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聯繫不到了。”丁可人聳肩道。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老謝的全名,或者之前公司的名字?”待丁可人回答之後,荀律解釋道:“行,那我知道了,我這裏想想辦法。現在證據鏈是比較完善的,但最好還是能有人證,這樣不管是後期起訴還是使用其他什麼法律手段,都會比較有利。”
“那就麻煩荀律了,如果能找到這個老謝,那對我們這邊來說也會大有裨益。”出聲附和了一句,我對其餘人說道:“那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大家回去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有任何需要我和可人協助的,直接找我們。”
結束了視頻會議,我看向丁可人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着?在這裏待幾天還是怎麼樣?”
“當然在這裏玩幾天了,我第一次來太原。”丁可人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行,”點了點頭,我看了眼小悅道:“那我讓小悅留下來陪你,正好你晚上可以跟楚佳贇碰個頭聊一聊,我和孫杰今天晚一點回上海。”
既然人已經安全地接到了,那我和孫杰肯定得先走,明天他約了幾個客戶來公司,我要陪着見一見,後天下午我還要去ar遊戲公司打個卡開幾個會。
所以我已經沒有功夫再在這裏耽擱了。
“晚一點是幾點?”丁可人問道。
“9點半那班吧。”應了一句,我補充道:“如果楚佳贇今天收工早的話,那我還有機會跟你們喫頓飯,如果她收工晚,那就沒辦法了。”
看了看時間,丁可人點頭應道:“那行,我去補個覺,你們先忙吧。我5點左右過來找你。”
送走了丁可人,我和孫杰收拾完行李在樓下咖啡館找了個位置,點了兩杯濃縮咖啡之後,我倆各自揉着自己發脹的腦袋,開始工作。
沒多久,小悅就加入了我倆的行列。
只是待她點完單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可人說,她一會兒想跟你單獨聊聊。”
“啊?”
我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呢,一邊的孫杰就鄙視我道:“你也太不解風情了!”
“什麼意思?”
翻了個白眼,孫杰恨鐵不成鋼地數落我道:“其實剛剛我就想說你了,人家千里迢迢開了一千多公里的車過來找你,擺明了就是想把這些事情單獨告訴你的。至於你後面告訴我們,她無所謂。但重點是人家想單獨告訴你!你!!!明白嗎?”指了指我,孫杰繼續嘲諷道:“但你看看你幹了什麼?當着我們的面,問人家是想單獨跟你談還是跟大家一起說,你都把人家停槓頭上了,你讓人家小姑娘怎麼回答?難不成把自己一肚子心裏話告訴所有人?你說你是不是很白癡!是不是很不解風情?”
“嗯嗯!”孫杰的話音剛落,一邊的小悅也頗爲贊同地點頭道:“劉總問可人是想跟他單獨談還是跟我們一起說的時候,我看人丁可人臉都僵了。但劉總愣是一點都沒察覺。”
對於這倆人的數落,我冷笑一聲道:“二位哥哥姐姐,從昨天到現在,一分鐘都沒閤眼的人,敢情不是你倆唄?我沒把她臭罵一頓就算不錯了!哪裏還有什麼閒工夫去考慮她的感受?!”
“我知道你很累,但有一點你要明白。”說着,孫杰湊近我道:“不管你承不承認,丁可人都是我們公司的‘頭牌’!現在她的事情完全能扭轉,所以作爲公司老闆,哪怕只是做做樣子,我認爲你也有義務把她給哄高興了。必要時候,出賣點色相都行!”
“靠!你說的是人話嘛?”
瞥了我一眼,孫杰揮了揮手,大義凜然地表態道:“你放心,爲了公司,我和小悅絕對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爛肚子裏的。是不是,小悅?”
“嗯!沒錯!”用力點了點頭,小悅很是自覺地從兜裏掏出一張房卡遞給我道:“劉總,這是……”
不等小悅把話說完,我當即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震驚道:“祝悅!?如果我沒記錯你那是個大牀房吧?!你……你……難道就不膈應?!”
言下之意就是,按照剛剛孫杰的語境往下發展,我得使出渾身“解數”,甚至還得跟丁可人行點苟且之事纔行,而小悅這房間就一張牀,晚上她還睡呢,難道她就不介意其他人在她的牀上……這真的是有點顛覆我的三觀。
“不是!劉總你想什麼呢?!”明白了我的意思,小悅立刻抱怨道:“我也是有底線的好不好!!!”
