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話都說開了,秦莉也就索性實話實說,有啥說啥了。
只見她嘟起嘴耍賴道:“那……誰讓你是我男朋友呢?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朝你撒氣還能朝誰撒?”
這種無理取鬧又強詞奪理的話,從這麼一張略帶委屈、又嬌豔異常的漂亮臉蛋裏說出來,真是讓人毫無招架之力,要不說顏值即正義呢?
當然了,其實我也能理解,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往往你會衝着他們發脾氣的人,都是你潛意識裏認爲最親近的人。
那爲什麼我們會把脾氣留給最親的人呢?
我在網上看到有一種說法:那是因爲我們都知道,如果不和外人好好說話,你就失去自己的形象,丟掉自己長久以來所立的人設。
但不和最親近的人好好說話,他們依然會選擇包容你,體諒你,照顧你的情緒。這也就是所謂的:被愛的都有恃無恐。
扯遠了。
起碼就目前我跟秦莉的感情狀況來說,我並不排斥她偶爾事出有因的鬧一鬧小情緒,只要事後能把話說開,讓我知道所以然,那坦白說,我不僅不排斥,反而還很樂意配合她的這種行爲。
畢竟情侶之間偶爾鬧一鬧也多少有益於維繫感情,促進和諧嘛。
不然老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時間長了多少也有些無趣不是嗎?
更何況,她會這麼做,已經說明在她潛意識裏,我是她最親近的人。她默認我會無條件地包容她的嬌縱和無理取鬧。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我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多少有些受虐傾向,被秦莉當了情緒垃圾桶給消遣了一個多禮拜,現在竟然還覺得有點美滋滋。
所以此時想明白這些的我,內心裏其實已經原諒了她的這種胡亂發脾氣的行爲。只不過原諒歸原諒,該立的規矩還是要立的。
可能是看我眼神閃爍一會兒,只是看着她沒說話,秦莉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道:“生氣啦?”
聞言,我回過神,二話不說吻住了那兩片我垂涎多時的嬌豔紅脣。
雖是深吻,但也沒敢太過分,畢竟這是在一個公共休息室。所以,當我感受到我和秦莉的呼吸都有些許凌亂之時,我便主動停了下來,雖有些猶未盡,但也沒辦法。
靠着她的額頭,感受了幾次她的呼吸。我舔了舔嘴脣上殘存的脣膏,嗓音有些沙啞地問她道:“生氣了。怎麼補償我?”
伴隨着睫毛的抖動,秦莉緩緩睜開眼睛,帶着無限嬌羞的吐氣如蘭道:“討厭……我是你女朋友,你想要怎麼補償就怎麼補償唄……你問我,我怎麼好意思回答……”
生生地嚥了口口水,理智告訴我,這地方隨時可能有人進來。
於是我木然地坐直身體,直到我機械地從口袋裏掏出房卡遞給秦莉後,我才恢復正常,深吸了一口氣,用戲謔的口吻說道:“美女,晚上在房間裏等你。”
說罷,不等笑眯眯的秦莉開口,就直接站起身子,離開休息室。
到門口剛一開門,就看到小吳揚起手,作勢要敲門的樣子。看到她之後我一愣,隨即笑道:“不用敲門,我都跪完了。”
說罷側身讓她進門,自己往會議室走去。
今天活動的地方照例依然還是放在泰安酒店,所以照例又開了一個房間。
只不過這次是我自己掏的錢,因爲我比秦莉先一步到酒店,外加現如今也沒了谷夢瑤這個自己人,秦莉自然沒好意思讓小吳去辦這事兒。
回到宴會廳,這邊散場音樂還在繼續。
客人也已經離開了不少。
陸強見到我很是高興地跟我握了手,表示了感謝。
寒暄一陣之後他那邊有事要忙,便先一步告辭離開。
我這邊則無所事事地晃悠着去找正在控臺收拾東西的孫杰。閒聊兩句之後,見沒什麼事情,我也就被他嫌棄的給趕走了。
見自己徹底淪爲了受人嫌棄的閒雜人等,我也只能老老實實掏出手機,給秦莉發了個消息,說自己沒事就先去房間等她了。
這原本就是一句很正常的陳述句,但秦莉顯然是誤會了,片刻後她回了三個字道:臭流氓!
