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辦法，一個是閨女，一個是老婆。再加在場他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位，所以沒人敢多說什麼。
於是乎，大家都選擇性無視了這麼回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在場衆人除了我以外，都倒上了酒。
但還沒等秦泰安開口說點什麼祝酒詞呢，包廂的門又被推開。
轉頭一看，我去……竟然是徐遠……
“抱歉抱歉，來晚了！我自罰三杯。”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呢，徐遠一進門直接就說道。
“徐總，你不是說不來嗎？”此時，老劉開口問道。
指了指張素，徐遠無奈道：“哎……母命難違啊……”
答完這句，徐遠順勢就要往在場唯一的空位坐下。
但就在此時，秦莉卻忽然開口道：“劉暢，你手沒好，夾菜不方便，你坐過來。”
“嗯？劉暢手怎麼了？”那邊話音剛落，徐遠立刻停下腳步，帶着疑惑接口問道。
“不小心撞骨裂了。”隨意地答了一句，我也沒客氣，直接起身拿着自己的杯子準備來到秦莉身邊坐下。
徐遠看上去對秦莉這個安排也無甚所謂，見我拿了杯子，他也探身拿起秦莉邊上空位面前的杯子，直接去我剛纔的位置坐下，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
下意識地瞟了眼一臉微笑，好像同樣沒什麼所謂的張素。我感覺今天這頓飯，充滿着詭異。
按徐遠說法，他本意是不想來的，但現在出現在這裏，主要是礙於張素的要求，自己不好駁了母親的面子。
所以按照這個邏輯推論，除了我們後來的幾個人，提早到的這幾位明顯都是知道徐遠會來的。
再加上剛進來那會兒，張素有意無意地想要隔開我和秦莉，所以……張素這次是想要聯合其他幾人搞什麼幺蛾子？
和見到自己兒子面帶慈母笑的張素不同，我到秦莉身邊坐下之前，就看到她整個人都在散發着冷意。
我跟徐遠交換座位的過程說起來長，但實際上也就半分鐘的功夫。
待他坐定倒上酒之後，秦泰安舉杯，言簡意賅地說道：“第一次合作，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除了兩名女眷以外，其他人都乾了杯中酒。我喝的飲料，也同樣沒摻和。
其實昨晚接到沈毅誠的電話，我就感覺今天這頓飯有些不太對，當時只是覺得好像有些太過隆重了。這種合作，秦泰安是沒道理出面宴請一家第三方供應商的。以他的身份，就算跟徐遠有共同利益，看在他的面子，好像也沒這個必要。
然而今天到這裏之後，發現張素也在，而且她還特地叫了徐遠，我這多少也算心下了然了一些。
估計這頓飯壓根就是張素張羅的。
一方面旨在拉進老公和兒子之間的距離，至於另一方面……看了眼身邊正在扮演小媳婦給我夾菜的秦莉，我無奈地意識到，張素明顯對於把秦莉的身份變成兒媳這件事，依舊賊心不死，甚至不遺餘力。
再看看秦泰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兩不相幫？還是樂見其成？
要說他真保持中立，那今天這頓飯爲什麼要答應？
要說他樂見其成，那剛剛秦莉開口讓我坐她身邊，這種明顯是拒絕甚至厭惡徐遠的行爲，他爲什麼又視而不見？
真的就好詭異……
再看看張素，秦莉剛坐到她身邊的時候，雖然臉上始終表情冷淡，但起碼倆人還能聊上幾句。但自從徐遠進來，除了禮貌性的微笑，秦莉這臉上就再沒給過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什麼好臉色。對於張素，更是完全無視了。頭都不往那個方向扭。
而張素本人，感覺壓根就不在乎秦莉對她的態度如何。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原本臉上始終保持的微笑，在徐遠進門之後，愈發的燦爛了。
想到這裏，我只能感嘆，她這樣活得累不累？
“劉暢，前幾天也沒來得及問你，你這手多久能恢復？”
沈毅誠的話把我拉出了思緒。
