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聽聞沈毅誠這麼說之後的內心獨白。
但面上我只能恭恭敬敬地說一句：“當然不會。”
沒辦法，趁着尿循的功夫，我趕忙給秦莉發了條消息道：領導，我被你沈叔點名拉去KTV了。
消息剛發出去，秦莉幾乎秒回道：知道了，你去吧。
呃？這什麼神奇的態度？放羊了？
來不及多想，那裏徐總好似怕我跑了一般直接追到廁所，衝我開玩笑道：“劉總，好了沒啊？都等你呢，怎麼這麼久？腎虛？”
無奈一笑，我洗了手跟他出去。
在曹總這個地頭蛇的安排下，我們一行人，正好坐了一輛商務車，前往了一家可謂是金碧輝煌的KTV。
而且曹總一看就是這裏的老主顧，一下車，就已經有一個經理打扮工作人員迎上來，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曹總。”
待曹總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經理一邊領路，一邊點頭哈腰地說道：“包廂已經給您留好了。酒水飲料之類的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擺上了。”
面對經理的殷勤，曹總依舊一副理所當然的冷淡模樣。我看這經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見曹總沒什麼說話的興致，也就不再多說，專心領路。
逢場作戲嘛，KTV這種地方我也不是沒來過，以我的經驗來說，全國各地這種場所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區別無非就是你喝到的是真酒還是假酒，至於陪酒的妹子……那隻能說正常情況下，質量和價錢成正比。
當然，這種地方也有所謂葷素之分，坦白說，葷的我沒去過，有限幾次的KTV經驗就是去的素場。畢竟招待我們這行不管是招待客戶，或者被供應商招待，好像都不用玩得太開。或者說太赤裸裸。
但反觀眼前幾位在商業地產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玩家……
包括沈毅誠在內，眼前這套應該屬於是輕車熟路了。
甚至……說是回孃家都不爲過。
這不，那邊以沈毅誠爲首的三個人往沙發上一坐，整個人的狀態感覺都放鬆了不少。
反觀我們這邊的三個人，我和聶雷稍微還好一點，顧山宇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一些的侷促不安。
看着對面幾人，抽菸的抽菸，打量眼前琳琅滿目酒水的打量酒水，跟經理附耳說着什麼的說着什麼的時候，我悄悄問顧山宇道：“怎麼？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尷尬地點了點頭，顧山宇輕輕嗯了一聲。
呵呵一笑，我問他道：“酒吧去過沒？”
“嗯。”
“骰子會玩不？”
“會。”
“那就行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剛想再說什麼，就見到包廂門被推開。伴隨着香風襲來，一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魚貫而入，待站定之後整齊劃一地行了禮。隨後都不用招呼，開始主動向我們介紹自己。
話術也很簡單：“xx號來自xx（省份）”
看到這個陣仗，我有些惡趣味地看了眼身邊的顧山宇，只見他已經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呆了，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個人呆若木雞。
待那邊自報家門完事後，不等我開口，那邊曹總眼神曖昧的衝我說道：“劉總，你先？”
這時候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衝在前面，於是我趕忙擺手道：“幾位大哥不開口，我們這些做弟弟的怎麼好意思？”
那邊曹總顯然也就是客氣一句，見我懂事，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轉頭讓沈毅誠先來，不過後者並沒有發話。
曹總立刻會意，衝着經理做了個眼神，後者立刻機靈地衝領頭的老鴇揮了揮手說了一句道：“換一批。”
待十來位姑娘整齊劃一行了禮，再次帶着香風魚貫而出。
我推了推還沒回魂的顧山宇，輕笑着低聲說道：“等那邊選完了，你看上哪個姑娘就直接說，千萬別客氣。”
