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流雖然是個紈絝,但也很清楚自己能這樣做的資本到底是什麼,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老爹嗎?
自己不管做什麼都行,但千萬不能忤逆了自己老爹,不然的話,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此時被趙國公一巴掌扇倒在地,哪怕有再多的委屈,趙流也只能嚥到肚子裏。
“說,繼續說,看清楚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沒有?”
趙國公臉色陰沉,這在朝政多年之後,身上的戎馬肅殺之氣已經淡了許多,但此時臉色一沉,那股子氣息隱隱約約地便是滲透了出來。
趙流有些不敢跟自己老爹對視,連忙低下了腦袋。
“趙流!你要造反嗎你!跑去那種地方鬼混就算了,居然還大白天的就要在大街上動手?怎麼?你是覺得京兆府不敢把你抓進去?我親自送你去!”
趙國公實在是氣的牙癢癢,當趙國公聽見李治登門拜訪的時候也是愣了愣。
治南爵李治,還是從蜀州來的,自然是隻有一個人了,只有那個被趙燁分外看好的治南爵李治了。
對於這名李治,趙國公也是欣賞的,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面,但是李治所做的事情在趙國公看來那每一件可都是傲人的事件。
光是能夠讓蜀州抵擋住南詔軍的進攻,這一點就已經讓趙國公對李治讚賞有加了,更何況李治還研發出了手弩這種東西,在趙國公看來,這李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也是爲什麼趙國公爲什麼會在朝堂之上替李治說話的原因。
爲了表現自己的誠意,趙國公特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親自來迎接,結果卻看見了趙流帶人把李治圍着,口中還叫囂着各種不堪入耳的話語。
算是把自己的一張老臉都給丟盡了。
“爹!明明是他先動手的!”
雖然趙流打算把委屈都吞到肚子裏去,但聽到自家老爹要把自己送去京兆府,還是有些沒忍住,開口替自己開脫起來。
“胡說八道!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趙流一開口,趙國公就知道是真是假,對於自己的這名兒子,趙國公可是心知肚明。
這李治完全可以報趙燁的名字,但李治卻沒有,從這一點,趙國公就能夠看得出李治絕對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人,更何況李治現在也是不卑不亢的,一眼看上去便是極爲內斂的人。
如何能做得出趙流說的這種事情?
趙國公對於看人這種事情還是很準的,自然是不相信趙流的說辭。
“爹!他就是一個不入流的男爵罷了,叫什麼治南爵,你怎麼能夠不相信我……”
趙流還準備咬死是李治先動的手,可是再次說出治南爵兩個字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治南爵,李治?
剛剛還沒細想,怎麼現在才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現在酒已經完全醒了,趙流幾乎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個名字。
難不成是趙燁那傢伙的……
“說,繼續說!”
但這下趙流卻只是低着腦袋,跟先前囂張的樣子判若兩人。
“逆子!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逆子!”
趙國公看着趙流,是越看越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李小友,你權且放心,老夫定然不會輕饒這逆子的!”
趙國公咬了咬牙,吐出一口濁氣,這纔看向了李治,語氣變得稍稍平緩了一些,便是開口說道。
見得趙國公說起這件事情,李治這才笑着開口。
“國公說笑了,貴公子也沒做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李治根本就沒把趙流放在眼裏,趙流跟趙燁都是趙國公的兒子,但兩人卻完全不一樣,一隻狗咬了自己一口,難不成自己還要去咬狗一口嗎?
趙國公聽着這話,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這李治看上去比自己的三個兒子可都要年輕,趙燁還好,這趙流都三十出頭的人了,卻不及李治半分沉穩,一想到這裏,趙國公便是心頭難忍。
若是把趙流拿去跟季遊相比,差的可就更多了。
“來人,把他給我帶到祖祠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把他放出來!”
趙流聽着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
上一次自己被關在祖祠裏面可是被足足關了一個月,最後還是自己母親好說歹說才把自己放出來的,這要是又被關進去的話……
“爹!”
“閉嘴!”
趙流話還沒說,趙國公便是一聲呵斥,趙流當即便是沒了抵抗的想法。
最後,趙流只好是乖乖地被帶進了祖祠給關了起來,直到趙流被帶走後,趙國公這纔算是鬆了口氣。
“讓李小友見笑了,這都是我教子無方,還望李小友勿怪。”
“國公爺不必客氣,您是侯爺的父親,我跟侯爺形同莫逆,您只管叫名字便好。”
“唉,趙流若是能有你一半的本事,我可就要燒高香了,快快請進。”
趙國公聽着這話,更是搖了搖頭,這纔想起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是連忙將李治給請了進來。
趙國公對待李治的誠意十分充足,一路上並沒有託故處理任何事情,甚至直接就把李治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要知道,這接待人可也是有門道的,一般來說接待外人能夠到書房這種地方,那基本上就是最高規格了。
一般普通的外人,最多也就是在正堂裏面,若是親近些的會帶到書房,至於後堂的話,那自然是都是一些商議機密的事情纔行。
李治第一次跟趙國公見面,趙國公就帶到了書房,還是親自做陪,已經很能夠表現出誠意了。
看來這位趙國公也真是家門不幸,居然攤上了趙流這麼個兒子。
書房的書桌上還有着不少文件和冒着熱氣的熱茶,顯然先前趙國公正在書房裏面做事。
“李治啊,你先自便,我讓人來收拾收拾,既然你跟趙燁關係匪淺,那叫我一聲叔便是,無需多禮。”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