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我和朱泱榮只能閉嘴。
見倆人回來，朱泱榮收起剛纔虛心求教的表情，忽然向蔣婷提議道：“你拿秦莉手機給我們仨拍張合影吧。”
不同於我和秦莉聽到這個提議之後的錯愕和疑惑，蔣婷則是下意識點了點頭，但若有所思了片刻後，忽然提議道：“不用這麼麻煩，直接讓服務員給我們四個一起拍一張就好了。”
對於朱泱榮和蔣婷的這個要求，我和秦莉對視一眼，一時之間有些奇怪。
雖然如果能跟蔣婷這種明星喫頓飯，順便發個朋友圈，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但一方面來說，如果是蔣婷提出來，讓我和秦莉跟她合個影還能理解一點，現在朱泱榮提出來讓我和秦莉一起拍張照，這算什麼情況？
另一方面，蔣婷身份特殊，她跟朱泱榮的關係還沒有公開，她提出我們四個人合個影，又是什麼情況？
還不及我多想，聽到蔣婷這番話，朱泱榮明顯一滯，隨即笑得格外燦爛地問道：“你確定？”
白了他一眼，蔣婷沒好氣道：“那要不要我直接自拍一張發個微博？”
聽蔣婷這話的口氣……倆人這是打算公開了？
不大一會兒，待服務員拍完照片，我們道了謝，朱泱榮含情脈脈地看了眼蔣婷，待後者明顯不怎麼好意思地轉過頭，他才笑呵呵地對我秦莉說道：“剛剛拍的照片，麻煩二位發個朋友圈。”
不等我和秦莉驚訝地說什麼，他立刻補充道：“兩個目的，第一呢，是爲你們倆稍微擋一擋年後樂果這邊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問題。”說着，他看向秦莉道：“尤其是秦莉，你手上有1%樂果股份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祕密。你發一張跟我的合影，一定程度上，也好堵住一部分人的嘴。”
待秦莉點了點頭，朱泱榮繼續說道，“另外一點呢，就是麻煩你們二位替我在一定範圍內，宣誓一下主權。”說到這裏，他看向我道：“劉暢你之前是做活動的，雖然不是純粹的媒體圈，但我相信，你多少也認識幾個記者。所以……”
苦笑一聲，我順着這話的意思問朱泱榮道：“所以姐夫你這是想借我的手，把你和蔣婷姐的關係緩慢發酵出去？”
呵呵一笑，朱泱榮厚着臉皮說道：“反正之前你提醒我徐遠的事情的時候，我已經算是欠了你一個人情了，這會兒再欠你一個，債多不愁嘛。”
瞟了眼一直沒說話，算是默認朱泱榮這種行爲的蔣婷，我好笑道：“敢情你們夫妻倆就是拿我當槍使呢？”
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蔣婷有些尷尬地撇清關係道：“這是他想出來的主意，你別看我。”
“行行行，看在秦莉馬上要跟姐夫共事的份上，這槍……我當了！”
見我答應了，朱泱榮立刻眉開眼笑地舉起杯子跟我碰了碰，鄭重其事地說道：“情我記下了。”
……
因爲蔣婷已經買過單了，所以我和秦莉收拾完東西就準備直接上車去機場。
到了門口，我看朱泱榮一副明顯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然此時我們的時間已經有些趕了，但我還是果斷地對秦莉說道：“你稍等，我跟姐夫單獨聊兩句。”
說罷，也不等在邊上蔣婷的反應，拉着朱泱榮到一邊，對他語速極快地說道：“姐夫，剛剛誠意的部分說完了，但技巧的部分沒說完。”頓了頓，我問道：“我估計蔣婷姐應該挺喜歡喝奶茶的吧？”
見朱泱榮點頭，我接着說道：“那你準備求婚的時候，去買兩杯她愛喝的奶茶，一杯真的，另一杯直接把求婚戒指放在裏面，然後讓店員幫你把杯子塑封。回家之後，你放好攝像頭，然後給奶茶，等她發現戒指之後，再開始後面表誠意的部分，最後拿着戒指單膝跪地求婚。這樣，驚喜有了，誠意有了，儀式感也有了。齊活！”
口中唸唸有詞地複述了一番我的想法，朱泱榮鄭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行！我記住了！等事成之後，我一定請你好好喫頓飯，犒勞你這個功臣！”
揮別了蔣婷、朱泱榮夫妻倆，在車子開出去一段之後，秦莉好奇問道：“剛剛你跟朱泱榮在那嘀咕什麼呢？”
嘿嘿一笑，我不答反問道：“你猜？”
“這我哪兒猜得到。”
“那就等謎底揭曉的時候再告訴你唄。”
“切！不說拉倒！”
“嗯，那我先發朋友圈。”
“你……劉暢！！！”
見秦莉抓耳撓腮，我笑呵呵地問道：“真想知道？”
“哼！”
得，還傲嬌上了，也沒再逗她，我直接揭曉答案道：“他讓我幫他想求婚的事情。”
見她一臉失望的樣子，我好笑道：“不然你以爲什麼事情？”
“我還以爲你拉着他是想密謀什麼創業的事情，讓他給你一些投資建議呢。”秦莉撇嘴道。
