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袁曉這番解釋，我瞭然道：“那我就明白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便直接問他道：“那我能冒昧問一下你現在的待遇嗎？”
“我現在待遇是這樣的。”也沒含糊，袁曉直說道：“連底薪帶提成，到手平均下來差不多一個月一萬五左右，算上年底年終獎什麼的，一年到手差不多二十萬左右吧。”自嘲地笑了笑，袁曉接着說道：“坦白說，我們公司還是挺摳門的。我這個情況按照行情，應該差不多二十五到三十萬。”
無視了他最後一句廢話，沉默了片刻，我提議道：“如果你確定要來，我可以承諾的是你第一年，每個月底薪能到手一萬，如果公司的業績能如預期那樣做到一千萬，那其餘的，年底一次性補足你到二十萬。第二年的話，如果你各項工作都能做的不錯，那我認爲年收入不能少於三十萬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想了想，我又說道：“另外，我還可以承諾你的是，如果你表現優異，我可以給你一個點的乾股……”
話還沒說完，丁可人忽然嗤笑一聲道：“不是，劉總，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公司一個點的股份……能值多少錢？”
她這話雖然直接了點，難聽了點，但客觀來說，也確實是這樣。
所以我也沒生氣，只是聳了聳肩道：“你說的沒錯，頭兩年確實不怎麼值錢。”頓了頓，我看向袁曉道：“但你剛剛也說了，我有一個家世顯赫的女朋友。年後她會從現在的公司退出來，後續的話會加入一家由業界公認大牛創立的投資公司。如果不出意外，她後續會以個人的名義逐步增資入股我的公司。”
對於我這番話，袁曉比丁可人敏感的多。我這話音剛落，他立刻問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後續你女朋友會成爲你公司的股東？”
“嗯，是這個意思。”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她父親也看好你的公司？後續會有業務方面的合作？”
“你這個想法，對也不對。”
“呃……”
想了想，我解釋道：“我現在能說的是，以我女朋友個人名義入股我公司的決定，不是出於她父親立場考慮的，換言之，這不是一個單純從商業利益出發而做的決定。但跟她父親公司，也就是泰安地產業務上的合作我相信還是會有的，而且合作的門檻也不會太高。另外，相對泰安地產，我反而更看好跟ya的合作。”
“ya？就是最近簽了楚佳贇做代言的那個？”丁可人忽然說道。
“嗯，就是這家。”
“你跟ya關係很好？”丁可人繼續問道。
“最近他們跟楚佳贇代言合作的第一個項目，就是旗艦店的ar遊戲那個，是我一手策劃的。”介紹了一句，我又補充道：“這項目他們董事長很重視，所以後續合作什麼的，應該還是能拿到一些資源的。”
點了點頭，丁可人又問道：“那你跟楚佳贇和好了？”
腦袋上冒出三根黑線，我扶額吐槽道：“你能不能別亂捅詞？什麼叫和好？我跟她和的哪門子好？”
哈哈一笑，丁可人更正道：“那……冰釋前嫌總可以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點了點頭，我接着說道，“蔣婷找了我幾次想當和事佬，這次在日本雖然是偶遇，喫飯的時候她也隻字未提，但人家既然開口了，面子總要給的。”
“這個……劉總，你跟楚佳贇有矛盾？”
看着袁曉這模樣，我再一次警惕道：“你別告訴我你是楚佳贇的死忠粉啊！”
“喲！不會吧！”跟我一樣警惕地看了眼袁曉，丁可人也是一臉防備地說道：“如果你是楚佳贇粉絲……那這事兒……”
“不是……你倆這是唱得哪出啊？”失笑地吐槽了一句，袁曉解釋道：“我什麼時候說我是楚佳贇粉絲了？我就單純問一個問題而已，你們倆至於這麼緊張嗎？”
眼珠轉了轉，丁可人相較剛纔的態度180度轉彎道：“劉總，那要不……您也給我留點股份唄？”
看了她一眼，我唉聲嘆氣道：“哎……本來確實有考慮過給你留點股份的，但現在看來丁小姐也不缺我這三瓜兩棗，所以還是留給更有需要的人吧。”
翻了個白眼，丁可人不爽道：“切！我要的是錢嗎？我要的是你的態度！”
