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莉又跟遠在重慶的陸強通了個電話，得知情況沒什麼變化之後。我倆便早早上牀，相擁入眠。
次日回到工作崗位，給熱情的同事們分發了帶回來的手信。
調整好狀態，我便繼續投入到了工作中。
中午跟秦莉通了個電話，電話裏她無奈地跟我講述如今公司的狀況。
小吳的事情自不用說，已經傳開了。今天一早她一到公司，不說人心惶惶，但也是暗流涌動地非常明顯。
把自谷夢瑤離開之後招來的新助理叫來一問，後者也就支支吾吾地把她知道的情況都給秦莉說了。
發生了這麼惡劣的事件，羣情激憤的同時，大家也是希望公司能給個說法。
小吳平時在公司雖然沒什麼太大的存在感，但爲人處世還算不錯，現在遭遇如此不幸，大家有意要關心，但又苦於不能輕易開口。
所以員工們就很糾結。
在得知這些情況之後，秦莉也就順勢在上午晚些時候召開了一次中層的員工大會，主旨很簡單：
第一，讓在座的所有人管住自己以及下屬的嘴，小吳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內部員工已經知道了，那就算了。但此時到此爲止，絕對不要再到處瞎逼逼。如若不然，一經發現，不論是誰，立刻開除，絕不姑息；
第二，關於此次惡性事件的處理辦法，除了等待警方的處理決定，公司也會不遺餘力地爲小吳伸張正義。總之要錢出錢，要人出人，要力出力。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公司絕對會給小吳，以及在座的所有人一個體面的交代；
第三，雖然這次的事件不具備共性，但秦莉也是責成業務部門，立刻就賠客戶喝酒應酬的情況，草擬一個合理的計劃和辦法。以杜絕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
第四，介於本次事件的特殊性，同事們的關心秦莉替小吳心領了。但等日後不管小吳是否還能回到工作崗位，她希望所有人，都能以平常心對待小吳。不要過度關注，更不要說出什麼刺激小吳的話。
聽秦莉說完這些，我順勢問道：“那之後小吳你打算怎麼安排？”
嘆了口氣，秦莉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我是打算如果小吳不離職，我就把她留在我身邊，適當地加點薪水，當個助理。如果她堅持要離職，那就給她一筆錢，算是公司對她的賠償。”頓了頓，秦莉補充道：“但不論如何，她的官司我一定負責幫她打到底。”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這樣了。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甘靜的電話，兩人寒暄幾句，甘靜便直入主題，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劉總，就您做的這個方案，秦董已經作了批示。我們這邊會向您支付5萬元的酬勞。稍後方便的話，請您把您的賬戶提供給我一下，我會安排財務付款。”
“我去！這麼多？！”我一時激動地說道。
“咯咯咯，”甘靜聞言，又回到了之前的開朗，輕笑着促狹道：“那要不我跟秦董說一下，給您打個折？”
“咳咳……”清了清嗓子，我尷尬道：“那倒也大可不必。”
“不過……”話鋒一轉，甘靜繼續說道：“不過我們有一個條件。”
心中暗道一聲，果然，我回答道：“甘小姐請說。”
許是聽出了我言語中的警惕，甘靜寬慰道：“劉總放心，不是什麼大事。”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們這邊決定，這個項目後續的執行會由李曦李經理負責，所以後續她們團隊在方案細化的過程中，如果有什麼問題，還希望劉總不吝賜教。算是幫她們把把關。”
“售後服務唄？”我調侃了一句道。
“哈哈，劉總可以這麼理解。”甘靜笑着說道。
“那……可以有次數限制不？”頓了頓，我趕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一碰到問題就來找我，那這和我過來當顧問，某種程度上也沒什麼區別，你說是吧？”
“這個您放心，”甘靜解釋道，“原則上說，這個要求，只是秦董在一定程度上對這個項目的保險措施。李經理的團隊是非常優秀的團隊，我相信他們能按照您這個方案的思路繼續做下去。但也保不齊中間遇到什麼地方拿捏不準，或者遇到什麼瓶頸。所以，秦董的意思是，如果碰到這種情況，還希望請您撥冗過來跟李經理的團隊討論一下。拓展一下他們的思路。僅此而已。”
其實說了半天，無非就是希望我別收了錢就徹底撂挑子。倒也不是說他們一定會找我，只是希望萬一有這一天，我能不要推諉，該幫忙的就幫幫忙。
