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天,老老實實地去學校上了課。

    順便在課間休息的時候,面對了昨天見過秦莉那一衆同學的“噓寒問暖”。

    丁可人首當其衝,只聽她陰陽怪氣地哼哼道:“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能讓你女朋友看上你。”

    挑了挑眉,面對這樣的挑釁,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淡定答道:“活好。”

    聞言,丁可人瞪大眼睛,臉色迅速漲紅,不可思議地說道:“劉暢!你……你耍流氓!”

    嗤笑一聲,我不屑道:“就許你看不起我,不許我耍流氓?”頓了頓,我撇嘴道:“再說,雖說我們是在學校上課,但上的又不是小學初中。大家都是成年人,別裝純情了好吧?”

    “我……你……”丁可人被我懟的一時語塞。

    一邊奚芸立刻打圓場道:“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

    丁可人抱着奚芸的胳膊撒嬌道:“姐,他欺負我!!!”

    奚芸輕輕拍了拍丁可人以示安慰,隨即說道:“你要不針對他,他爲什麼要欺負你?”

    “還是奚芸同學識大體,不像有些人。就知道拉仇恨。”我順着奚芸的話說道。

    “我覺得可人這話沒毛病。”一邊看熱鬧的佘欣然冷不丁地說道。

    “你看你看!”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丁可人立刻與跟自己站在統一戰線的佘欣然結成聯盟道:“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和欣然就是正義的化身!”

    原本我想吐槽佘欣然一句,你這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但看了眼在一邊捂嘴笑的吳書宇,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地給嚥了下去。

    嘆口氣道:“昨天我朋友就說,能找到這麼個女朋友,是我把這輩子積攢下來的人品都給用了。現在看來這話說得也沒什麼毛病。就是我走了狗屎運,可以了吧?”

    見我這般態度,幾人也只能悻悻作罷。隨意閒聊幾句,見教授進來了,便各自準備上課,不再多說。

    只是上課沒多久,正當老師背身寫板書的時候。我就感覺背後被人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等我疑惑轉頭,就見坐在我身後的丁可人,拿着一張紙條往肩上拍了一下。

    靠,這都多少年沒有幹過上課傳紙條這事兒了。

    乍一看,還頗爲懷念以及……新鮮。

    都說有很多事情是刻到骨子裏的心法,不會因爲年齡的增長而淡忘。比如騎自行車,哪怕你幾年甚至十幾年不騎,冷不丁給你輛自行車,你上去踩兩下之後,自然就會了。

    傳紙條這事兒也一樣,當看到肩膀上的紙條之後,我第一反應就是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講臺上的老師。

    見他依舊揹着身的時候,我才失笑着拿起丁可人遞過來的紙條。

    打開一看,上面清秀的字跡寫着三個字:生氣了?

    雖說不太明白爲什麼她老是要揪着我有女朋友,而且我女朋友很漂亮這件事不放。但要說因爲這種本就是客觀事實的事情,對她生什麼氣。那倒也不至於。

    所以我很爽快地在紙上寫道:不至於。

    寫完之後,便背過手,把紙條還了回去。

    本以爲這事兒到此也就結束了。

    但未曾想,不出一會兒,丁可人又把紙條遞了回來。

    這次打開一看,她寫道: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

    這話說的……你這多少帶有一點侮辱性質的玩笑,開了也不止一回了。本來我倒真沒當回事,但現在你這麼一說……不是提醒我不要忘記嘛?

    我一直強調,成年人的世界很多時候需要的是心照不宣。

    剛剛我已經表明態度了,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你要明點事理,那以後不提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這煞有介事跟我說這些,本來在我這兒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你還要一本正經的道個歉,還讓我信誓旦旦地接受你的道歉。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再說了,她丁可人還真當我們是小學生初中生?吵了架,必須得道個歉,這事兒才能翻篇,大家才能做回好朋友?

    幼稚不幼稚?

    想到這裏,無奈地搖了搖頭,收起紙條也就沒再回復。

    好在之後的課上,丁可人並沒有再不依不饒的給我遞紙條。

    中午下課,我也沒跟誰打招呼,兀自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教室。

    丁可人忽然攔住我的去路,一臉真誠地說道:“劉暢,中午我請你喫飯。”

    我失笑道:“抱歉,我中午有點事。還挺趕的,下次好吧?”

