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只是沒感覺到。”
想了想，我問楚佳贇道：“你的衆多演員朋友裏，難道就沒有那種人前奔放開朗，人後安靜內向的？”
“嗯……你要這麼說的話，確實有。”
“所以咯。”聳了聳肩，我接着說道：“就我個人來說，如非工作原因，本質上我不是太願意認識新的朋友。”
“那……要不我們不去了？”楚佳贇試探着問道。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失笑道：“你牛都吹出去了，這要是不去，你以後還怎麼做人？”
“這又沒關係，隨便找個藉口不就好了。”楚佳贇無甚所謂地撇嘴道。
“答都答應了，我沒有放別人鴿子的習慣。”
“切！一張嘴巴兩層皮，好賴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身後的小悅忽然嘲諷我道。
轉身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嘚瑟地瞪着我，我無奈敗下陣來道：“小悅姐姐，我錯了。”
“嘿！我發現小悅跟你這一個來月變化很大啊！”楚佳贇發現新大陸似的問道，“來來來，小悅，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收服這個妖孽的？”
側頭想了好一會兒，最終，小悅神神叨叨地答道：“真誠，就是唯一的必殺技。”
“呃……”
和楚佳贇的語塞不同，我深以爲然地點頭道：“嗯，小悅姐姐這話說得有水平！”
“能展開說說不？”楚佳贇看看我，又看看小悅問道。
見我擡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小悅當仁不讓道：“說到底，就是該表達的時候，就直接把自己想說的給說出來，僅此而已。”
其實別看小悅這話說的簡單，但真要做到還是非常不容易的。且不論看待一件事有沒有想法，就說選擇該表達的時機這一點，很多人可能就做不到。
看楚佳贇有些驚詫的樣子，我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不是，你別告訴我，小悅跟了你那麼多年，你完全沒發現她這麼有見地啊？”
白了我一眼，楚佳贇吐槽道：“廢話！我要是不知道她有想法，會推薦她去給你當助理？這不就是覺得她在我身邊太屈才了嗎？”
“嗯……這話沒毛病，所以關於這件事，我是由衷謝謝你的。”
“切！這還差不多。”
不等楚佳贇嘚瑟完，小悅就拍了拍她的座椅靠背道：“姐，這話我與你共勉。”
“什麼意思？你覺得我不坦誠唄？”聞言，楚佳贇有些炸毛道。
不等小悅開口，我輕飄飄地接話道：“坦不坦誠的，你想想我今天爲什麼會答應來喫這頓飯就知道了。”
見楚佳贇瞬間面露尷尬，我瞥了眼她背後的航空座椅繼續輸出道：“剛不還叫屁股疼嗎？把椅背往後調點，人往下躺躺，可能會舒服一些。”
“你……”
不等她繼續往下說，我學着剛纔小悅的口吻強調道：“真誠，是唯一的必殺技。”
“去死吧你！”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說不過我怎麼還動手呢！！！停車！！！我不去了！！！”
……
下車整了整衣領，我回頭瞪了一眼已經把自己五官給捂嚴實，在那兒慢慢挪動的楚佳贇道：“趕緊下車！磨蹭什麼呢？沒看我助理還等着嘛！”
“屁股疼不行啊！”說着，她還伸出一隻手，示意我扶着她點。
吵架歸吵架，忙還是要幫的。
於是我很是好心地叫了一聲從前排下來的安怡道：“來來來，趕快扶着點你家老佛爺。這要有個什麼閃失，當心你小命不保。”
見安怡笑呵呵地跑過來扶住了自己，楚佳贇一邊下車一邊怒道：“劉暢！你不懟我能死啊？”
“這事兒小悅姐姐不是早就評論過了麼，說我幼稚。你知不知道，在我這個年紀，還能保持一份童真，是有多難能可貴？”說罷，我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朝小悅伸手道：“來，小悅姐姐，我扶你。”
推開我的手，小悅面無表情地吐槽道：“幼稚！”
來到包廂，我發現我們幾人竟然不是第一個到的。今天的另一位女嘉賓曾婧，以及她的經紀人已經在等着了。
因爲知道今天這地方是曾婧的經紀人安排的，所以打過招呼之後，自然免不了一番商業互吹。
作爲一個正常人，看到美女而且又是這麼客氣的美女，態度上總是會軟化一些的。
所以面對曾婧經紀人旁敲側擊的詢問，我也適當透露了一些後期有關項目的計劃和安排。只不過我也坦言，因爲有了第一次成功合作的經驗，後面的工作已經不是我具體負責了。所以如果到時候有什麼角色安排，會讓負責人直接跟這邊聯繫的。
