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聽餘姚這麼一說,秦莉立刻收起“兇相”,好奇地問道。

    “呵呵,你猜。”賣了個關子,餘姚笑呵呵地說道。

    “不會是xxx吧?”

    見我酸溜溜地說出當年情敵的名字,餘姚哈哈大笑道:“放心放心,肯定不是。我這是得多不開眼,纔會把他給叫來。”

    “切”了一聲,秦莉挑釁地看了我一眼,不屑道:“不是xxx,還能有誰可以稱得上是我孃家人?”

    話音剛落,包廂門就被推開,隨即就聽一個激動中帶着些許委屈,委屈中又帶着少許憤慨的女聲說道:“好你個秦莉!枉我對你朝思暮想念念不忘,沒想到在你這兒,我是誰都已經記不得了!”

    話音剛落,剛剛還處在錯愕中的秦莉,“蹭”的一下,帶着滿臉的不敢置信站了起來,就聽她“啊!”的一聲尖叫,一個箭步衝上去,拉着來人的手便驚叫道:“小白!!!”

    “你怎麼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我看你也沒怎麼想……”叫小白的女人剛嘴硬了一句,便再也繃不住,和秦莉抱作一團,又是哭又是笑的。

    看着眼前這情況,我一愣一愣地問餘姚道:“餘兄,這……什麼情況?失散多年的認親現場?”

    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餘姚答道:“劉兄所言甚是,這倆人當年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只不過剛一進高三,小白家裏就直接她安排出國學醫去了。這一走,就是7-8年。”

    啊……聽餘姚這麼一解釋,我看了眼面前這個一頭幹練短髮,身型消瘦,但臉型輪廓卻頗爲立體的嬌小女生,心裏想道:難怪之前在盧虹那裏看秦莉高中畢業照的時候沒見秦莉特地給我講過這個人呢。

    看了眼對面淚眼婆娑的兩人,餘姚說道:“兩人這些年一直有聯繫,聽小白說,3年多之前,兩人還在美國見了一次。之後就一直沒見過了……”

    也沒繼續說下去,因爲此時對面倆人眼淚也抹得差不多了,餘姚清了清嗓子道:“不是,你倆有什麼能一會兒邊喫邊說嗎?沒看到這邊還有倆大活人嗎?”

    然而,讓餘姚尷尬的是,這話說完,對面兩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萬般無奈下,餘姚硬着頭皮開嗓道:“要不你倆去別處再開一桌?”

    “好!”

    “沒問題!”

    這次倆人倒是有反應了,雖然不是異口同聲,但也都是一個意思,而且表情一個比一個認真。

    “靠!”罵了一句,餘姚怒道:“你們倆這是卸磨殺驢啊!敢情我這攢聚的中間人把你倆湊一起之後,就半點作用都沒了唄?”

    頓了頓,餘姚看向白詩雅,指了指我道:“退一萬步講,不給我面子我也就算了。但秦莉的男朋友還在這兒呢,好歹給人家點尊重,互相介紹一下,認識認識吧?”

    “哦,也對。”此時秦莉接過話茬,很敷衍地向小白開口介紹道:“這是劉暢,我男朋友。”隨後又看向我,指了指身邊的小白道:“白詩雅,我唯一的閨蜜。”

    說罷,都不等我開口向白詩雅問聲好,秦莉就看向餘姚道:“餘姚,再開一桌那是玩笑話,但這頓飯反正是你請劉暢的,你們聊你們的就行,不用在意我們。”

    此時,在一邊沒出聲的白詩雅捂嘴笑道:“好了好了,小莉差不多可以了,我們得講點禮貌。沒看到你男朋友臉都綠了嗎?”

    聽白詩雅這麼說,餘姚總算鬆口氣道:“還是小白明事理。”

    見秦莉剛要對餘姚說什麼,爲避免她的話讓餘姚太過下不來臺,我趕忙訕笑着圓場道:“沒事沒事,要想生活過得去,身上總要帶點綠嘛。臉綠就臉綠,只要頭上不綠,哪裏綠都行。今天咱們正好兩男兩女,拼個桌也不錯。”

    撇了撇嘴,秦莉“切”了一聲,除了瞪我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麼。

    餘姚也是有眼力價,見場面暫時得到了控制,趕忙起身招呼服務員上菜。

    “咯咯咯……”白詩雅看看秦莉又看看我,有些樂不可支地說道:“之前剛聽你說你有男朋友之後我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降得住你。現在看來,原來是這種長相勉強過得去,但做人八面玲瓏,會口吐蓮花的類型啊。”

    這怎麼聽怎麼不像什麼好話,正當我心說:我不僅會口吐蓮花,我還會口吐芬芳的時候,就聽秦莉一改剛纔倆人的熱乎勁,對着白詩雅一通冷嘲熱諷道:“你也差不多可以了!咱倆作爲幾年未見的網友,一碰頭你就對我男朋友品頭論足,還說他綠不綠的,幾個意思?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呀!秦莉,塑料姐妹要分家了是不是?”白詩雅聞言,瞪起眼睛不甘示弱道。

    “切!分就分!”秦莉撇嘴道,“回國竟然不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們這姐妹要多塑料有多塑料!”

