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掏手機打字，我一邊反問道：“我如實跟她彙報我的動向，她爲什麼不高興？”
“呃……不是，劉總，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啊？”放下手機，我疑惑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眼看着馬上就要到酒店了，小悅岔開話題道：“到了再跟你說。”
付了錢下了車，我倆在大堂找了個地方坐下之後我問她道：“你剛剛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看了我好一會兒，最終，小悅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問我道：“哥，我就直說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姐對你有點意思，你別告訴我看不出來。”
點了點頭，我坦然道：“我多少能看出來點，但我認爲，那天藉着演對手戲的由頭，我倆已經說清楚了呀。”
“那你覺得這事兒秦莉姐看不出來嗎？”
“呃……”
見我一時語塞，小悅接着說道：“所以你那天找蔣婷姐發微博什麼的，我覺得做的特別對。我在佳贇姐身邊這麼長時間，見過她跟別的男演員演對手戲，但說句實話，演得這麼走心的……真不多見。”
“切，不多見就說明不是沒有。”
“這不是重點，”擺了擺手，小悅接着說道：“所以就不怕你告訴她今天你去跟我姐喫飯這事兒，她不高興？”
想了想，我失笑道：“那怎麼着，你覺得我就應該瞞着她？那要是萬一以後被她知道了，不是更加說不清楚嗎？而且一會兒喫飯，你不在嗎？又不是我跟她單獨喫飯。”
“呃……這個……”
“嗯？！你這什麼反應？難道還真是我跟她單獨喫？”
“這個……她約你喫飯，而且你對她的心理問題也都好了，那不是你倆單獨喫，還能是什麼情況？”
見狀，我立刻抗拒道：“我靠！那我不去了！”
“不是不是！”趕忙擺了擺手，小悅解釋道：“這是我自己的理解，不是佳贇姐說的。”
“打住打住，如果是這麼個情況，那這頓飯我還是不去喫得爲好。”說罷，我直接起身道：“麻煩你跟你佳贇姐打聲招呼，就說我晚上沒空。我回去工作了，晚上喫飯的時候叫你。”
不理會尷尬的小悅，我直接掏出手機一邊跟秦莉做了如實彙報一邊坐電梯上樓。
我告訴秦莉，之所以會推遲一天回上海，主要是把時間留給孫杰，而且看樣子，徐靜遠和孫杰疑似舊情復燃了。
這倒不是我故意要爆孫杰隱私，一方面是因爲我跟秦莉之前沒什麼好藏着掖着，另一方面，這事兒古言儒參與了，保不齊哪天他跟秦莉提一嘴，要是我沒提前說，她到時候也會問，所以還不如提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說了。
好一會兒之後，秦莉回道：抱歉剛剛，在開會。所以你這算是成人之美？
我無奈回到：我這是被逼無奈。
秦莉：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我無辜道：你這打擊面有點大啊……
秦莉：切！我這是有理有據的。
我疑惑道：什麼有理有據？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你別血口噴人。
秦莉：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坦白，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看她這麼回，我滿腦袋問號的直接撥通了她的電話。
待秦莉接通，我立刻抱怨道：“你剛剛這話什麼意思啊？”
“呵呵，沒什麼意思。”
“不是，你這樣搞得我很慌啊。”
“不用慌，你只要想想還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就行了。”
“我……沒什麼事兒瞞着你啊……”嘟囔了一句，我弱弱地問道：“要不……你給我點提示？”
“呵呵，那也行，你剛剛有沒有推掉什麼約啊……”
聽秦莉這麼一說，我立刻反應過來道：“啊！我剛剛推了楚佳贇約我喫飯的事情！”感嘆完這一句，我馬上又回過味來問道：“不是，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你猜？”
“難不成……是小悅？”
“不是。”
“那……楚佳贇？”
“bingo！”
“呃……她跟你說這事情做什麼？”
“呵呵，找我吐槽你唄。”秦莉輕鬆道：“她說這幾天在太原拍外景，正好戲份是在市區拍的，所以今天晚上就想約你喫頓飯，順便介紹幾個同組演員給你認識一下，說不定以後能合作，結果你完全不給面子。”
聞言，我立刻頭大道：“不是，她也沒說有其他人啊？我以爲她……”
“呃……對……”
沉默了片刻，秦莉輕笑着道：“我男朋友這麼優秀，有人看上你，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聽秦莉這麼一說，我瞬間渾身冒出冷汗道：“不是，我……”