指了指她手上的房卡,我怔怔地問道:“那……那你這是……”
“靠!那你不說說清楚!”應了一句之後,我立刻改口道:“不是!我怎麼可能跟她發生什麼?!你就不能讓她來這裏找我?!”
聳了聳肩,小悅撇嘴道:“我只是轉達她的意思,至於要不要去,是你的問題。當然,你也可以另外再開一間房間,反正跟我沒關係。”
說罷,小悅便把目光投向了電腦,不再搭理我。
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孫杰,後者立刻做了一個在自己嘴上拉拉鍊的動作,潛臺詞很清楚,他會守口如瓶,不把今天我和丁可人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於是乎,小悅剛剛掏出來的那張房卡就這麼被選擇性地遺忘在了桌上。我不提,另外倆人也沒提。
一直到4點半左右,我接到了丁可人的電話:“在哪兒呢?”
“你醒了?”
“嗯……醒了。”
“我在樓下咖啡廳,你過來吧。”
“嗯?小悅沒給你房卡?”
聽到這話,我下意識地瞥了眼桌上,隨後裝傻道:“什麼房卡?”
“無所謂了。”應了一句,丁可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xxxx房間,你問小悅拿一下房卡吧,省得我下來接你。”
說罷,完全不給我機會,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喂”了兩聲之後,正當我不可思議地望向手機時,孫杰悠悠的話語傳來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劉總,你就坦然面對吧。”
是啊,我一大男人還怕她不成?於是乎,我也不在矯情,直接拿起桌上的房卡上了樓。
敲了敲門,得到裏面的應允,我直接刷開了房門。
“來了?”正坐在窗邊的丁可人輕笑道。
“嗯”了一聲,我拿了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說吧,想聊什麼?”
歪頭想了想,丁可人忽然有些泄氣地苦笑道:“你要這麼問的話……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想要跟你聊什麼。”
“那我給丁總彙報彙報這一個下午的情況唄?”
“哈!你說。”
“剛剛你睡覺的時候,我們已經用你的立場,把相關的證據通過平臺發佈了,並且出具了律師函,對所有參與侮辱你的人,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力。另外,我也拜託了張銘……哦,就是楚佳贇的經紀人,幫忙花錢找了水軍,所以就目前看來,局勢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扭轉。”
“哦”丁可人毫無波瀾地應了一聲。
“所以這幾天你就放鬆放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所有費用公司報銷。等你什麼時候玩差不多了,咱們再說後面的事情。可以嗎?”
“這麼體貼?”丁可人斜了我一眼問道。
“當然。”應了一句,我補充道:“反正我把小悅留給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跟她提。”
輕笑一聲,丁可人用調侃的口吻問我道:“那如果我的要求是你留下來陪我玩幾天呢?”
心裏哀嘆一聲,但臉上我卻遺憾道:“我倒是也想……但條件不允許啊……”說着,我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示意丁可人道:“你看,下午剛剛收到的消息,沈毅誠約我,說後天來我們公司聊一聊合作的事。你說這事兒我怎麼推?”
“沈毅誠?”
“就是秦泰安的助理,之前錢崢請喫飯碰到過的哪個。”
“哦!想起來了。”恍然應了一句,丁可人遺憾道:“哎……行吧。知道你忙,我也就隨口問一問,沒想過你會真答應。”
聽她這麼說,我暗自鬆了口氣道:“那這次這件事,你是準備息事寧人,還是追究到底?”
“什麼意思?”
“你的態度決定了之後的聲明他們要怎麼幫你寫。”應了一句,我解釋道:“如果你想息事寧人,那到時候聲明的措辭就柔和一點,重點強調你作爲被出軌一方的無奈;如果你想追究到底,那措辭就強硬一點,儘量體現你作爲一個獨立女性,敢愛敢恨的特點,然後讓荀律找幾個出頭鳥,去法院走一圈流程。”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選?”
“我個人偏向後者,畢竟當初既然能幹出這些事兒,說明你不是那種打碎了牙齒會往肚裏咽的人。”
話音剛落,丁可人嘴角勾起了一個很大的幅度,用嗔怪地語調說道:“既然你都有決定了,還問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