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一根特地買的軟中華給他,點着之後愜意地抽了一口,我不無感慨地說道:“餘兄,實不相瞞。我這會兒突然有一種送老婆回孃家之後,重獲自由的既視感。”
哈哈一笑,餘姚調侃道:“作爲一個母胎solo的單身狗,你這話,恕我無法感同身受。”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豪氣沖天地說道:“不聊這些讓人傷感的話題,說吧餘總,咱們今天哪裏瀟灑去?”
看了眼表情有些顧忌的餘姚,我開玩笑道:“你別告訴我你準備帶我去網吧啊?”
“噗……咳咳咳。”我這話直接把餘姚一口煙都給嗆到了。
半天之後,等他緩過勁來,我纔好笑道:“不會真被我給說中了吧?”
臉都咳紅的餘姚趕緊擺手道:“這怎麼可能呢?”頓了頓,餘姚提議道:“我是這麼想的,礙於你12點要回家,而且保不齊中間還要接到查崗電話,那這樣,咱就去個量販式KTV,這樣進可攻退可守……”
“我去!”聽他這話裏有話的套路,我立刻讚歎道:“你這鬥爭經驗這麼豐富,竟然還標榜自己母胎solo?!”
揮了揮手,餘姚道:“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哥們這都是從鬥爭中獲取的寶貴經驗。劉兄,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質疑我母胎solo的身份。”
不想跟他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上多做糾纏,我似笑非笑的問道:“那能不能解釋一下,啥叫進可攻退可守?”
神祕一笑,餘姚拿出手機道:“兄弟我別的本事沒有,但搖人的功夫一流。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過去,至少能給你找來10個人,而且10個人裏男女比例隨你定。到時候秦莉不管是打電話還是打視頻,你往男人堆裏一座,她能挑出什麼理來?”
頓了頓,餘姚彷彿是怕我擔心這些人來路不正,又補充了一句道:“而且你放心,我能叫來的男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不是我玩得好的同事員工,就是我認識多年的朋友或者客戶。肯定不會搞什麼花花腸子。”
聽他這麼說,我趕忙失笑着擺手道:“我怎麼會擔心這個……”
不等我說完,餘姚很是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擔心,但我怕秦莉擔心。她傢什麼情況我知道。我要是敢坑你,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棺材睡嘛?”
好吧,這話說的我確實無言以對。
幾句話的功夫,我們也走到了餘姚的車邊。他的座駕是一輛寶馬5系。不算太高調,但也不算太便宜。完全符合他現在的身份。
招呼我上車之後,餘姚也沒急着走,只是坐在座位上開始一個個打電話搖人。
不出5分鐘,餘姚一共打了3個電話,最終掛斷電話後,餘姚眯起眼睛咧嘴對我說道:“妥了。算上你我4個男的,另外兩個,一個是我發小,一個是我發小的朋友。最後一個女的我公司裏的業務經理,曾經當過酒吧公關。手底下有一批兼職大學生。放心,絕對靠譜。”
說罷,便行雲流水地啓動車子出發。
“我擦!?”我震驚道:“你公司還有這種牛人?!”
嘿嘿一笑,餘姚解釋道:“之前說過,我家做的是家裝生意,但市場體量就這麼大這幾年生意越來越難做。本着開源節流的目的,一方面我提出了一些新的營銷方式,另一方面,我老頭子就提出,是不是想能往企業客戶方向發展公關一下。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八面玲瓏的角色。”頓了頓,餘姚獻寶似的說道:“你還真別說,就因爲這女人和她手上的資源,我們這兩年拿下了好幾個大的企業裝修項目。多了我也不說,一會兒你見了就知道了。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加個聯繫方式。以後要碰到什麼難啃的客戶,直接找她幫你安排。這跟去KTV找職業選手,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當然了,這種事情實際上也並沒有餘姚說的那麼玄乎。等我們到了一個環境還算不錯的量販式KTV之後,地方之後跟他約好的三個朋友見了面打了招呼。
隨後,那位名叫胡琳的業務經理便輕車熟路的組了個微信羣,開始在線發臺。
套路和一般的也差不了太多,無非就是有一些專業的術語,比如小動作和大動作。
基本上你就可以理解爲,小動作就是素場的套路,大動作就是葷場套路。
只不過照片上的小姑娘一個個看上去都是清清純純的,沒有浸淫聲色場所多年的那種胭脂氣。
當然,真沒有還是假沒有具體還是得看真人。
收費標準是按小時算的,一般4個小時起跳。根據小姑娘面相身高學歷等各方面因素,綜合評價下來,800到1500不等。
我本意是要客氣幾句,但見他那兩個朋友聞言,立刻大哥長大哥短的跟我道謝。最後也就沒抹了餘姚的面子。
只能趁其不備的時候,開了瓶還算過得去的酒,算是還禮了。
安排完姑娘的事,胡琳笑眯眯朝餘姚道了聲謝後說道:“那就感謝餘總在工作之餘,還照顧我的副業啦。”
說着,舉起酒杯跟餘姚喝了一杯酒。
見我有些奇怪,放下酒杯的胡琳笑呵呵地解釋道:“我這兒的規矩是,我會從每個我介紹姑娘頭上抽200塊錢,算是佣金。”頓了頓,胡琳八面玲瓏地說道:“今天跟劉總第一次見,而且你是餘總的朋友,所以我必須要親自過來。以後的話,有需要你直接微信上找我,直接把姑娘推給你就搞定了。”
正當我驚訝於胡琳的直白時,餘姚接口問道:“那你一會兒等人來了是陪着還是先走?”
