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這可是金樽酒?”
聽着二人問出這樣的話,何沛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第一對登門的客人竟然就認出了金樽酒?
之前先生還說過金樽酒在這京城的名氣不大,可能得多等等纔行呢。
“不錯,正是金樽酒。”
何沛倒是很坦然地點了點頭,對於這種事情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
見到何沛如此大方的承認,兩人也都是愣了愣。
還真是?
可是在京城有價無市的金樽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兩人心裏頓時橫生了一個想法。
這會不會是假酒?
這個想法一產生,兩人幾乎是不謀而合,當即便是一個眼神就確定了彼此的心思。
是了,一定是假酒了。
若真是金樽酒的話,哪能這麼容易就能拿出來呢?
金樽酒有價無市的樣子,自然是讓不少投機倒把的人有了心思,既然這酒是蜀州那邊生產的,全靠行商來回運輸,那自然是很容易作假的。
畢竟蘇博軒在京城的販售渠道也相對很是單一,蘇博軒雖說在整個大梁朝都有着販售的渠道,但基本上據點還是在江南道,像京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想要把生意做大,基本上還是要靠後臺的。
但蘇博軒卻也沒什麼京城的關係,這是擠破頭皮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索性直接和幾個當地有名的商人達成了合作關係,蘇家商隊的東西都按照比市場價低一些的價格出給這些人便是。
而金樽酒這種東西在江南道都有些供不應求,蘇博軒哪裏能騰得出來運到京城來呢?
再加上金樽酒這東西運輸的成本也高,哪怕在京城的價格高,但在蘇博軒看來,那還是江南道的利潤更可觀。
這金樽酒運往京城的數量並不高,這也給了金樽酒造假的機會。
不過金樽酒想要造假那基本上是舌頭一嘗就嚐出來了,這金樽酒可是李治和封靖費了那麼多心思才做出來的,其關鍵的技術蒸餾塔更是領先了當前大梁朝的釀酒工藝不知道幾條街,哪有那麼好造假?
這讓做假酒的人也很是苦惱,費了大心思,發現造出來的假酒跟金樽酒相差甚遠,總感覺這金樽酒造假比御酒造假還難。
“掌櫃的,你這金樽酒賣多少兩銀子啊?”
“二位客官,這金樽酒一瓶的定價只要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
兩人聽着這個價格又是一愣,這金樽酒才十兩銀子?
開什麼玩笑,那些假酒都要好幾十兩銀子一瓶呢,這十兩銀子一瓶的金樽酒得假成什麼樣子了?
一時間,兩人更加確信了心中的想法。
何沛也是看出了兩人的心思,這種事情,李治可是早就交代過的。
何沛不等二人開口,便是直接打開了金樽酒的瓶口,獨屬於金樽酒的酒香頓時順着瓶口便是直接飄然而出,勾動了二人的饞蟲。
那都到了嘴邊的假酒二字也是被硬生生地給壓了下去。
這……這假酒好像不對勁啊。
什麼?
童叟無欺,假一賠十?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是嚥了口唾沫開口說道。
“掌櫃的,我二人可是喝過正兒八經的金樽酒,若真是假酒的話,我二人可不會……”
“兩位客官只管放心,假一賠十,絕不反悔。”
何沛說着便是指了指前臺後面的牌匾,上面清晰地寫着八個大字。
童叟無欺,假一賠十。
說着,何沛便是拿出了兩個小巧的酒杯,給兩人倒上了一杯。
兩人見此,倒也是不再猶豫,反正都是不要錢的,如果是假的還能夠一賠十,這十兩銀子換算過來也能夠有一百兩銀子呢,這怕什麼?
一百兩說多不多,說少也絕對不算少。
兩人端起酒杯,便是直接將金樽酒給灌下了肚子。
可金樽酒剛一入口,兩人便是傻眼了。
酒液柔順,香味濃厚,回味無窮,和當時在誕辰上喝過的金樽酒比起來簡直如出一轍……
二人喝過之後,都是喃喃地看着彼此。
這酒……是真的?
二人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明明百兩銀子都很難買到的金樽酒居然就在眼前,而且只要十兩銀子?
“張兄,這金樽酒跟當日喝到的金樽酒似乎一樣啊……”
“是了,這酒卻是就是這味道……”
兩人紛紛對視一眼,隨後兩人都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紛紛開口。
“掌櫃的!給我來十瓶!”
十瓶!?
何沛聽見這個數量的時候還是有些訝異,在蜀州都城的時候,能夠一口氣拿出百兩銀子的人,何沛心中也是有數的。
這二人看穿着,在京城絕對算不上什麼大戶人家,但這種人一開口都是十瓶的話,那些真正的大戶……
一時間,何沛不禁有些感慨,要不是先生有交待的話,那十輛馬車裏面的金樽酒儲量,恐怕根本撐不過幾天。
但何沛卻沒有破功,只是淺淺地笑了笑,便是開口。
“不好意思,二位客官,這金樽酒今天不賣……”
不賣?
二人剛剛一杯酒下肚,此時饞蟲正在嗓子眼撓撓呢,怎麼能不賣呢?
“誒,你這掌櫃的怎麼回事?是你自己說十兩銀子一瓶的,又如何不賣?莫不是當我二人拿不出銀子?”
說着,其中的一人便是將一百兩的銀票給拍在了桌子上。
“二位客官誤會了,這金樽酒並非不賣,而是並不零售……”
何沛笑了笑便是解釋起來,說着還從櫃檯裏面拿出了一個號牌。
“這金樽酒是我家先生釀出來的,產地在蜀州,這來往途中的儲量並不多,我們在幾天之後將會拍賣,以價高者得,哪怕售賣,我們這金樽酒也是限量的……”
何沛的解釋讓二人都有些傻了眼。
價高者得?
“這號牌是到時候入場的憑證,二位到時候只管拿着憑證來便是。”
二人伸手接過手中的憑證,相視一眼,臉色不都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