對於這種誤會,我也懶得解釋,腳步輕佻地哼着小曲兒就往房間走去。
今天原本mba是有課的,但礙於工作,我就請了假。
現在看看時間他們也差不多應該下課了,所以回到房間,我便打開電腦,恬不知恥地給佘欣然發了條微信道:學習委員同學,方便的話能不能把今天的筆記拍個照發給我一下?
隨手給佘欣然發了一張秦莉上臺發言的照片,我回道:有什麼事情能比家裏領導發佈會更重要?
佘欣然:明白了,晚點回去拍照發給你。
道了聲謝,正準備關閉微信對話框呢,我忽然就看到丁可人給我發了一張體積頗大的圖片。
打開一看,赫然發現竟然全部是今天上課的筆記。之所以體積大,是因爲丁可人上課是用ipad記錄的電子檔,所以直接就是一張圖片。
我去,這女人……
未及我回話,丁可人留言道:你今天請假了,這是我記的筆記。你拿去參考一下吧。
下意識地瞟了一眼佘欣然的頭像,猶豫了片刻,我在丁可人的留言下直接回複道: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謝謝了。
丁可人秒回道:沒事。你還可以問一下佘欣然,她是學習委員,肯定會記的比我詳細一些。你用我倆的對比一下應該就不會有遺漏了。
停頓了一會兒,她又說道:哦對了,如果你發現我有什麼遺漏的地方,記得告訴我。謝謝了。
實話實說,被人惦記關心的感覺很好。而且只要不是個傻子,我當然能知道丁可人爲什麼會這麼做。
短短几句話,不僅讓我如沐春風,還很貼心地提醒我找一下佘欣然對比對比倆人的筆記。避免了彼此尷尬的同時,還能從側面提醒我認真複習。這分寸感拿捏得……真是到位極了。
照她這說法,萬一她的筆記有什麼問題,我都有義務告訴她實際情況。
念及此處……我不由得想道:她筆記裏莫不是故意藏着什麼問題,等着我去發現吧?
這前幾天指桑罵槐那一下,看來不僅沒什麼用,甚至還起到了反效果。
哎……最難消受美人恩,真是讓頭疼。
秦莉大概是在將近6點的時候回的房間。
等她回來的時候,我這兒正無奈地拿着佘欣然和丁可人的筆記做着校對工作呢。
見秦莉一進房間,就毫無形象地蹬掉了高跟鞋,坐在牀上一邊揉着腳一邊抱怨道:“這到底是誰發明的高跟鞋這種東西。除了好看,一點用都沒有。勒得我腳趾生疼。要不是冬天了,能穿個厚點的襪子,我腳後跟鐵定得磨破。”
呵呵一笑,我走到她邊上,殷勤地接過她手上的工作,一邊給她揉腳一邊說道:“你不都說好看嗎?這不就是它最大的作用了?”
見我揉着揉着手開始不老實地撓她癢,秦莉咯咯笑着收回了腳,嬌媚地瞪了我一眼笑罵道:“變態!”
一把抓過她另外一隻腳,我一邊揉一邊不滿道:“纖手玉足你懂不懂?你手腳長得好看,我喜歡還不行了?”
享受着我的服務的秦莉口不對心道:“切!歪理!”
不理會秦莉的嬌嗔,我看了眼她的腳,很認真的說道:“其實高跟鞋或者那種頭很尖的皮鞋你平時應該少穿穿,時間長了容易造成趾骨外翻,這是種病,嚴重的話走起路來都疼,甚至還會造成局部畸形感染。”頓了頓,我指着秦莉的裙子道:“還有,這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沒事你裙子也少穿穿,別要風度不要溫度,等你年紀大了,這些都是會還的。”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抱怨了一句,秦莉又有些好笑地說道:“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當媽系男友的潛質?”
我當即回懟道:“怎麼?就許你不分親紅皁白地遷怒於我,不許我囉嗦兩句?”
起身坐在秦莉身邊,剛想伸手摸她臉,秦莉一臉嫌棄地嚷嚷道:“你剛摸了我的腳,現在又摸我臉,髒不髒?”
我蹙眉道:“所以你這是嫌棄你自己?”
“去去去,去洗手!”
無奈去衛生間洗了手,坐回秦莉身邊,順便把她抱在自己腿上,我玩心四起道:“我手冷。”
白了我一眼,秦莉抓過我的手放在手心,沒好氣地問道:“不冷了吧?”
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我又說道:“我臉冷。”
在我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看着自己留下了的口紅印,秦莉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恩,現在還冷不?”
搖了搖頭,我看向秦莉輕聲說道:“我舌頭冷……”
“流氓!”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