聽聞餘姚這麼說,胡琳無甚所謂的說道:“你是老闆,看你安排咯,我都行。”頓了頓,胡琳似笑非笑地看向餘姚道:“你要是覺得我在這兒妨礙你的發揮,那我等人到了就走。”
餘姚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地答道:“影響發揮到不至於,我就怕你回去跟我老頭子打小報告。”
輕笑一聲,胡琳沒接話。
幾人就這麼一邊閒聊一邊喝酒,不出40分鐘,胡琳就開始陸續接到了電話,並開始出門接人。
看着陸續進門的幾個小姑娘,我第一反應就是——果然都是照騙。
雖然穿着打扮,和言談舉止確實可以說沒有絲毫風塵氣,但長相和照片比起來不說大相徑庭,但起碼也得打個6-7折。
這可能就是今天這套路,和去K房所見即所得的最大區別了。
完全就是一種開盲盒的心理既視感。
餘姚和他的發小唐亮可能是見怪不怪了,甚至看上去還頗爲享受這種近似揭曉驚喜的過程。
但邊上唐亮的朋友李喆盛還有我,就明顯就有些心理落差。
我可能還好點,畢竟我挑的這個雖說和照片有差距,但還不算是太過份。
但李喆盛選的這個……基本上可以說跟照片上的完全是兩個人……
所以李喆盛臉上的失落尤爲明顯,只不過可能礙於不是自己付錢,所以一開始也沒吱聲。最後還是餘姚看出來,直接提出換人,隨後胡琳接口表示,如果不滿意,可以讓小姑娘離開,車費她來承擔。
見狀,李喆盛也是如釋重負地點頭應允。直接就掏出100塊錢給人家當了車費。
於是在等李喆盛換人的功夫,胡琳便坐到李喆盛身邊,跟我們一起喝酒玩遊戲。一直到新面孔到來,胡琳才告辭離開。
其實胡琳走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
所以我坐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也就接口明天要上班,準備告辭離開。
餘姚倒是有心挽留,但礙於我的情況,也就沒多說什麼。被我按在原地沒讓他送之後,我告別衆人,獨自打車回家。當然,回的是自己的住處。
今天餘姚這安排,站在我個人的角度,如果當做新鮮事體驗了一下之後,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但如果從瞭解如今女大學生生活現狀的角度去看,就還挺讓人感慨的。
從聊天中得知,這幾個小姑娘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在校學生。有兩個以前在酒吧兼職過PR,也是就所謂的陪酒公關。
但後來不做了,一方面因爲太累,因爲只要你去,不管有沒有可人點你,都必須等到臨晨3-4點才能走。而且酒吧對着裝有要求,濃妝套裙高跟鞋那是標配。
這個就不一樣,有活就接,沒活就在宿舍待着,穿的也可以很隨意。
最重要的是,一般量販式KTV裏的酒也不太會有假酒。
所以這份工作除了沒有保底工資,其他方面都比去酒吧好不少。
至於另外兩個,則是經朋友介紹出來賺零花錢的。
用她們的話說,自己挺喜歡喝酒。通過這種方式掙點零花錢也不錯。
而且至今爲止也沒碰到什麼不講規矩的客人,所以總體上來說,對這份兼職還算挺滿意。
所以同樣是出來打工掙錢,有的人選擇去快餐店掙一個小時十來塊的辛苦錢,有的人可能因爲有一副好皮囊,選擇出來陪酒掙快錢。
孰好孰壞,見仁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