“好的，那我就題秦董和李經理，謝謝劉總了。”甘靜客氣道。
“您這說的哪裏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點信譽我還是有的。你放心。”我笑呵呵地說道。
“站在我的角度，我肯定相信劉總。稍後您記得把賬號發給我。”頓了頓，甘靜又補充了一句道：“這次合作很愉快，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能跟劉總合作。屆時，還請劉總看在如今的情分上，給我們打個折。”
我發現對於這種場面話，甘靜說得一套一套的，溜得很。
於是我也就順着她的話說道：“借甘助理吉言，希望以後你們還能想到我，給我下一次的合作機會。”
“放心放心，我們秦董可欣賞你了。以後肯定有機會的。”頓了頓，甘靜忽然壓低聲音神神祕祕地說道：“我之前一直以爲你跟夢瑤有什麼關係，沒想到你竟然是秦董的侄女婿。劉總，真人不露相，厲害啊。”
對於甘靜突如其來的八卦，我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慢了半拍才答道：“你都說我是秦董的侄女婿了，那夢瑤跟我就是小姨子和姐夫的關係唄。”
“呃……好像也對啊。”甘靜恍然大悟道。
輕笑一聲，我結束話題道，“抱歉，我這裏還有點事，要不今天先不聊了。如果有機會我請甘小姐喫飯。”
“咯咯咯，”又是一陣輕笑，甘靜說道：“那行，我就不打擾劉總了。記得把卡號發給我。”
掛斷電話，找到銀行卡，把卡號發給甘靜，我失笑着搖了搖頭。實在有點無法理解她最後冒出來的這兩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以後也大概率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這話此時說的有點爲時過早。
因爲在次日上午，送完秦莉去機場回公司的路上，收到5萬塊到賬的銀行短信之後，我也是抽空跟甘靜發了條消息，告訴她一聲。
後者也是調侃了一句，記得請她喫飯。
基於昨晚跟秦莉的溝通，以及此刻這話趕話地，既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看了看時間，這都已經十點半了，於是我直接給甘靜回了個電話道：“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我今天在外面，要不一會兒中午請甘小姐喫頓便飯，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好呀！”甘靜很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要求。
……
時間回到昨晚，在跟秦莉彙報了這筆“不義之財”即將入賬之後，秦莉笑呵呵說道：“你應該請那個甘靜喫頓飯。”
“啊？”我不明所以地問道：“爲什麼？”
神祕一笑，秦莉開口解釋道：“因爲夢瑤得管這個甘靜叫一聲表姐。”
“這……”一時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媽是夢瑤母親的妹妹。”秦莉補充了一句道。
捋順了關係，我不禁失笑道：“怎麼你們身邊的人都是沾親帶故的？”
“這是舉賢不避親，”頓了頓，秦莉解釋道：“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事兒的。”
見我好奇，秦莉大致跟我說了一下是怎麼回事。
其實就是早在上週，我去見了甘靜回來之後，她就已經旁敲側擊地問過谷夢瑤關於我的事兒了。
只不過谷夢瑤嘴比較嚴，也沒跟甘靜直說我跟她其實是姐夫跟小姨子的關係。含糊幾句也就過去了。
直到前兩天視頻會議的時候，秦嶼安揭露了我跟秦莉這層身份。這才讓甘靜搞清楚狀況，並且找谷夢瑤一通八卦。
隨即，谷夢瑤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秦莉。
“其實我本來也沒太當回事，知道就知道唄，也沒什麼。”秦莉繼續說道，“但你既然剛剛提到她突然跟你八卦這些，我就想給你提個醒，我今天聽夢瑤說，要不是人家知道你跟她的這層關係，這錢按理說也不會這麼快就能付出來。”
“不是……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我這兩天會收到這筆錢？”我立刻抓住秦莉話中的漏洞追問道。
“呵呵……”秦莉衝我甜甜地笑了笑，也沒接話。
見狀，我假意擦了擦頭上的汗道：“還好我第一時間坦白了，不然就是藏私房錢被你抓現行……”開了個玩笑，我繼續問道：“她一個助理，有這麼大能量，能影響公司的財務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