哈哈一笑，我說道：“想什麼呢，就算跟他聊得再好，我也不至於第一次見面就腆着臉跟他聊這些吧？而且，我要是真有疑惑，放着自家媳婦不第一時間問，捨近求遠去找他？我是多不長心眼？”
輕輕“嗯”了一聲，算是肯定我的想法，秦莉又回到先前的八卦狀態道：“那你給他什麼建議了？”
“這就真是機密了，不能告訴你。”
“喲！怎麼着，你還打算以後自己用一次？”
看着秦莉戲謔的表情，我果斷搖頭道：“那不能夠，人家無計可施，有點病急亂投醫地找到我頭上問意見，那是因爲蔣婷是公衆人物，陣仗不能鬧太大，必須低調處理，不然早就找策劃公司給操辦了。但現實是，如果不搞些花樣出來，這種策劃公司又賺不了錢。所以雙方就達不成共識。但你又不是這麼個情況，到時候我可以隨便折騰。”
想了想，秦莉評價道：“也是，弄不好策劃公司連新娘是蔣婷都不一定知道，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怎麼可能給出好想法。”
“對咯！所以直男朱泱榮沒辦法了，抓到手裏就是菜。但沒想到我竟然真成了一顆救命稻草。估計最後提議拍合照，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還人情。”
“啊……原來如此，我還想怎麼他突然說要拍合照。”頓了頓，秦莉忽然問我道：“所以你認識娛記嗎？”
“加過幾個聯繫方式，但基本沒怎麼說過話。”我如實說道。
想了想，秦莉輕笑道：“不是我說，就我手機裏這張照片，如果你找到這幾個娛記的話，弄不好他們還能花錢買。”話音剛落，她又改口道：“不對，說不定你這朋友圈發出去，被他們看到之後，他們會主動找你過來買。”
“開什麼玩笑，人家當事人都默認公開了，我還收錢？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怎麼做人？”
“我就開個玩笑，你這麼認真做什麼？”秦莉撇嘴道。
“跟朱泱榮這種人打交道，能不認真嗎？”反問了一句，我沒好氣道：“以後你還要跟他共事，雖然可能交集不那麼大，但混個好印象，到時候人家萬一人家記着我們的好，隨便給你漏點湯出來，也足夠你喫飽喝足了。”
“切！爲什麼是漏給我，不是漏給你？”
“用你的話說，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我調侃道。
“屁！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秦莉頓時有些激動。
“注意素質！長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說話怎麼這麼粗俗。”
“誰規定美女不能說髒話？”
“想吵架？！”我挑眉問道。
“吵就吵，誰怕誰？！”
“哈！你說誰怕誰？”挑了挑眉毛，我悠悠地問她道。
氣勢一滯，秦莉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警告你，現在說的是吵架！你……你別扯別的！”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而且我現在在開車，不想跟你一般見識。”
哈哈一笑，我拿出手機讓着她道：“行行行，你厲害，我吵不過你好了吧？”
“哼！知道就好。”得意地應了一句，秦莉也不在糾纏這個問題。
至於我，則開始按照之前的既定方針，開始編輯朋友圈。
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張照片而已，文字我寫的是：他鄉遇故知。
雖然不算特別貼切，但就是這麼個意思。
和預想的一樣，從這條朋友圈發出去之後的一路，甚至直到我和秦莉登機前的那一刻爲止，回覆我朋友圈的，私信我的，甚至電話我的，就沒停過。
朋友圈倒還好些，那些朋友同事們的主要關注點，幾乎都是在問，那人是不是蔣婷。對於這些人，除了個別幾個熟悉的我回了一個肯定答案以外，其他的，我壓根就沒搭理。
和問蔣婷的比起來，問朱泱榮的就沒幾個，但相較有關蔣婷的問題，但凡能說出朱泱榮名字的，我都有一一回復。畢竟這年頭，認識個蔣婷很稀鬆平常，但能認出朱泱榮的，多少有點東西。
關於朋友圈，重點值得說的，就是楚佳贇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地回了我一條留言道：蔣婷姐偏心啊，說好了請劉總喫飯的時候帶上我的。
隨後蔣婷跟哄孩子似的回覆她道：乖啦~這次是碰巧，等年後我會再約你們的，放心。
朋友圈基本就是這麼個情況，至於私信我、甚至直接給我一個電話打過來的朋友，那就真的比較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