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着童瑤手中的文書,覺得有些頭大,這過門的事情也算是大事,偏偏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就讓童瑤給辦好了。
“怎麼啦?當家的,咱們不是說好了要給子慈姐姐名分嗎?”
童瑤卻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是不依不饒的朝着李治反問道。
聽着這句話,李治也沒了什麼辦法,畢竟這的確是兩個人說好的事情。
只不過當子慈看見童瑤手中的文書,整張臉都變得羞紅了起來。
關於這件事情李治還算好,畢竟李治是知道的,但周子慈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突然看見自己已經過了門的文書,自然是覺得羞愧難忍。
哎呀,這地上怎麼就沒有個地縫呢?
“子慈姐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得好好管管當家的。”
童瑤興奮的拉起周子慈的手,欣喜的說道。
周子慈點了點頭,支支吾吾的但卻沒說出什麼,但從眼神之中也能夠看出她對於這件事情也是高興的。
嚮往之事總算是有了迴應,現在也終於有了正果,這種事情自然是讓人高興的。
“子慈姐姐,我現在晚上要照顧李瑜和李易,當家的只能是去你那邊就寢了……”
很快童瑤就把真正的目的給說了出來,當聽到這句話周子慈的臉,整個像秋日裏被染紅的楓葉一般。
大腦徹底放空,滿腦子都是要跟李治就寢的畫面,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如過電影一般歷歷在目。
雖然想要拒絕,但是好像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加上童瑤要照顧李瑜和李易本來就是份內的事情……
過了好半晌,周子慈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瞧得這一幕童瑤更開心了,而李治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周子慈就這樣答應了下來,原本會以爲周子慈對於這種事情還會有些牴觸呢。
周子慈也是有些後知後覺,自己怎麼能就這樣點頭呢?這樣是不是有些太不知羞了。
但隨即周子慈子慈也不再多想,事情已經這樣了,而且結果也不算壞。
周子慈雖說比較保守,但對於已成事實的事情也接受的坦然。
在這一點上李治倒是有些比之不及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了,當喫完晚飯之後,隨着夜幕降臨,兩人的第一次就寢也是接踵而至。
兩人都沒有先開口,反而是童瑤對着兩人做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後,便是哼着小曲兒,就進入了臥室。
周子昭的房間已經被分了出來,甚至還帶了小青,這樣一來的話基本上兩人要就寢的事情也是擺上釘釘了,這一次可沒有任何的變數能夠改變了。
“睡覺吧?”
李治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的看了一眼周子慈。
“嗯。”
周子慈點了點頭,便是先行去洗漱,而李治則是等待着。
等周子慈洗漱完畢進入房間之後,李治這纔開始洗漱。
眼見着李治洗漱,周子慈坐在房間裏,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比自己想象中來的平淡,但卻又比自己想象中來得更加迅速。
周子慈是想過的,以後自己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之類的事情,但到了現在的情況,這些到似乎不太重要了,只要自己能遇到真正喜歡的,好像是不是什麼蓋世英雄,有沒有什麼七彩祥雲都不重要了。
在此之前周子慈完全沒有想過會是現在這個情況,現在的房間對於自己來說也就是一個休息的地方,畢竟更多的時間都是花在紡織廠上的。
想到以後會跟李治在這個房間度過很長的時間,那麼這樣看來現在房間就顯得太過單調,有些冷冰冰的感覺。
想到這兒,周子慈連忙從櫃子裏拿出了些衣服,想着換上一身好看的來面對一會兒的李治,同時又從桌子裏面拿出了很多的小玩意兒,想找些擺件來裝飾一下屋子。
過了好半晌,屋子才終於有了一些變化,雖然還是沒有達到周子慈理想中的樣子,但總算是比剛剛多了些煙火氣了。
“嘎吱。”
房門毫無徵兆的被推開了,李治剛剛踏進房間,還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敲門纔行,但擡起頭便看見了,朝自己看過來的周子慈。
這一刻李治愣住了。
周子慈穿着一件石榴紅廣袖的流紋吊帶長裙,肩上披着白杏色的垂湖披肩,長髮也被細細的打理過,管出了一個丸子,紮在了頭上,甚至連耳發都不見有一根,再加上臉上淡淡的胭脂和身上傳來好聞的水粉香氣,讓李治一下子有些晃神。
和童瑤比起來,出生在周家的周子慈,在這些方面自然是懂得更多。
只不過在北河莊,尋常夫人哪裏有打扮自己的習慣?
久而久之,周子慈也自然而然就隨波逐流了,在北河莊也沒怎麼精心打扮過自己,但今天晚上卻截然不同。
回想起來李治也是覺得有些好笑,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周子慈穿過這樣惹眼的衣服,只是知道周子慈是實打實的美人,但卻從未想過能夠變得如此的亭亭玉立。
見到李治,周子慈也是有些侷促,指尖勾了勾耳邊的耳發,但卻摸了個空,最後只能是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羞着臉侷促不安的朝着李治問到道。
“相,相公,好好看嗎?”
其實看着現在李治說不出話的樣子,子慈的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
作爲兩人真正意義上的新婚,周子慈還是盡力想把自己最好的樣子展現給李治的,但手裏的東西實在是有限,自己也沒怎麼好好準備,現在這個模樣已經是自己能盡到的最大程度了。
原本李治也想誇一誇的,但聽見周子慈的話後,整個人卻是放空了,過了好半晌方纔開口。
“你,你叫我什麼?”
“相,相公啊……”
子慈眨了眨眼睛,如實的回答,到最後纔像是明白了什麼,連忙改口。
“要是不喜歡的話…我,我還還是叫先生吧……”
“不,我很喜歡。”
李治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麼聽童瑤叫當家的叫多了,此時子慈照自己相公的時候,行頭有些格外的癢癢。
說着李治便是伸過手摟住了子慈的纖腰,輕聲開口。
“子慈,你好漂亮。”
突如其來的稱讚,讓子慈羞紅了臉,雙手欲拒還迎般的貼在李治的胸膛上。
“相,相公……”
周子慈正想說什麼,但話還沒說完,便只剩下了嗚咽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