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了,這嚴刑逼供一套的方法用完了,既然天師還不肯開口,那就只好是來軟的了。
但天師只是冷笑一聲,雖然這被折磨的有些不成人樣了,但那高傲的心氣卻是一點沒變。
“你真想知道?”
“倒不是我真想知道,這是再給你自己機會,你知道,你要是坦白的話說不定還能爭取到寬大處理呢。”
寬大處理,其實在大梁朝的律法裏面是沒有這一條的。
以大梁朝的刑偵手段,那大概率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纔對。
當然了,這是建立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像天師的這種情況下,基本是不可能有變化的,最多能爭取的也就是一個死法。
要是天師配合的好,那說不定還能自己給自己選一個死法,若是配合的不好,那就只能是讓別人來選了。
聽到這話,天師終於是擡了擡眼皮,看了李治一眼。
“你就是李治?”
“不錯。”
見着天師終於開口了,李治還以爲天師是準備跟自己交待些什麼,但沒想到天師只是冷笑一聲。
“你一個區區男爵能起到什麼作用,莫以爲本座沒見過什麼大官?跟本座耍這些心思,還是回去喝你孃的奶吧!”
但天師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李治的眉頭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治哥兒!要我看,還是把這傢伙再給打一頓才能老實!”
大頭聽着這話也是氣得牙根癢癢,連忙向着李治提議道。
但李治卻只是冷着臉擺了擺手。
“幹什麼?我是什麼黑心的鄉紳嗎?怎麼能動不動就打人呢?”
李治緩緩地將目光看向了北禾,這好活賴活天師都不喫的話,那就只有下狠藥了。
要說誰還能夠下狠藥的話,那自然是北禾了。
從衛尉寺出來的北禾,在審問方面可遠比大頭等人精通多了,說不定北禾還能有辦法呢?
“哼,周子昭呢?叫她出來見我!”
天師見着李治的樣子,依然是滿不在乎,竟然是直接反客爲主,嚷嚷着要見周子昭。
“你見她幹什麼?她可不想見你。”
“她不想?我看是不敢吧!早知道就該把她扔給教坊司好好調教纔對,本座當真是瞎了眼才……”
天師話還沒說完,李治便是一腳踹在了天師的小腹上。
“你怎麼能有臉說這種話?她當這聖女可算是盡心盡力了,你能有現在的下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還將過錯怪在她身上?”
李治踹了一腳之後並沒有把腳收回來,而是就這麼順勢踩在了天師的小腹上,狠狠地用腳後跟鑽了鑽……
周子昭不易生育的毛病可就是被眼前這個人給兩棒子敲出來的,對於周子昭不想見天師,在李治的預料之中,但李治問周子昭想不想親手報復的時候,周子昭卻還是選擇了拒絕。
只不過李治可不是這種人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向來是李治的做法。
天師喫疼,自然是不再開口了,而是選擇了閉嘴,心底也是打定主意不再開口。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了下來,李治咬了咬牙,卻也有些無奈。
這審訊吧,最怕的就是人不開口,在李治看來,這黃天教的事情其實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這天師在某些方面上做的不足,但該說不說,在黃天教前期的方向上至少還是正確的。
李治是不相信一個沒有任何底蘊的人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但如果這天師真的像前期一般睿智的話,黃天教也不該走到這一步纔對。
總的來說,就是黃天教的前期和現在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尤其是按照周子昭給自己透露的不少消息來看,李治就覺得這天師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幌子,這天師的背後可能還有其他人。
不然的話,黃天教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年內就擴張到這樣的程度?
要知道,當初張角的黃巾軍可是經過了多少年的沉澱,這天師短短一年就做到這地步?
這個人無論是誰,現在的李治都是動不了的,而李治想要的也就是抓住這麼一個把柄而已。
不過見天師這個樣子,顯然是問不出來了。
如果能夠見到樣貌的話,說不定還能靠北禾去調查,但這臉上有黃金假面,連姓名也問不出來,這根本就無從查起。
沒辦法,李治只好是讓北禾看看,還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比如說這天師身上還有沒有哪裏是完好無損的,能不能從中想想辦法。
“哪裏需要那麼麻煩,你們男人不是都有命根子嗎?”
而北禾一開口,就讓李治有些汗顏。
雖然北禾說的話略微有些粗糙了,但話糙理不糙。
有人統計過,男人的某些部位受到衝擊的時候,疼痛是不低於女性生孩子的……
不光是李治,哪怕是一旁的大頭也愣住了,同爲男人,大頭倒是沒往這方面去想,不過現在北禾提起這個事情,大頭倒是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身體某個部位。
就算是李治也覺得有些蛋疼,但北禾卻是白了兩人一眼,轉手就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了一把短匕。
“我勸你,最好趁早說,不然……”
北禾的口氣跟李治和大頭都不太一樣,顯然是做這種事情已經成爲習慣了。
在衛尉寺的時候,北禾就沒少接受這種訓練,那身上的氣勢跟大頭這種在軍中混過的儼然是兩種情況。
但天師卻依然是冷笑一聲,哪怕是北禾,天師也照樣沒有將其放在眼裏。
看着這種態度,北禾的眉頭頓時一皺,手中的匕首一劃,直接就割破了天師腰間的腰帶,天師身上的道袍下襬猛地一掉,整個下半身就這麼直接地暴露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