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恢復,我的手已經明顯消了腫,痛感已經沒有頭兩天那麼嚴重了。
雖說晚上睡覺偶爾還是會因爲壓到而疼醒,但現在已經可以不用喫止疼藥就能睡着了。
早上跟秦莉退了房,頗爲不好意思地與對我們一再道歉的大堂經理客氣地道了別。
我們來到地庫取車,感受了一下手腕的情況,我向秦莉提議道:“要不讓我開?”
看了眼我依然掛在胸前的右手,秦莉猶豫道:“你確定可以?”
“這又不是手動擋,就是出庫和停車的時候要用到右手掛擋,開起來又不需要。”
“那行吧。”略一沉吟,秦莉也就同意了。
坐上車,我小心翼翼地從掛脖子上的吊帶裏,拿出右手。稍微感受了一下推拉檔把時候的力度,正當我覺得沒問題,準備用力的時候,在一邊盯着我看的秦莉好笑道:“怎麼掛個檔被你弄出了點神聖感?”
直接被她這句話搞得泄了氣,我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道:“還好你說的是神聖感,不是猥瑣感。”
也沒理會我的調侃,秦莉看了眼檔把道:“要我幫你不?”
斜了她一眼,我嘿嘿笑道:“掛這個檔不需要,但另外的……就必須要了。”
說罷,無視了她大大的白眼,我稍稍用力,掛上D檔,鬆開剎車,準備出發。
把秦莉送到公司,見我手沒什麼大礙,秦莉便讓我把車開回家,晚上下班再過來接她,然後我倆一起去醫院看我媽,順便找她喫晚飯。
於是乎,後面的一段時間,我就成爲了秦莉的專車司機,早上送,晚上接。
偶爾秦莉要加班,也會讓我上去她公司坐一坐,這一來二去,我跟他們公司的很多人都混熟了。甚至之後從沈毅誠那兒接了個策劃的項目之後,乾脆直接就到秦莉辦公室幹起了工作。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說回現在。
經過幾天恢復,我爸那邊基本已經可以說是恢復到正常的生活當中了。根據白詩雅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話,下週一他就能出院了。
今天週六,因爲今天要上課的緣故,又因爲交大離六院不遠,所以我一大早趕在查房之前就到了醫院。
原本我是不想讓秦莉一起的,但她堅持要來,理由是這麼些天,她天天都來,如果今天是因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能來也就算了。但這也沒什麼事,不能來的唯一理由是因爲自己要睡懶覺,這不是瞬間就把她好不容易在我父母面前樹立的二十四孝好兒媳的形象給毀了嗎?
爲了防止這種讓她功虧一簣的事情發生,她說什麼都得跟我一起去。
好吧……連“二十四孝好兒媳”這種詞都被她給捅出來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去醫院見過我爸之後,秦莉開車送我到學校,臨下車的時候,秦莉說道:“今天小白休息,我去跟她喫個飯逛一逛,下午等你放學再過來接你。”
看了看時間,我失笑道:“這麼點時間夠你們逛的嗎?”
“現在才9點不到,5-6小時還不夠?”秦莉反問道。
“她這個住院醫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這麼早起得來?”
“你不要小看女人對於逛街的熱情。”
既然如此,我無甚所謂地說道:“那你看着辦吧,不能來提前說一聲,我直接自己去。”
告別了秦莉。我揹着書包,吊着個胳膊往教師走。
因爲今天來的比較早,算是頭幾個,所以後面進來的同學一個個見我這個樣子,都過來表示了關心。
原本我只是客客氣氣地表示感謝,對於搞成這樣的原因,只是含糊地說不小心摔的。
但自從丁可人進來之後,我這有意爲之的避重就輕畫風,一下就被她給徹底扭轉了。
“喲!這不是爲了保護自己女朋友,不受楚佳贇粉絲踩踏,英勇負傷的劉暢劉同學嗎?來來來,讓我看看,傷的怎麼樣了?”
說是這麼說,但她也完全沒有想要過來查看我傷勢的意思。
因爲此話出口之後,我身邊明顯有幾個知道這件事的人,立刻就開始了八卦。
順帶着,大家立竿見影地從關心我的傷情,轉向了八卦這件事……更有甚者,比如佘欣然,直接湊到我跟前,一臉關切地問道:“那你是不是見到楚佳贇了?!還有蔣婷?!怎麼樣,本人好看嗎?”