    可能以爲我這麼說是對她的一種推脫,所以此時丁可人的臉上有些尷尬,一邊的奚芸見狀,開口道:“劉暢,可人就是想跟你道個歉。你看……”

    見這倆人明顯都有些想歪,我趕忙擺手打斷道:“不至於,真不至於。我中午確實有事。”頓了頓,怕兩人不信,我趕忙補充道:“晚上約了一個長輩喫飯,空着手不太好。所以我想趁中午的時間,去徐家彙買點禮物帶過去。真不是故意不給面子,你們千萬不要誤會。”

    聽我這麼解釋,倆人的臉上稍微緩和一點,丁可人說道:“那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耽誤你了。”說着,她給我讓出了去路。

    微笑着衝她倆點了點頭,我快步離開教室。

    眼瞅着也不是很遠,所以我過去沒選擇開車,而是選擇了共享單車。待我在港匯恆隆的萬寶龍里給季英買了一對袖釘,看着時間來得及,我還篤定地在裏面吃了碗麪。

    但好死不死的,等我走出來之後,竟然在目力所及之處找不到一輛共享單車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抓緊腳步,一路緊趕慢趕,最終好不容易踩着點,在下午上課之前趕回了教室。

    9月底雖然氣溫已經沒有了盛夏時的高溫,但哪怕今天氣溫不到30度。

    但以我這樣連走帶跑的速度,來回恆隆和教室之間這將近一公里的路程。也足以讓我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了。

    “你這是……跑步去了?”拿着一瓶水,悠哉悠哉在我身後一步走回教室的錢崢見到我這樣,開口問道。

    苦笑一聲,我答道:“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從恆隆一路跑回來的。”

    “你就不能騎個車?”錢崢好笑道。

    “那也要有車讓我騎啊!”灌了一口水,我無奈抱怨道。

    不待多說什麼,見下午的授課教授進了教室,錢崢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路太太平平的到下課。我按照約定,開車去秦莉家接了她,然後一起去季英家。

    買東西這事兒我倒也事先沒跟秦莉提,畢竟不管她跟季英關係怎麼樣,我作爲第一次登門的客人,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

    路上,看着兩手空空的秦莉,我不無驕傲地把自己特地爲季英購買禮物,甚至還差點因此遲到的事情跟她說了。

    秦莉聽後不似作僞的疑惑道:“你還買東西了?”

    “當然了,”我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第一次登門拜訪,怎麼能空着手?”

    想了想,秦莉聳肩道:“這麼說也沒毛病。”

    “啊?”我對她這麼個反應有些不解道:“啥意思?”

    “沒啥意思,”秦莉答道,“就是我去季老師家,從來都是空着手的。”

    聞言,我失笑道:“那廢話,以你去他家喫飯的頻率來看。就算喫一輩子,也趕不上沈叔當年給他的人情。”

    ……

    當我和秦莉敲開了季英的家門,我便看到了此時身着一件純白T恤,打扮隨意的季英。這和我刻板印象中,他常年西裝革履的形象大相徑庭。

    三人寒暄幾句,進的門來。季英便看到我手上提了東西,隨即,他看着秦莉蹙眉道:“小莉,你來就來了,帶什麼東西?”這話口氣不同於一般主人見到客人的客套,而是實打實地不悅。

    秦莉一臉無所謂地攤攤手道:“我是空着手呀。買東西的又不是我。”說着,還得意地朝我揚了揚下巴。

    於是乎,季英順勢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臉上。

    尷尬一笑,我接口道:“季老師,怪我怪我,秦莉是不讓我買東西來着。但再怎麼說,我也是初次登門。所以我就揹着她自說自話給您買了個禮物。您看,我這買也買了,要不……您就勉爲其難的……收下?”

    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季英接過東西道:“下不爲例啊!”

    聽季英這麼說,我趕忙顛顛兒地賠笑道:“是是是,一定一定。”

    說話間,從廚房裏走出來一個看上去35-36歲,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美婦人。不等她開口,季英就向我介紹道:“介紹一下,這是我太太,錢晶。”

    來的路上,秦莉已經跟我大致介紹過她的情況了。

    乍一聽我還有點不信,因爲秦莉介紹說,錢晶原本是一名空姐,她跟季英最早是通過網戀認識的。奔現之後感情迅速升溫,不出一年就結了婚。

    結婚沒多久,錢晶就懷了孕,給季英生了一對龍鳳胎,算起來,這倆孩子今年應該已經上初中了。

    生完孩子之後,錢晶就辭了空姐的工作,一心在家相夫教子。

    這故事真是讓我嘖嘖稱奇。以季英的工作和身份知名度,想要找個老婆,勢必一點困難都沒有。但結果卻弄了個網戀?!

    這會兒見到錢晶本人,更是發現,但從視覺上看,她可比季英高了不少。季英身高具體多少不知道,但看上去也就堪堪170的樣子,但錢晶,乍一看,起碼能有個174。而且還是淨身高。此刻淨身高169的秦莉站在她邊上,顯得有些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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