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秦莉忽然輕笑着對我說道：“還那是你對我的真心，你從哪裏學來的這些土味情話，差點把我噁心的晚飯都要吐出來了。”
“你知道我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我一本正經地問道。
“什麼？”秦莉不明所以地問道。
“缺點你。”飽含深情地說了三個字，末了，我還不忘捏起食指和大拇指，往給坐在身邊的秦莉面前比了個心。
“哈哈哈哈……”對我張口就來的土味情話，秦莉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好不容易笑完了，秦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還好當初認識你的時候你不是這麼油膩，不然打死我都不會看上你。”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懷疑我對你熾熱的愛！”我眼睛都不眨地說道。
見秦莉又開始笑，甚至都有點笑岔氣了，我趕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一邊幫她順氣一邊笑着說道：“當初你可是甲方老闆，我怎麼敢對你這麼造次？”
“那……那你現在怎麼……就敢了？”一邊做着深呼吸，秦莉一邊問道。
“這不是廢話麼？今時不同往日，這都農奴翻身把歌唱了。哪還在乎那些？”我得意洋洋地說道。
說笑一會兒，見秦莉平復下來，我把話題引回正題，問了一個心中的疑惑道：“所以今天你這張阿姨就真的是單純請我們喫頓飯？”
“你就認爲她是單純請我們喫飯就行了。”想了想，秦莉略顯敷衍地答道。
“這什麼話？”我失笑道：“那就是你知道她別有用意唄？”
“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我上哪兒知道去？”秦莉反問道。
“那你……”
不等我說下去，秦莉不耐煩地打斷我道：“行了行了，你就別糾結了。剛剛心情好一點，我不想又因爲這事兒鬧心。”
好吧，既然秦莉不想聊，我也就不再多說了。反正飯也喫完了，之後愛怎麼着怎麼着吧。
回到酒店，秦莉給陸強打了個電話，得知那邊小吳的身體情況基本穩定，在律師的陪同下，她對於警方的調查取證工作也非常配合。
在這個過程中，小吳的情緒雖然有波動，但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大。甚至聽陸強說，在敘述案發過程的時候，她也並沒有要求所有人離開。當然，爲了避嫌，陸強和薛經理還是離開了病房，只是把律師和小李留了下來。
由此可見，小吳真的是一個性格非常堅強的人。
至於那兩個禽獸，也已經在今天晚些時候被警方控制住了。
最可恨的是，這兩個人……不對，這兩個禽獸竟然都已經結婚了，其中一個甚至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有家有室的人，竟然還能幹出這麼畜生的事，也不知道他們的家人知道實情之後以後還怎麼面對別人。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至少將面對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這事兒也不存在諒解，也不可能諒解。不論賠多少錢都不行。
掛斷電話，秦莉毫無形象地往牀上一躺，也沒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唉聲嘆氣。
輕嘆一口氣，我開口道：“好了好了，之前就說陪你去，你不同意。現在在這兒乾着急也沒用。”頓了頓，我拍了拍秦莉的大腿道：“趕緊起來去把妝卸了吧。”
扭捏着坐起身，秦莉噘着嘴朝我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後。踩着拖鞋，邁着小碎步piapiapia地跑進洗手間搞衛生去了。
趁着這個功夫，我拿出手機，發現一個多小時前，也就是我們正在喫飯的時候。甘靜已經發了微信告訴我，說明天的會約在早上10點半，問我行不行。
我趕緊回道：抱歉，剛看到。我這裏沒問題。
幾分鐘後，甘靜回道：那到時候見。
待我洗漱完，兩個人窩在牀上又看了幾集《刀劍神域》，差不多12點的時候，安安靜靜地相擁而眠。
只不過和以往我摟着她睡不同的是，今天秦莉執意讓我仰躺着睡，她則側着身子，緊緊地摟着我的胳膊，好似怕我跑掉一般
次日一早，揉着痠麻的胳膊起了牀。下樓吃了早餐，在附近逛了逛，呼吸了一下異常新鮮的空氣。