“傷筋動骨一百天，完全恢復估計得兩三個月。”答了這麼一句，我又補充道：“不過這幾天已經好很多了，頭三天的時候手腕腫成饅頭。別說拿筷子了，拿勺都費勁。”
“這到底怎麼撞的？能把手腕撞骨裂了？打球？”這話是徐遠問的。嗯……看來他是真不知道。
“人家那是英雄救美。”不等我接話，他身邊的沈毅誠笑呵呵地替我答了一句。
末了還不忘問秦莉道：“小莉，我說得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吧？”
“嗯，差不多就這樣吧。”應了一句，秦莉調侃沈毅誠道：“只不過我建議沈叔你以後沒事多去看看評書，這樣有助於你把故事說得更生動精彩一點。”
哈哈一笑，沈毅誠說道：“我這也是道聽途說，肯定不如你這當事人的臨場感受。”
“我去，照這麼說，你這手腕是被人硬生生踩斷的？！”老劉驚歎着問道。
沈毅誠說這件事我就已經有點不好意思了，現在老劉說得這麼誇張，我趕忙失笑着糾正他道：“就是情急之下無意地踩了一腳，沒你說的這麼誇張。照你這麼說，感覺像是打架鬥毆，我被人按在被人故意踩的一樣。”
“這事情我大概知道。”話音剛落，一邊的張素接口道：“好像是蔣婷和楚佳贇的粉絲弄出來的吧？”
嗯……人“素美人”現在可是綜藝咖，圈內人，知道不稀奇。
見我點頭，她接着說道：“我看好像楚佳贇出來道歉了，你這邊有什麼說法嗎？”
不等我回答，秦莉代我說道：“劉暢沒要說法。”
“啊？”此話出口，不僅是張素，在場好多人都面露疑惑。
但這些疑惑都因秦泰安的一句話被壓下去了，就聽他好似無意地說道：“最近我聽說樂果董事會有動作。”
“樂果……啊！你說嫂子有股份的那家娛樂公司？”問了一句，張素立刻恍然道：“對哦！楚佳贇好像就是樂果的！那……”
不等張素說下去，徐遠在一邊忽然問道：“朱泱榮是不是要入股樂果？”
因爲也不知道他這話是問誰的，但感覺上應該是問秦泰安的，畢竟是他先起的話頭。只是徐遠的話音落下之後，秦泰安並沒有什麼反應。所以檯面上頓時出現了一時沒人接話的尷尬情況。
冷場了幾秒，一邊秦莉忽然輕推我一下，提醒道：“喂，問你話呢。”
“呃……”見徐遠順着秦莉這話看向我，我一時又無法判斷這消息是不是應該透露，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接話。
見狀，徐遠開口道：“這消息其實最近在圈子裏已經傳開了，但大多都是以耳傳耳，不是確實的消息。如果你知道什麼內幕，方便的話，麻煩能給我個答案。”
雖然他這話沒毛病，因爲錢崢也已經找我求證過這事情了。但錢崢什麼段位，徐遠又是什麼段位？
萬一我這口無遮攔貿然說了什麼造成什麼後果……
“沒事，知道什麼說什麼，沒關係的。”正當我猶豫的時候，身邊的秦莉再次開口道。
“你確定？”我下意識地問了她一句。
秦莉沒有回答，只是衝我甜甜一笑。
既然如此，我斟酌着說道：“具體消息還是要以樂果過段時間的臨時董事會爲準，但就我所知，不出意外的話，朱泱榮大概率是會進場的。畢竟他身上光環太盛，樂果這幾年業績不錯，沒理由抵抗得了IPO所帶來的巨大利益……”
其實有一句我沒說，就是引入朱泱榮的是谷韻芝，這倆人主動聯手……樂果這幫股東，腦子壞了纔會拒絕。
“艹！”話音剛落，徐遠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小遠！”張素立刻出口呵斥。
這母子倆在一秒之內的對話，瞬間把包括我和老劉在內的好幾個人都給整懵了。
然而徐遠卻根本沒理張素，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問道：“韻芝阿姨告訴你的？”
“沒有，她沒有跟我提過任何關於樂果內部的事情。”我實話實說道。
“那你……”
不等徐遠接着問下去，秦莉直接不耐煩地衝我說道：“你就直接告訴他，這是蔣婷告訴你的不就完了嘛，廢這麼多話幹什麼？”
“蔣婷？”這句是張素開口說。
“蔣婷和朱泱榮……靠……”這句是徐遠自言自語的。
“喂！你差不多得了，這事兒人家擺明了不想公開！”我壓着嗓子對秦莉說了句道。
見我不滿，秦莉立刻換上一副委屈又做作的表情，衝我眨眨眼道：“對不起嘛……”
靠！這是話裏有話啊？但……這演技也太假，太綠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