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思前想後,還是我在她來之前認識到的那樣,多說多錯,本來也不關我的事,還是不要再跟她多說爲好。
所以看着廖欣的神態明顯相較剛到的時候,放鬆了不少,我便試探着開口說道:“既然你關心的事情已經確認過了。那要沒什麼別的事,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我這話並沒有得到廖欣任何言語上的迴應,但動作上有,只見她眼神複雜地看向我,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情緒從她的眼底閃過。
在我看來,這些情緒裏有迷茫,有掙扎,有不甘等等等等,但好像唯獨沒有後悔。
等我回過神來,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都是成年人,任何選擇都沒有對錯,只要能夠爲自己的選擇負責就好。爲啥要後悔?
她後不後悔關我毛事?
於是乎,看她沒什麼反應,我索性衝她點點頭,拿着咖啡兀自起身離開。
只是還沒等我邁出一步呢,就聽廖欣彷彿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道:“你這是看不起我,想跟我撇清關係嗎?”
這話我是聽了個清楚,所以我停下腳步,直視着廖欣,待她緩緩擡起頭,我語氣認真地說道:“我不清楚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讓你做出如今這種選擇。你的人生你做主,我跟你之間算是朋友,但即使是朋友,也沒資格對你的選擇做出什麼評論。”
深吸一口氣,我補充道:“你要說撇清關係,我不否認。但不是跟你這個人撇清關係,而是跟這件事撇清關係。我不想無緣無故地摻和到別人的感情裏去,以前不想,現在不想,以後更不想。”
說罷,不理會若有所思的廖欣,我邁步離開。
回去找聶雷的路上,我心裏忽然升起一種預感,也許今日跟廖欣一別,這輩子可能我們都不會再見了。
或者說,如果有朝一日再見到她,可能她又會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樣子了。
……
晚些時候,我再一次接到了馮警官的電話,約我明天晚一點再過去他們派出所一趟,進行第二次調解。
還說這張逸這段時間一直被關在拘留所,如果確認調解不成,那就會正式進入立案流程。他的父母這幾天一直在往公安局跑,希望馮警官這裏能幫忙協調一下,早點達成諒解,好讓自己兒子少受點罪。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老兩口某種程度上,也是在軟磨硬泡地給馮警官施壓。讓他儘快安排他們跟丁可人見面。畢竟說到底,這事兒就是看丁可人的態度。
雖然整個過程讓馮警官頭疼不已,但好在老兩口如今已經老實了不少。
所以馮警官認爲,是時候進行第二次調解了。
而且希望我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帶上丁可人一起。
電話裏我不敢保證丁可人是不是願意去,只說會轉達。
馮警官則表示無所謂,反正我這個代理人的身份沒問題,丁可人能來最好。他省些事兒,不能來其實也沒關係。
掛了馮警官的電話,我給丁可人去了個電話,後者好一會兒才接通,而且對面山呼海嘯一片嘈雜。
好半天之後我才搞清楚,敢情這女人這幾天拉着奚芸去嵊泗了。
這會兒她正在快艇上,所以比較吵,讓我等一會兒,等她們下船了她再聯繫我。
大概半個來小時之後,我接到了丁可人的電話,這回對面明顯安靜了許多。
大致說了一下馮警官告訴我的事情,許是這幾天的遊玩讓她放鬆了不少,所以丁可人幾乎沒有什麼猶豫,便答應了明天一起去參加調解的要求。
……
在我看來,翻過廖欣當小三這事兒的一頁,我所花的代價是一杯30塊錢的咖啡。
但對於顧山宇來說,他翻過那個KTV小姐這一頁所花的代價,是我的將近240倍。也就是差不多7200塊錢。
這事情是我們仨坐在回程飛機上的時候,坐在我倆中間的顧山宇親口說的。
回來的機票,當時我沒好意思讓沈毅誠再給我訂,一方面沈毅誠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回來的時間,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在同事面前搞特殊。
所以當波瀾不驚地結束了中午的活動之後,我們三人便乘坐出租車,一同前往機場。
路上因爲有司機,而到了機場候機的時候,我和聶雷分頭給各自領導通了不少時間的電話。所以也就沒想起來問顧山宇具體情況。
“我……你真有錢……”聽聞顧山宇這兩天的總開銷,震驚之餘,我只能感嘆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行爲。
相比之下,聶雷比我淡定一些,但也就只有一些,因爲他用一個非常詫異的表情問顧山宇道:“你能不能給我算算,你這些錢是怎麼花的?”
