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周圍人示意一下，拖後幾步接通了電話，隨即開口問道：“說話方便？”
對面明顯一愣，隨後說道：“方便，怎麼了？”
“星期一丁可人和她那兩個小姐妹請喫中午飯，有時間嗎？”我語速很快的問道。
“有是有……”思索片刻，孫杰猶豫道：“但……哥……人丁可人擺明了對你有意思，你自己犯錯誤也就算了，拉着我一起不太好吧……”
看了眼前面的衆人，我壓低聲音無奈道：“找你這不就是爲了避嫌嘛！我跟這娘們倆禮拜見一次，甩又甩不掉，你讓我怎麼辦？總不能爲了她退學吧？”
“不是，你週末不是見過她了嘛？爲什麼週一還要見？”孫杰疑惑道。
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所以我含糊道：“這事情比較複雜，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頓了頓，我求他道：“你就當幫我求你個忙，行不？”
糾結了一會兒，孫杰最終還是口吻勉強地答應道：“那行吧……”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笑罵道：“你小子別一副受了什麼委屈的樣子行不行？這事兒你還受委屈了？”
“受委屈肯定不至於，”斟酌片刻，孫杰說道：“但這幾個小姑娘雖然一個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挺好。但我終歸覺得吧，咱們跟她們不是一路人。”
“何出此言？”我有些感興趣地問道。
“這一兩句話也解釋不清楚。”學着我剛剛的口吻，孫杰調侃了一句，正當我想要罵一句的時候，他好似大喘氣一般，笑呵呵地說道：“不過……如果晚上你能請我喫頓飯，小酌兩杯。我還是很樂意爲你傳道授業解惑的。”
這提議倒是讓我頗爲意動，但想到跟李曦還有約，我只能遺憾道：“晚飯是約不了了，我跟人都已經說好了。但是你要是不嫌晚的話，我喫過飯可以過來找你。”
“那還是算了，你明天不上班，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孫杰嫌棄道。
“靠！”
嘿嘿一笑，孫杰說道：“那先這樣吧，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星期一你早點過來，我們再聊。”
應了一句，我便掛斷了跟孫杰的電話。
隨即給丁可人發消息道：孫杰說他明天中午有空，就在他公司附近找地方吧。
回完這條消息，收起手機，我快走幾步跟上大部隊。
一路閒聊到了教室，習慣性地把手機調禁音，拿出來一看，發現丁可人在剛剛半路上又給我回了條消息：要不還是換晚上吧，省得中午時間趕。
看完這條消息，我有些忍無可忍，但又不好發作，斟酌片刻後，我回頭看向她直說道：“大姐，說好的事情就不要變來變去了吧？”
“什麼說好的事情？”一邊的奚芸對我沒頭沒腦冒出來的這句話，明顯有些不明所以。
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我解釋了一句道：“我跟丁可人說呢。”
見我把目光轉回到自己身上，丁可人看上去有些委屈地說道：“哦……那就不變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嗯”了一聲，不理會她的反應，我便兀自轉過身，該幹嘛幹嘛。
但隨即，身後就響起了奚芸和丁可人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都不用刻意去聽，我都能猜到，一定是奚芸在跟丁可人八卦我剛剛跟她說的事情。
其實我跟丁可人自之前砸車事件之後相處的還算融洽，雖然她跟我說過一些“虎狼之詞”，但在我表示拒絕之後，她也算進退有度，邊界感拿捏的恰如其分。
只是自從離職那天跟她偶遇，唱完歌之後，之前的邊界感好像就有些被打破了。這裏面很大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原因，那天在酒精和氛圍的加持下，大家都有些上頭，有些事有些話確實顯得過分曖昧了。
我得檢討自己，然後找個機會撥亂反正。
……
一如早上秦莉提醒我的那樣，中午得少喫點，不然下午容易犯困，但中午聚餐的時候沒想起來，所以第一節課上到快結束的時候我真的是有點困的不行了。
抓緊時間出去抽了根菸，讓冷風吹一吹，又用冷水洗了把臉，自覺清醒了不少。然而第二節課上了沒幾分鐘，我又開始犯困。
此時身後感覺有人戳我，趁着老師不注意，我剛一回過頭，就看到丁可人的手伸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個口香糖的盒子以及一張紙條。
我下意識接過東西，打開這條一看，上面寫道：喫一顆，不容易犯困。
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拿出一顆塞進嘴裏。
把盒子還回去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我確實感覺好了很多。嘴裏有個東西在嚼，確實能很大程度上緩解倦意。
……
下課之後，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看了眼丁可人，猶豫片刻，我做賊似地看了眼四周，見同學們都已經陸陸續續離開，並沒有什麼人關注我們這裏，便用一種自認淡定地口吻開口說道：“一會兒有空嗎？找你聊點事。”
冷不丁的這麼一開口，丁可人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你跟我說？”
見我點頭，丁可人有些爲難地看了眼一邊已經收拾好東西正在等她的奚芸。
後者見狀，立刻笑眯眯地對我說道：“那就麻煩劉同學，一會兒送可人回去啦。”說罷，朝我們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反應了好一會兒，我才問丁可人道：“你今天沒開車？”
“沒。”
“你不剛換的車嗎？怎麼，撞了？”
翻了個白眼，她有些尷尬的答道：“撞倒是沒撞……但不知道爲什麼，有個故障燈亮了，所以……前幾天就送去修了。說是要修一個星期。”
“哈哈！俗話說得好，開不壞的豐田，修不好的路虎。”聽了她這話，我幸災樂禍地說道。
看樣子丁可人應該聽過這句話，所以剛剛纔會尷尬，而且這會兒也明顯不願意理會我的嘲笑，直接背上包，瞪了我一眼道：“走不走？”
跟着人羣走出教學樓，丁可人剛剛那口氣多少還有些沒順，所以她沒好氣地對我說道：“不是說晚上約了客戶嗎？怎麼又找我？”
看了看時間，我答道：“這不是離晚上還有點時間嗎？”
中午的時候李曦已經把餐廳的地址發給我了，約在靜安寺附近。時間是6點半，這會兒纔不到4點，算上過去的時間，我起碼還有兩個小時的空擋。
趁這個功夫，正好跟丁可人聊一聊。
嗯……時間管理大師本師……
閒聊了一段路，我倆上了車，待我在導航記錄裏翻找了一會兒丁可人家的地址，點擊確認之後，她忽然態度警惕地問道：“你要去我家？”
這話給我搞得一愣，隨即失笑道：“你想什麼呢？！這不是奚芸說要讓我送你回去嘛？我想在你家附近找個地方坐坐，也省事兒。”頓了頓，我又補充道：“晚上我約在靜安寺，去你那兒也順路。”
想了想，丁可人說道：“那直接去靜安寺吧，我家附近也沒什麼能坐的地方。而且我正好也可以去那裏逛逛。”
對於這個提議我自然沒什麼意見，於是修改了導航地址，啓動車子出發。
開出去一段之後，丁可人悠悠地問道：“怎麼突然就想起來約我了？中午不還一副想要跟我劃清界限的樣子嗎？”
“我怎麼就想要跟你劃清界限了？”無奈抱怨了一句，想了想，我接着氣不打一處來道，“你怎麼不說你自己？約頓飯這麼正常的一件事，你就不能抽個空跟我當面說？非要在桌面上跟我發消息，搞得我倆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切！那你告訴我，今天這一下課你就失蹤，我去哪裏抽空？”丁可人不服氣地反問我道。
聽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想了想，我犟道：“那……那你等放學的呀。”
“我爲什麼要等放學？我就喜歡當着別人的面，跟你發消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