話一出口，見我有些怔怔地看向她，丁可人立刻意識到這話有些歧義，於是趕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要股份的目的，不是爲了錢，而是看你有多重視我……不對……是我在你這兒……也不對……”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越描越黑了你。”奈打斷了她，我誠懇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你完全不用懷疑自己對我、乃至對這家公司的重要性。有一點我認爲你說的非常正確的，就是以你現在這身價，這點股份的價值確實是入不了你的眼。所以客觀來說，現在你能願意委身加入我的公司，就是你看得起我。不然以我這座小廟，怎麼也不可能供得起你這尊大佛。”
“這個……你也別這麼說……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用不好意思，”應了一句，我接着說道，“我們在商言商，所以就目前來說，我能給到你最大的保障，或者你想要的所謂‘態度’，我個人認爲不是股份，而是一份平等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寬鬆的合作協議。”
“切！還算你有良心。”
“等一等！”插了句嘴，袁曉表情顯得有些糾結地說道：“站在朋友的角度，我覺得你們這是一次很有誠意的合作。但如劉總所說，在商言商，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要是你跟可人這麼定一份我理解中所謂‘寬鬆’合同……那說得難聽點，她要是爲了資源或者發展，找了下家……那她分分鐘就能丟下你走人。到時候你……”
不等袁曉說完，我擺了擺手打斷他道：“你的意思我能理解。可能這麼說會顯得有些自大，但現實是，我這家公司的業務模式在最一開始設計的時候，我其實就完全沒有考慮過可人的因素。現在有了她，我覺得是錦上添花，但如果沒有她，對我來說，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影響。”
頓了頓，我接着說道：“因爲可人這邊的業務屬於獨立的，自成體系的。有她，公司能多一種可能性，生產其他內容的時候可以加入她這個公司既有資源。但如果沒有她，我剛剛跟你介紹的那些內容，比如公益，比如訪談，是不是也能做？”
“這……倒也是。”
攤了攤手，我繼續說道：“所以有了丁可人，在一定程度上，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當然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我以後想要吸引投資，有了可人，這也是資方很看重的一個業務增長點。”
“那……”
呵呵一笑，我坦誠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怎麼說呢，我這人就是這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看了眼丁可人，我接着說道：“我和可人其實屬於同一類人，都是知恩圖報的類型。我之前幫過她，她現在用這種方式回報我。那我既然知道她這麼做是一種回報，我自然要擺正姿態，不能接受得太過理所當然。”
“切！誰說我是回報你了？”
見丁可人嘴硬，我呵呵笑道：“行，那你這是唯利是圖可以了吧？”
“呸！”
沒繼續跟她擡槓，我對袁曉說道：“至於你說的，以後她爲了資源或者發展找下家這種情況，我是覺得，即使有合同約束，這種事情也同樣有概率會發生。而且如果合同太過苛刻，一旦發生這種情況，我和她還容易撕破臉。那與其這樣，還不如好聚好散，到時候她還能念着我點好呢。”
“嗯……這話可比你剛剛說什麼股份之類的中聽多了。”
無視了過來搞笑或者說活躍氣氛的丁可人，我接着對袁曉說道：“站在我的角度，其實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在我們合作的過程中，不論是從她的個人發展上，還是資源匹配上，只要我盡我所能，伺候好‘搖錢樹’丁可人小姐，她高興了，那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但如果有一天她的想法變了，比如她想要去拍電影，那實話實說，我給不了她相應的資源。到時候與其讓她在我公司發展受阻，還不如讓她離開公司，天高任鳥飛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