於是乎，曾婧的經紀人就招呼其他幾位包括小悅和安怡在內的工作人員去隔壁的包廂喫飯，這裏就留給我們幾個。
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一上來少不了一番商業互吹，什麼久仰劉總大名啦，一個宣傳片就把楚佳贇帶上了一個檔次啦，你演過的劇我看過不少啦，本人比電視上帥啦之類的。
反正雖然場面上過得去，但我個人內心還是覺得自己虛僞得不行。
而且，最累的就是，我跟這幾位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第一次見面喫飯，也不可能聊出什麼深入的話題，所以在最初的介紹過後，現場的除了我以外的三個人便聊起了一些圈內八卦，我對這些事兒可以說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礙於面子，只能裝作認真傾聽的樣子，偶爾再給出一些反應。
隨後，他們又聊了一些劇組的日常。當然，在整個飯局的過程中，他們挺照顧我的感受的，尤其是把我找來的楚佳贇，經常性地會把話題朝我這兒引，但實話實說，我應付得有點累。
喫到一半的時候，盛思凱來了，有了這個僚機，之前一直引而不發的毛建新，便開始對曾婧各種獻殷勤，但後者在僚機盛思凱的起鬨下，除了表現的嬌羞，以及適當的應和以外，並沒有實質性的表過任何態。而毛建新好像也挺喫她這套，不僅沒有逼迫她什麼，反而還一直任由她這麼玩，甚至看上去還挺享受。
所以這頓飯的後半部分，我就一直在欣賞兩人就在那上演的一出有來有去的拉鋸戰。
實話實說，這曾婧段位挺高的，你說她對毛建新沒好感吧，她也沒完全拒絕人家，但你要說她對毛建新有好感吧……明顯又有些刻意的疏離。
所以一時間我有點搞不清楚，她對這個毛建新到底是個什麼態度，養魚？還是單純不想破壞劇組氣氛，所以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只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女人有點東西，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過這種熱鬧看過也就看過了，我也不是當事人，無法體會身處其中的樂趣。所以趁着有個工作電話打過來的機會，我跑到包廂的陽臺上一邊講電話，一邊點了根菸。
其實這個電話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就是小吳打過來提醒我一下，有個項目的流程走到我這裏了，讓我今天晚上務必審覈一下。這樣她們明天好繼續往下推進。
既然這會兒左右無事，所以我直接告訴她，我現在就看。
於是掛了電話，我就拿着手機在線上的工作流平臺進行了審覈。
搞定之後，剛想給小吳發個消息通知一聲，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道：“是不是有些無聊？”
分辨出楚佳贇的聲音，我也沒回頭，一邊編輯着消息一邊答道：“還行吧，挺長見識。”
走到我身邊背靠向欄杆，楚佳贇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髮絲問我道：“長什麼見識？”
瞥了她一眼，見她這玲瓏有致的曲線，我誇讚道：“比如第一次發現，你身材挺好。”
“切！我好好問你。”
“我也在好好答啊。”說罷，我又對着手機說道：“吳總，您交代的任務完成了，但我這邊有兩個小問題，第一……”
簡單說完之後，我又看向楚佳贇道：“抱歉，剛剛說到哪兒了？”
看了我一眼，楚佳贇答道：“你說長見識了。”
“哦對！”應了一句，我不假思索地答道：“對於貴圈各種八卦，我今天確實長了不少見識。”
“喲！來到時候還在那信誓旦旦地說：真誠是唯一的必殺技呢。怎麼一會兒功夫，就忘了？”楚佳贇揶揄道。
聳了聳肩，我無甚所謂的說道：“我說的是實話啊。”
“那就長了這點知識？”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但不太好說。怕說出來惹你不高興，又對我使用暴力。”
“那你說說看，我保證不動手。”
往地上看了一眼，我補充道：“動腳也不行！”
“哈！行行行，不動手，也不動腳，行了吧？”
想了想，我試探着問她道：“在回答你剛剛的問題之前，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你跟這個……曾婧關係真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