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莉說道：“碰巧而已。”
我不甘示弱道，“我在長樂路上也有朋友，還開了一家化妝品店。不過是個國產牌子，估計你不感興趣。”
許婕則插嘴道：“如荑？”
我驚訝地從後視鏡裏看看她，問道：“你知道？”
許婕道：“你是不是失憶了？你有送過他們的化妝品給我，我記得那是你客戶。”
我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們在長樂路上開店了？”
許婕無所謂地答道：“知道啊，你送給我化妝品之後我就一直挺關注這牌子的。他們旗艦店開業的時候各個渠道都有宣傳。他們官網和網店裏都有，好像就是前幾周的事情。”說着許婕還問我一句，“這不是你客戶麼，他們這開業典禮是你們做的嗎？”
我其實這會兒非常後悔自己嘴賤提什麼如荑……但許婕這麼問了，我只好硬着頭皮，故作鎮定地答道：“是我們公司做的，那天我還去了。他們市場總監跟我關係很好，非要讓我去。”
許婕很是興奮地追問我道：“那你能不能拿到他們內部折扣？我看中了他們家的一套眼影，包裝很漂亮。”
我想也沒想答道：“這東西纔多少錢？都不用打電話，我直接買一套送給你不就完了？”
許婕搖頭道：“我不要你買，你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這東西我自己買。你要是能問到折扣我一會兒就過去買了。問不到也無所謂，反正沒幾天618了，我到時候網上買了就是。”
見許婕這麼說，我心裏還是挺感動的，當即表示一會兒到地方給她打電話問問。
我倆正聊着，那邊秦莉一直沒出聲在那搗鼓手機。我估計她可能真不知道如荑是什麼，就跟不知道我的國產車是什麼牌子一樣。只不過可能在我妹面前，她多少有點顧忌，所以開口前先在手機上查一查。
我沒當回事，我妹這腦子肯定也不會想這麼多。本來我以爲這個話題就過去了，準備問問她們剛纔做的spa感覺怎麼樣的時候。
秦莉忽然對後排的許婕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錦江迪生裏的旗艦店？”
許婕想了想說道：“對，好像是在錦江迪生。”
秦莉又問道：“你說這家旗艦店開業是在幾周前？”
許婕恩了一聲疑惑道：“應該就是兩三週吧，反正沒多久，具體我不記得了。怎麼了？”
秦莉沒回答她，又很認真地問我：“你說這典禮是你們公司做的，你還去了。那是不是我跟你第一次開會的那天？”
我聽秦莉這麼有針對性地一步一步問問題，就知道她肯定意識到了什麼。
因爲就是那天，我和她開了第一次會，晚上又在徐匯濱江偶遇了並且明確告訴她，那天我碰到了我前女友陳依依。
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與其讓她自己問出來，還不如主動承認來的好一些，於是我嘆了口氣道：“行了……你別問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對於許婕來說，我雖然跟她提過陳依依的職業是主持人，也說過陳依依是最近纔回來的。但許婕對我的工作安排不清楚，自然也不會往某些方面聯想。
但秦莉不一樣，顯然她已經敏銳地發現了，陳依依很可能就跟這場開業慶典有關。
深吸一口氣，我坦然承認道：“你應該已經猜到了，陳依依就是如荑那場活動的主持人。”
此時許婕已經明顯感覺到了我倆氣氛不太對，基於她最近也對我的事情瞭解不少，沒多久她就立馬想通了。
隨後試探着問道：“哥，所以……你剛剛說的那個陳依依，就是你……”
我接口道：“對，我前女友……”
前女友三個字一出口，我就感覺整個車廂裏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許婕也自知自己問錯了話，立刻乖乖閉上了嘴。我看她此刻已經掏出了手機，估計正在查當時的照片。試圖找到陳依依長什麼樣。
而秦莉……我不敢看她。只能默默地開車。
半晌之後，秦莉輕笑一聲，說道：“幹什麼？我就問了個問題，你這麼緊張幹嘛？”
我無奈說道：“那這問題挺敏感的不是麼……”
秦莉很輕鬆地說道：“不敏感啊，我們剛纔聊徐遠的時候不也挺放鬆的麼？”
我不知道秦莉此時是不是在說反話，但我也顧不得此時後座正坐着許婕了，把心一橫說道：“你……你現在知道她的信息了，你可別妄圖通過這條線，找到她的聯繫方式。”
秦莉笑道：“我本來還沒往這方面想，現在你倒是提醒我了。”
我一愣，又是一陣後悔，真的是關心則亂，但還是說道：“昨天不都說了，讓你別添亂嘛？”
秦莉毫不示弱地答道：“那我也說了我爲什麼一定要找她的理由了吧？尤其是知道你是個……”
秦莉話還沒說完，我意識到後面還坐着個人呢，趕忙叫到：“你夠了啊！”
秦莉當然知道我什麼意思，她也明白後面有許婕在，所以她調侃道：“我就想說你是個香饃饃，你緊張什麼。”說完見我看她，還不忘挑釁地衝我揚揚下巴。
這時候許婕插嘴道：“秦莉姐，所以你是要見這個陳依依嗎？”
我聞言皺眉道：“許婕同學，這種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吧？”
許婕鄙視道：“哥你閉嘴，我現在是幫你說話呢。”
秦莉笑着說道：“對啊。我是想見她，但你哥攔着不讓。所以我這不是正在自謀出路嗎。”
許婕聽完，對我說道：“哥，我認爲你應該把聯繫方式給秦莉姐。這對你沒壞處。”
我略帶諷刺地說道：“喲，怎麼，現在不叫嫂子了？”
許婕略帶不悅道：“你不要不識好歹。這是女人之間的事情，你少摻和！”
在我的震驚中，秦莉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拍手，然後信誓旦旦地對許婕說，“小婕，就衝你這句話，你這個嫂子，我當定了！而且以後過年，你要什麼跟嫂子說，我給你買。”
許婕略顯掙扎地說道：“姐，其實我很喜歡你的。但……怎麼說劉暢都我哥，對我很好很好的哥哥，無論如何我都要站在他這邊的。所以……所以在他決定什麼之前，我不能……不能再要你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