剛說了兩個字，秦莉就打斷我道：“不用緊張，我也沒怪你。而且恰恰相反，你今天直接拒絕了她的邀請，我還應該表揚你。不管之前她約你的時候是出於什麼原因沒跟你說實話，但現在她既然說了會有其他人在場，那我覺得，該去你還是去。”頓了頓，秦莉接着說道：“反正該提點的，該敲打的，我之前都已經提點過，也敲打過她了。她也不是那個李曦，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晚上該喫飯喫飯，只要是正常社交，我也不會攔着你。就像陳依依，你看我平時說什麼了嗎？”
“切！你平時也沒少說……”我立刻撇嘴道。
“呵呵，那偶爾總要喫點飛醋的，不然不是顯得我對你太過放心和縱容了嗎？”
聞言，我不屑道：“切，你現在讓我去赴楚佳贇的約，就不是縱容了？既然你什麼都清楚，那你就不怕我揹着你跟她搞個燈下黑？”
沉默了片刻，秦莉說道：“怎麼說呢，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其實相對楚佳贇，我更擔心的，反而是陳依依。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因爲你是個念舊的人，誰對你好，你會加倍的還回去。我印象當中，楚佳贇從跟你認識到現在，好像沒對你做過一件單方面付出，讓你對她心生感動的事情。所以以我對你的瞭解，你是完全沒理由看上她的。另一方面來講，她有基本的自尊和驕傲，也幹不出主動勾引你的事情。因此，除非你自己控制不住，不然你倆搞到一起的概率非常低。”頓了頓，秦莉忽然咯咯笑道：“但前天晚上出差之前你已經交過兩次公糧，昨天又喝了一頓大酒，所以今天晚上你倆搞到一起的概率……我覺得基本上沒有。”
“我靠！秦莉，你現在都能這麼坦然地說出這種話了？！”
“切”了一聲，秦莉不爽反問道：“怎麼？不行啊！？”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
輕哼一聲，秦莉接着分析道：“但陳依依不一樣，她是你初戀，跟你有很深的感情羈絆。所以相對來說，你倆發生點什麼的概率會高很多。只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人原則性很強，陳依依也非常有分寸，所以這又導致了你倆大概率不會發生什麼。站在我的角度，只要在某些關鍵的時刻在你邊上，那你倆也不會怎麼樣的。”
“呃……我能問問，你指的是哪些關鍵時刻嗎？”
“比如公司年會，你倆都需要喝酒應酬的時候，或者你倆單獨去出差……”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句，秦莉嘆了口氣道：“既然今天都已經把話說開了……那我也就明確告訴你，你跟陳依依單獨出差這事兒，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切！當初你跟徐遠出差，我可沒不允許過。”
“哈！我對徐遠一點興趣都沒有這你不是不知道，但你敢說你對陳依依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好吧，我這妥妥的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好在秦莉也沒讓我難堪，反問了這麼一句之後直接說道：“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這兒還有事呢。總之一句話，出門在外，一切靠自覺。就這樣，先掛了。”
只是說是這麼說，但掛斷了電話不出半分鐘，秦莉還是發了條微信關照我道：晚上結束了到酒店，記得跟我視頻。沒我允許，不準關的那種！
對於秦莉這種口是心非的做法我心裏還是頗爲受用的。
因爲這說明她在乎我。
雖然嘴上標榜着自己多麼多麼大度，允許我跟陳依依一起工作，允許我跟楚佳贇喫飯，而且也相信我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但說到底，她心裏還是會嫉妒，還是會擔心的。
其實秦莉剛剛那番話分析得非常到位，對於楚佳贇，我基本上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爲什麼說是基本上呢……主要還是因爲跟她演了那兩場戲。
代入感實在太強了。就如我跟張銘說的那樣，當時我是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劉暢還是角色本身站在我對面的，是角色還是楚佳贇本人。
所以我當時就說，演了這麼一次之後，我真的特別非常理解，爲什麼那麼多人會因戲生情。
只是過了那陣之後，我也就釋然了。
但至於陳依依……我只能說，我的內心最深處總有那麼一個意難平的角落，是爲她塵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