隨後,顧同學老老實實地開始跟我們算了一筆賬。
他說道:“頭一天台費600,包夜2000,第二天,她說頭一天2000塊,那是從臨晨一點開始算的,到早上7點結束。但如果我要從晚上7-8點就約她,那得算雙倍,也就是4000,這樣的話,她的臺費就不用給了。然後我又請她吃了一頓晚飯和一頓夜宵,加起來大概600塊。所以一共花了差不多7200。”
嗤笑一聲,我揶揄他道:“套錢你怎麼不一起算進去?”
聞言,顧山宇完全沒有聽出我話中的戲謔,反而頗爲得意地說道:“這東西都是她準備的,我差不多用了一盒。”
好好好……敢情你在這方面還佔便宜了唄?
落地差不多7點半,照例在國內到達的出口處見到了闊別兩日甚是想念的秦莉。
告別了兩個礙事的同事之後,我迫不及待的在秦莉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道:“可想死我了!”
嗔怪地橫了我一眼,秦莉緊緊地挽住我的胳膊。雖然沒有接話,但從她手上的力度來看,她也和我一樣,對我充滿了思念。
上了車,繫好安全帶。秦莉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問我道:“餓嗎?”
“恩?”面對這麼個問題,我下意識地眯着眼睛,肆無忌憚地審視了正在開車的秦莉一番後,邪笑着反問道:“餓了快一個星期了,你說呢?”
輕笑一聲,秦莉不理會我的調侃,嗔怪道:“別鬧,跟你說正經的呢!肚子餓不餓?”
“還行,飛機上稍微吃了點。”我如實答道。
“那就好。”
“恩?秦總要請我喫大餐嗎?”
“回去你就知道了。”
“回去?搞這麼神祕?”
“嗯。”
……
一路到了秦莉住處,我迫不及待地帶着行李上樓。
打開門之後,一股濃郁的肉香撲面而來,進屋之後,我愕然發現,餐桌上正像模像樣地擺着兩個西餐廳裏用的燭臺。桌上面對面還非常正式地擺着餐盤、刀叉以及高腳杯。
放下行李,我端詳着餐桌讚歎道:“嘖嘖嘖,秦總,這麼正式?還搞燭光晚餐?”
甜甜一笑,秦莉吩咐我道:“烤箱裏有一塊牛排,我出門的時候烤的,這會兒應該差不多了。你直接拿出來就好,我去去換身衣服。”說罷,衝我眨了眨眼,拉着我的行李,小跑着進了臥室。
也沒多想,按照秦莉的吩咐,我從烤箱裏端出了一塊頗爲巨大的戰斧牛排。
強忍着直接咬一口的衝動,拿着工具,端着這盤碩大的牛肉,到餐桌上進行分解。這肉烤得非常不錯,恰到好處的五分熟。看來秦莉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好在之前奚芸請客的時候,我也算喫過一回戰斧牛排,依樣畫葫蘆,我費了一番功夫把肉切完分好,隨後查了查網上的說明,又將骨頭放回烤箱繼續二次烘烤。
等我忙完這些,都不見秦莉出來,於是我衝臥室喊了一聲道:“我這兒都弄好了,你好了嗎?”
“我馬上好了,你把蠟燭先點上,然後去廚房酒櫃裏那瓶紅酒開了。”秦莉回了我一句道。
好吧,繼續老老實實地照做,待我把紅酒倒入醒酒器,甚至爲了讓氣氛顯得更浪漫一些,還關掉了一些太過明亮的照明燈。
就在我對眼前的佈置審視滿意,並且還拍了張照留念的時候。
身後傳來了一陣“嗒嗒嗒”的響聲,下意識地回頭一看,我瞬間瞪大了眼睛,甚至還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這是……”
“好看嗎?”說着,秦莉還極盡婀娜地原地轉了個圈……
這一圈讓我的心臟都跳慢了半拍。
說實話,這真不怪我,之所以會這麼失態,完全是因爲秦莉。這女人剛剛說去換衣服,我只以爲她是去換一身居家服。但未曾想,她換了一身極爲勾勒身型的大紅色包臀連衣裙不說,腿上則是套了一雙帶着紅圈的流量密碼,腳上踩了一雙和連衣裙配套的紅色尖頭細高跟。
就這造型……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
“還喫什麼飯!?我要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