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洋卻無法否認，面前的稿子似乎是有着什麼魔力一樣，居然鬼使神差地讓自己給看完了，而這種感覺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了，哪怕是當初看《東廂話事》的時候，也全然沒有這種感覺。
上一次這種感覺應該還要追溯到自己在考取功名的時候吧？
這讓張洋有些猶豫不定，心頭有個想法，或許這本書能開創一個先河呢？
見着張洋只說等等，卻又不說如何，李治便是清楚，張洋這是看上自己手裏的稿子了。
對於這種事情，李治還是有些意外的，原本覺得張洋恐怕沒這個眼光，沒想到倒是自己低估張洋了。
“李兄，你這話本似乎於《東廂話事》不太一樣啊？”
思考良久，張洋還是決定試探試探，這話本張洋想要賭一賭，但在此之前，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好。
“是不太一樣，這就是爲什麼我說覺得不合適的原因。”
既然知道張洋看上了自己的稿子，李治的心裏也是有數了，現在李治琢磨的就是怎麼樣才能把自己手上的稿子給賣出一個好價錢了。
“非也非也，我大梁文化博大精深，我可不是那種剛愎自用的老學究，這話本之中的東西，我還是能看懂一二的，恕我直言，李兄，你這話本沒有寫情愛之事，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寫的是這名爲李炎的主角在異地他鄉的奇妙時間爲主……”
“雖然內容不同，但這種話本卻也引人入勝，我覺得倒是可以試一試……”
在張洋看來，這種話本如果發行的話，要麼是大火特火，什麼《東廂話事》可能都比不了，甚至能夠跟情愛小說的鼻祖《銀瓶梅》掰掰手腕。
但如果沒有反響的話，那可能就是石沉大海，所有的投入連打水漂都算不上。
即便如此，張洋還是決定賭一賭。
“如此說來，張兄是想試一試？”
李治眉頭一挑，便是開口問道。
“賭一賭吧，不知道李兄想要賣什麼樣的價格，這種類型的話本在市面上也沒有任何的先例……”
“這先例倒不能說沒有。”
可張洋話還沒說完，李治便是打斷了張洋。
“噢？”
“這《戰破蒼穹》在我的老家，也就是蜀州已經有了一定的銷量，實不相瞞，這些手稿也都並非原稿，而是我讓人手抄出來的，除此之外的還有另外一些小說，哦對，這些話本在蜀州被叫做小說。”
聽到李治這話，張洋愣了愣，看了看紙張旁邊的痕跡，顯然也是從裝訂好的書籍上撕下來的，似乎跟李治說的話能夠對的上。
如果說這《戰破蒼穹》當真是已經有過一些銷量的，那這市場的反響可就有了保證啊。
聽到這裏，張洋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難不成這真是財神爺上門了？
張洋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清了清嗓子便是開口。
“既如此，那這話本……小說我便是要了，按照價格的話，我可以先預付一百兩銀子給李兄，等這小說販售出去之後，後續再將利潤跟李兄四六分成，由於是我來負責聯繫人謄抄和售賣，所以這利潤是我六……”
聽着這個價格，李治當即便是搖了搖頭，這個價格太低了些，跟自己要做的事情比起來簡直是杯水車薪。
瞧着李治拒絕，張洋也是愣了愣，略微思考後便是再次說道。
“那我預付一百五十兩？”
李治還是搖頭。
“二百兩？”
張洋咬牙，但李治還是搖頭。
“李兄，這預付可不是一次性的事情，等後續書賣出去之後還是會跟你分成的，總不能是讓我將所有的錢都給墊上吧？等賣出去再跟你分成吧，這生意不是這麼做的。”
這一下，張洋可是受不了，二百兩都還嫌低呢？
要知道，這二百兩銀子哪怕是在京城，也是足夠一家三口喫穿不愁涌上小半年了，這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
當初《東廂話事》的預付也不過就是這個價格，這李治莫不是在拿自己尋開心不成？
“張兄誤會了，我這是急需一筆現銀，所以等不了那麼久，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放棄後面的分成。”
哦，原來是急需用錢啊。
“原來如此，可以理解，李兄，若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將價格給到五百兩。”
五百兩，當初《東廂話事》一本書，那作者可是掙夠了一千來兩銀子，張洋這樣壓價雖然有些狠，但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誰知道這《戰破蒼穹》到底能不能賣到那麼多冊呢？
而且這五百兩可是現銀，到時候要回本的話可是要等上一段時間呢。
但李治聽着五百兩，卻依然搖了搖頭。
“那李兄，你說個價格吧。”
張洋這下有些沒法子了，索性直接讓李治開價。
“兩千兩。”
“多少？”
張洋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李治再說了一遍，張洋這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兩千兩？
當初《東廂話事》攏共算下來後的，總利潤也不過才兩三千兩銀子，自己跟那作者分下來之後也不過就拿了一千來兩銀子，加上後面作者自盡之後，零零散散的收入，這才勉強到了兩千兩。
而這個價格基本上也是張洋的棺材本了，這李治一開口就是如此之高的價格，如此獅子大開口？
張洋想都沒想，便是直接拒絕了。
“李兄，這個價格絕對不可能，兩千兩，不是我說，這京城任何一家書行都不可能給到你這個價格，我最多可以預付你八百兩銀子，若是還是不願意，那就請回吧。”
八百兩？
還是有些少啊。
但李治卻也沒有跟張洋講價，畢竟李治也算是看出來了，對於自己開的價格，張洋已經有了些火氣，如果再揪着這個事兒說的話，很有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看來自己得迂迴一下了，兩千兩的價格絕對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