    白詩雅挑眉道:“當初你到美國就第一時間通知我了?”

    此話出口,秦莉明顯一滯,隨即煞有介事地說道:“還不是擔心你一個人在那餓死?不然我至於連夜坐十幾個小時飛機從給日本過去嗎?”

    雖然口吻依舊看似強硬,但氣勢相較剛纔已經弱了不少,而且語氣裏也流露出了兩人之間濃濃的……基情?

    見秦莉說的很像那麼回事,餘姚適時插嘴道:“餓死?她一大活人還能餓死?”

    這問題讓秦莉如覓知音一般打開了話匣子,一股腦地把兩人三年前的那次見面經過,有如倒苦水一般說了出來。

    當然,在說這些之前,在白詩雅的默認下,秦莉也大致介紹了一下故事的背景。只不過對於我這種學渣而言,這個背景故事,完全就向我詮釋,什麼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孃胎裏就把學霸屬性點滿的人,要是再開掛,那是何等的霸氣側漏。

    如果算上白詩雅,她家已經是三代行醫的醫學世家。

    其祖父,如今是上海某知名三甲醫院的院長,其父則是上海另外一家三甲醫院的心血管外科的主任醫師。

    從小受到父親和爺爺這邊的耳濡目染,白詩雅自然而然地對醫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高三那年,白詩雅就通過爺爺的安排去了美國,準備在那裏開啓自己的學醫生涯。

    因爲美國的醫學院是不招收本科生的,所以想要度醫學院的學生必須是本科畢業或者具有相同學歷的人,才能向醫學院提出申請。

    所以有着兩代優秀醫生強大基因,天資絕頂的白詩雅,在出國前就已經規劃好了自己之後5年的開掛人生。

    出國之前的語言關什麼的自不用多說,誇張的是她到了美國之後。

    先是波瀾不驚地考進了紐約大學生物專業,隨後用了3年時間修完了4年的課程。再然後,憑藉自己親爺爺的關係,揮着兩位教授的推薦信,順理成章地考上了紐約大學醫學院四年制博士。

    而三年前,秦莉去美國的事情,是發生在白詩雅考上紐大醫學院之後的第二年。

    這段故事就比較狗血了。

    在那一年,白詩雅跟她的助教,一位美籍華裔,墜入了愛河。用秦莉的話說,那段時間,本來就很少有時間跟她溝通的白詩雅完全就屬於人間蒸發了。

    直到秦莉參加完研究生考試之後,白詩雅才突然聯繫她,用近乎絕望的口吻告訴秦莉,說自己分手了。理由是,她忽然發現,那個助教早就已經結婚了。

    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小三了。而且兩人打的最火熱的那段時間,正是那助教老婆懷孕的那段時間。

    現在人家老婆生了,渣男助教就覺得該玩的也玩夠了,是時候收收心回家照顧老婆孩子了。

    於是就開始用盡辦法想提出分手。

    情意正濃的白詩雅雖然萬般委屈,但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選擇了接受。兩人和平分手。

    但剛分手還沒幾天,就偶然間從其他朋友處得知,這渣男竟然喜提了千金。

    這尼瑪,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一怒之下白詩雅便想上門找渣男理論,但當她再次見到那個渣男,發現他此時正抱着女嬰,一臉寵溺地給她餵奶的時候。白詩雅忽然就心軟了。

    如果只有這個渣男在,那她怎麼鬧都可以。但現在……有他的妻兒在場,她不想,也不能以一個第三者的身份去破壞人家的家庭。

    所以她選擇了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

    這纔有了剛剛說的,她忽然找秦莉用近乎絕望的口吻告訴她,說自己分手了。

    大概瞭解了情況的秦莉,二話不說,當場就買了機票飛去美國。生生地陪了白詩雅小半個月。

    這才把行屍走肉,處在半死不活狀態的白詩雅給“救”了回來。

    也正是有了這次的“救命之恩”,讓本來關係就好的兩人,徹底結成了堅不可摧,情比金堅的革命友誼。

    現如今,早在去年已經完成學業,又經歷了一年實習期的白醫生,也正式地響應祖國的號召,處理完國外的一切事務,回到國內,準備正式爲社會主義醫療事業添磚加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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