,連忙就閃身出去了,見着小青走掉,周子昭也只好是忿忿地重新坐了下來,不過手裏的手稿卻是緊緊地被攢在了手裏,似乎生怕李治又要再看一次。
“你把那東西攢那麼緊幹什麼?我不都說了不看嗎?”
見到這一幕,李治是又好氣又好笑。
但周子昭卻只是搖了搖頭,篤定了主意。
“算了,你這手稿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夠寫好?”
李治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詢問起手稿的進度。
“你看!你還說你不是衝着手稿來的,就算寫好了也不會給你看的!”
一聽到手稿的事情,周子昭就像是炸毛了一樣,很是警惕。
“好好好,不看不看,我是想用你的手稿……”
“不給用!”
李治話還沒說完,周子昭便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李治。
“你先聽我說完好不玩?我說的是到時候在戰場上用。”
“在戰場上?這就是一份手稿,怎麼可能在戰場上用!不給!”
但周子昭卻說什麼都不同意,在周子昭看來,李治現在就是變着法的在騙自己的手稿呢。
這打仗的事情跟自己的手稿有什麼關係?
這種話李治也就拿去騙騙三歲小孩兒了。
李治一下子還真有些沒話說,搞不太懂,明明就是動員黃天教的手稿,怎麼周子昭的表現就跟少女懷春在保護自己要遞給情郎的情書一樣呢。
李治給周子昭解釋了好一番,這才終於將自己的話給說完了。
“你是說,要讓我去九江縣的城門口讀手稿?”
周子昭聽完了李治的話,這才發現李治好像真的沒有要看自己手稿的意思。
“嗯,現在黃天教就像是烏龜一樣,哪怕我們這邊僅僅只有五千人,黃天教也是閉門不見,若是真被這樣拖下去的話,所有的計劃就都要被打亂了,我想讓你作爲最後的籌碼,試試看能不能壓垮黃天教。”
把鱉惹急了,鱉也是會咬人的不是?
現在的黃天教本來應該是極力向外擴張的,畢竟黃天教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糧食之類的儲備,就算有也並不多。
這起義跟平日裏可不一樣,平日裏的黃天教衆們還能自產自足,但是這一旦起義之後可就沒辦法進行農耕一類的事情了。
黃天教一直以來都是以戰養戰,每打下一座城池,就靠着官庫裏的糧食過日子,但哪怕如此,官庫裏的糧食也是絕對不夠黃天教這麼用的。
畢竟現在黃天教手裏的人口已經遠遠超過一個郡下該有的人口,這樣入不敷出的日子黃天教也很難熬。
原本李治想着有這樣的內憂,加上自己整天都去挑釁,黃天教就應該直接派人出來跟自己決一死戰了纔對。
但哪裏知道這黃天教居然打定了注意當烏龜,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讓周子昭上去吧。
作爲黃天聖女,周子昭現在在黃天教中依然有不少的話語權,加上現在的黃天教可能本就在餓肚子,這一說下來,說不定黃天教就要破防了。
到時候沒辦法的話,不是隻能夠跟自己決戰了嗎?
“真的可以嗎?”
但周子昭卻是對這件事情有些懷疑,當然,也僅僅只是懷疑可行性,從周子昭的表情來看還是能發現周子昭很是興奮的。
畢竟手稿再好,那也需要合適的時機,而周子昭最近除了在寫手稿以外,就是想着什麼時候才能把手稿用上。
在周子昭看來,最好的時間可能就是兩軍對壘的情況下,但是這種情況下李治能讓自己上去宣讀嗎?
周子昭是覺得不太可能的,在周子昭看來,李治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這種觸及到原則的事情,李治多半是不會同意的。
但現在李治居然把這種機會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周子昭自然是興奮的。
“嗯。”
李治點了點頭,但是既然周子昭都要在戰場前宣讀了,那爲什麼還不能給自己看看呢?
這一點李治不是怎麼理解,不過周子昭卻是不管這麼多,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一想到到時候要在戰場前宣讀,就又想要去改動手稿了。
“還有一個事情……”
看着興致勃勃的周子昭,雖然李治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要開口。
“什麼事情?”
周子昭全然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正一臉興奮地準備開始改手稿。
“張大夫跟我說,你之前受的傷……”
“你說這個啊,最近已經不疼了,方子我也讓小青替我抓回來了……”
“嗯,但是留下了暗疾,方大夫說之後可能……”
“可能什麼?”
“……可能不易生育了。”
李治沉默了半晌,還是決定開口。
聽到這話,周子昭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看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