可能是顧山宇窘迫的樣子太過明顯，我話音剛落那邊曹總就笑呵呵地調侃他道：“喲，沒想到我們這兒還有個雛兒？”頓了頓，他問顧山宇道：“小顧，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見自己的囧事被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顧山宇的臉瞬間就漲紅了。
我趕忙圓場道：“曹總，人家第一回都給你了，你就嘴下留點情吧。”
聽聞我這半葷不素的玩笑話，曹總哈哈大笑道：“對對對，我的錯我的錯。小顧放心，今天你曹哥帶你好好開開葷。”
要說顧山宇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在曹總話音落下之後，只見他二話不說，拿起面前的一瓶科羅娜，用起子打開，對着曹總示意了一下道：“多謝曹總帶小弟出來見世面，感謝的話不多說了，都在酒裏了。”
待顧山宇幹了一瓶啤酒，曹總大笑一聲道：“好！小顧夠爽快！”
看着顧山宇這自殺行爲，我不知道是該表揚還是該批評，按說這裏他的輩分最小，但尼瑪現在他起了個頭，我這當老大的，怎麼着也不能輸了氣勢啊。
於是縱使心裏萬般不情願，我也只能照着他的樣子依樣畫葫蘆地拿起一瓶科羅娜，打開之後對着對面三位說道：“我得自我批評一下，剛剛這番話應該是我來說的，沒想到讓小顧搶了先。那沒啥說的，也都在酒裏了。”
悶了一瓶啤酒，放下瓶子。這次曹總沒開口，反而是沈毅誠笑呵呵地說道：“好，劉暢不錯。”
打出一個飽嗝，不等我說什麼，一邊的聶雷也緊隨其後幹了一瓶啤酒。
見狀，對面三個老大哥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紛紛拍手叫好。
這尼瑪……這叫個什麼事兒。
不過好在我們仨各自喝了一瓶啤酒的行爲，也算是把包廂內的氣氛推了起來。正當幾人有說有笑的時候，包廂門再次被推開。
還是剛纔的流程，只不過換了一批人而已。
這次沈毅誠沒客氣，當仁不讓地選了一個身高腿長，面相清純的小姑娘。
後者微微一笑，頗爲乖巧地坐到了他的身邊，曹總徐總也依次選了一個。我見狀，推了推身邊眼睛正在不住亂瞟的顧山宇好笑道：“別猶豫了，趕緊選吧。”
聽了我這話，顧山宇這才如夢方醒地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客氣道：“劉總，還是你先吧……”
此時一邊的聶雷也是幫腔道：“恩，你先吧，不然我和他都不好意思開口。”
好吧，理確實是這麼個理，但……當着沈毅誠的面，我就算有心也放不開啊……
偷偷瞥了一眼對面幾人，好嘛……這幾個老江湖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都跟身邊姑娘推杯換盞交頭接耳起來了。
翻了個白眼，我掃了一眼面前一排鶯鶯燕燕，這一個個身高體型都沒的說，目測最矮的都有將近170，最高的估計奔180去了。至於面相……反正一個個都濃妝豔抹的，大差不差。
所以我環視一週，最終選了一個相對於其他一些表情無甚所謂的來說，向我投來殷切眼神的姑娘。
見我選完，聶雷跟顧山宇分別選了一個身高最高的，和一個身高最矮的。
總而言之，菜發完了。衆人便進入了第一步流程——各自和身邊的姑娘簡單交流。
問題無外乎，那麼幾個，叫什麼，那裏人。
隨後就是兩人之間的喝酒玩遊戲環節。反正就那麼幾個套路。
一段時間過後，徐總挑起了現場活躍氣氛的工作，在他的提議下，衆人進入了第二步流程——全員參加，各自爲戰的搖骰子游戲。片刻之後又變成了兩人爲一組的團隊戰。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曹總忽然提議道：“這樣不行，下酒速度太慢了……”
隨後他說了一個比較兇殘的遊戲。規則就不細說了，反正結果就是，誰輸了，至少得喝兩個滿杯。
這會兒喝的是洋酒，而且是純的，只加了冰塊。雖然以曹總的段位，找的地方酒肯定不會假，但兩個滿杯的純洋酒，這要是一口氣幹下去，還是挺上頭的。
但現場氛圍已經烘托起來了，哪有認慫的道理。
所以也就沒人反對他的提議。
幾輪遊戲下來，我輸了一回，幹掉了3杯。運氣跟最差的是沈毅誠身邊的那個姑娘，輸了兩回，但她酒量不錯，硬生生幹掉了5杯。
其餘人各有輸贏。但總體上來說並沒有出現一人獨輸的情況。
但這種喝法下酒的速度是真的快，幾輪功夫，第二瓶已經見了底。但財大氣粗的曹總根本不在乎，甚至我感覺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直接讓服務員又拿了4瓶過來。看得我膽戰心驚。
這一舉動彷彿吹響了遊戲進入白熱化的號角，本來就有些上頭的衆人變得更加殘暴，直到有一輪，沈毅誠身邊那位自稱婷婷的姑娘連剛剛欠着沒喝完的，和這輪輸掉的，達到了8杯，且沈毅誠笑眯眯地替她擋了3杯之後。
現場氣氛陡然一變，尤其是曹總，眼神忽然開始變得有些玩味……或者說曖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