她突然這樣把我給嚇一跳,都差點碰到我右手了,於是我立刻往躲了躲,隨後看向她身後的吳書宇,嫌棄地說道:“喂!吳書宇同學,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女朋友,剛剛都差點碰到我傷手了。”
斜了她一眼,我沒好氣道:“我就是被你這種追星的人給踩斷的手,你現在這副樣子,你猜我會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聞言,佘欣然想都沒想,立刻大氣地承諾道:“你放心,在你手受傷的這段時間裏,你的所有筆記,本學習委員承包了!”
嗯……這還像那麼回事。
見我臉色鬆動,佘欣然立刻腆着臉追問道:“那你說說唄,見過她了嗎?”
輕哼一聲,我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道:“如果你說的是楚佳贇,那我見過她本人了,人家還特地登門給我道歉,只是她的態度極其敷衍,甚至惡劣。最後連帶着她帶過來的東西一起,被我給掃地出門了。”
待我說完這些,佘欣然的表情數度變換,最後立場堅定地搖頭否定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見她這般反應,嗤笑一聲,我無甚所謂地聳肩道:“信不信隨你。”
就在佘欣然臉上表情數度變化的時候,剛剛還在一邊湊熱鬧的錢崢,賤兮兮地湊過來問我道:“兄弟……”
看他這副表情,我就一眼瞪了過去。見狀,他趕忙賠笑道:“別誤會,我不懷疑你剛剛說的那些的真實性,我就想問你,楚佳贇本人漂亮不漂亮?”
嗯……這還像話。
想了想,我緩和了臉色點頭道:“實話實說,確實漂亮。但跟我女朋友比起來,也就那麼回事。”
無視了周圍人的噓聲,我又補充道:“不管你們信不信,上帝給人開了一扇門的時候,註定會關上一扇窗。”說着,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楚佳贇這人,腦子是真的不太好使。”
說道這裏,我看了眼挑起事端的丁可人,毫不猶豫地拉她下水道:“不信你們可以問她。”
一臉得逞看向此時有些錯愕的丁可人,呵呵一笑,直接起身尿循。
然而,我如意算盤打的雖好,但卻瞞不過所有人,比如錢崢。這小子直接就跟着一起去了廁所。
路上一個勁地問我關於楚佳贇的事情。
剛開始我還隨口回答兩句,最後實在被問得煩了,我無奈道:“那這樣吧,你要是真對她感興趣到這種程度。之後有機會,我介紹你跟她認識。你看行不行?”
“真的?!”
看他臉上寫着滿滿的驚喜和嚮往,我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兄弟,我實話跟你說,因爲一些事情,她算是有求於我。所以我也算是有機會能相對深入的瞭解她一點,但這個人……怎麼說呢,戲演的怎麼樣我不知道,畢竟我沒看過,不好評論。但就爲人處世這一點來說,這人人品真的不行。極度自戀不說,還自私自利。”
想了想,我又補充道:“你就當她是個花瓶,可遠觀,但千萬不可褻玩。不然都不用你碰,她可能會自己掉地上把自己給砸碎,到時候你除了乾瞪眼,還會被她給蠢哭。”
錢崢是個聰明且知道分寸的人,所以聽我說完這番話之後,眼珠轉了轉,便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懂了,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她實際上就是個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自命清高的同時,還自作聰明的人唄?”
對於他的總結,我深表贊同道:“這話說的非常到位。所以她能火起來,如果不是靠潛規則或者背後有人,那單純就是運氣。如果她繼續這麼玩下去,就算有大紅大紫的命,但肯定也是曇花一現的結局。”
“嗯?!聽你這口氣……你知道點內幕?”
聽他這麼說,我就知道他想歪了,趕忙解釋道:“這單純是我的個人主觀推測,沒有任何根據,你不要過度解讀。”
哈哈一笑,錢崢也沒再說什麼。
等我倆回到教室,發現離開之前圍在丁可人身邊八卦的同學們也已經各自散去。
於是乎,我回到座位準備開始上課。
其實我的手是可以拿筆的,簡單寫幾個字問題不大,只是不能太過用力,或者寫太快,那樣就容易疼。
所以我捉摸着,要不一會就儘可能列一下提綱,後續等着問佘欣然借一下筆記,回去之後再慢慢弄。
而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丁可人的壓着嗓子的聲音道:“喂!你就不怕我剛剛把你車禍的事情說出去,被人發到網上?”
回過頭,思考片刻後,我呵呵一笑反問她道:“那我就問你,你說的是不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