大概10點多的時候，我和秦莉回了房間，她繼續看她的書，我則坐到電腦前，打開微信，安靜地等待客戶的召喚。
10點半，進入了甘靜發過來的視頻會議地址，會議準時開始。
視頻接通後，我看到對面衆人是在一個會議室。經過簡單寒暄，秦嶼安當先開口問我道：“你現在在哪兒呢？”
話音落下，秦嶼安便笑盈盈地開口問道：“我大侄女兒呢？”
“呃……？”萬萬沒想到，在這種場合，秦嶼安竟然會突然cue到秦莉。看着周圍幾人疑惑的表情，我尷尬地無以復加。
無奈之下，只能轉頭看向秦莉，後者此時正帶着耳機在牀上看書，全然不知我這裏發生了什麼。
感覺到我看向她，她才摘下耳機，一臉疑惑地衝我比了個口型道：怎麼了？
我無奈地撓頭道：“這個……秦董叫你了，你……要不要過來打個招呼？”
“啊？”秦莉一臉茫然地看向我，見我尷尬地指了指面前的屏幕後，反應過來的她才放下書，起身來到我身邊。看了看對面的情況之後，大大方方朝屏幕揮了揮手喊了秦嶼安一聲道：“大伯。”
秦嶼安哈哈一笑之後說道：“抱歉啊，打擾你倆了。”
聞言，秦莉先是輕笑一聲，隨後一點不給面子地回道：“大伯，你少來這套。”
“哈哈哈！”秦嶼安聽了秦莉這話，爽朗地大笑了一陣，隨後說道：“好好好，到底是女大不中留。你既然在這兒，那就一起聽聽，看看你這如意郎君，到底有多少斤兩。”
當着幾個外人的面，秦嶼安肆無忌憚地這麼說，不僅是秦莉，就連我都有些臉上掛不住，頗爲窘迫。
但也來不及細想什麼，秦嶼安這話無異於提醒我，到我出場了。
於是乎，我打開PPT，共享屏幕之後，開始了一場感覺頗爲奇妙的線上提案。
經過了最初幾頁概述頁的鋪墊，我便開始逐漸進入了狀態。
雖然這是線上提案，不能像現場提案那樣運用一些駕輕就熟的提案技巧，但畢竟是自己做的PPT，講起來也是輕車熟路。
思路打開之後，更是文思泉涌，做方案時候參考過的各種案例手到擒來。
經過了將近40分鐘唾沫橫飛，深吸了一口氣，我最後總結道：“經過我這幾天的調研，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如果YA能把這套方案落地，絕對是前無古人的壯舉。謝謝大家。”
片刻的安靜之後，我的身邊突然響起了掌聲。
在我愣神之際，屏幕對面的幾人也同樣鼓起了掌。
原本這也沒什麼，但秦莉在邊上，讓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她一眼，我輕聲道：“差不多可以了，都在看着呢。”
“幹嗎？你說得好，我鼓勵一下不行啊？”嘴角和眉角同時掛着好看的弧度，秦莉同樣輕聲說道。
不待我接口說什麼，電腦裏傳來一陣輕咳，一回頭，就聽秦嶼安挑着眉毛戲謔道：“你倆在那竊竊私語什麼呢？這裏正開着會呢，能不能顧忌一下我們這裏的感受？”
伴隨着一陣輕笑，我尷尬道：“不好意思，秦董。你們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
話音落下，對面討論了幾句，梁茂堂問了兩個執行層面的問題，待我解答之後。秦嶼安沉聲問道：“你剛剛說不考慮設備的成本，軟件層面的預算不會超過100萬，這個數你確定嗎？”
沉吟片刻，我如實答道：“坦白說，我這邊只是諮詢了一下我身邊做AR的朋友，具體多少錢，他也只是給了我一個大概。畢竟現在只是一個粗略的方案，最終的價格，還是要看軟件層面要呈現出什麼樣的效果。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頓了頓，我打了個比方道：“如果到時候你們想呈現出阿凡達的效果，別說100萬，就是後面加個零都未必做得出來。但如果你們只是想做成像素風格的效果，那可能用不了100萬，5-60萬就夠了。”
待我說完，秦嶼安轉身跟梁茂堂低聲商量了幾句，片刻後，秦嶼安忽然問我道：“劉暢，我聽小甘說，你不願意入職我們公司？”
“呃……確實如此。”沉吟片刻，我斟酌着說道：“具體的理由我之前已經跟甘助理說過了。所以……”
呵呵一笑，秦嶼安也沒糾纏，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沒事。那我換個問法，那如果我邀請你以顧問的形式負責這個項目，具體安排看你方便，你看可以嗎？”
坦白說，如果是這麼個形式的話，我覺得我沒什麼理由拒絕。畢竟我現在工作的時間也相對自由，就算負責這個項目，無非也就是開開會指導指導方向。應該站用不了太多時間。
思索片刻，正當我準備回答的時候，秦莉忽然插嘴道：“大伯，我覺得您還是考慮一下一次性買斷這個方案吧。”
“呃……”此話出口，不僅是我，對面的幾人也都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