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我可能確實是現如今丁可人最信任的人,但……大半夜開車一千多公里,就是單純只想借我的肩膀靠一靠,這可能嗎?
更不要說,她都已經明目張膽地讓小悅把房卡給我,約我來她房間了。
而現如今,她又用了一個冠冕堂皇,我無法拒絕的理由讓咱倆抱在了一起,還是掙脫不開的那種……
再加上她確實是受了委屈,雖然歸根結底,這裏面的因果是她自己埋下的,但被人謾罵攻擊,甚至侮辱那也是實實在在的。
配合她現在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很難不激發出一個男人的保護欲……而保護欲過後……就是……其他的慾望了。
媽的!老子也是個正常男人,天知道此刻軟玉在懷的我,內心是有多掙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把自己的心理活動都寫在了臉上,導致丁可人完全看明白了。
只是單說她的表現,自從剛剛問出了那個問題之後,她一時間也沒了聲響,一點都不急着要我回答的樣子。
閃着紅紅腫腫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會兒之後,她忽然笑了一聲,隨後又把腦袋輕輕的靠到了我的胸口,手上也鬆開了一些。
沒有了剛纔的步步緊逼,我自然也放鬆了不少,跟剛纔一樣,擡起手在她肩膀上輕輕地拍着。
只是現在這氣氛……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從剛纔的安慰,轉圜到了曖昧……
片刻之後,她輕笑問我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呃……沒,沒想什麼……”
“切!不說我也知道。”
“不是,你知道什麼了?”我失笑問道。
沉默了好一會兒,丁可人忽然說道:“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什麼?”
“如果……如果以後我們還有像今天這樣獨處的機會……不要再掙扎了好不好?”
“呃……我……”
沒有給我說下去的機會,丁可人直接打斷我道:“你不用解釋。我心裏清楚的……而且……我欠你一句謝謝,還有一句對不起。”頓了頓,丁可人接着說道:“謝謝的是你這麼關心我,幫我解決麻煩;對不起的,是因爲我的任性,給你和大家都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而且說實話,今天你能過來我房間,讓我抱一抱,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不想再給你造成什麼負擔……”
說罷,丁可人毫不拖泥帶水地脫離了我的懷抱。
趁我愣神之際,她輕笑着說道:“一會兒就去退房吧,我晚上跟你們一起回上海。”
“啊?!”面對她態度上這突如其來的180度轉變,我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白了我一眼,丁可人沒好氣道:“啊什麼?太原隨時可以來,但我丟下的爛攤子,總要儘快收拾了。”
愣了好一會兒,我才問道:“那你的車……”
“我一會兒找人問一下,把車子託運回去。”說完這句,她朝我揮了揮手道:“行了,我真沒事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晚上如果楚佳贇有空,那就一起喫頓飯,如果沒空的話,就等她什麼時候回上海,我請她。”
雖然她的口吻頗爲肯定,但我依舊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想好了?”
“那怎麼着?你還想我在你跟前一哭二鬧三上吊?”懟了我一句,她一邊把我往門口推,一邊說道:“行了,你趕緊去找小悅訂機票吧,我這裏稍微收拾一下,就去退房。一會兒去找你們。”
於是乎,我在丁可人房間待了不到半個小時之後,就直接被趕了出來。
“這……這麼快?”
無視了一臉白癡樣的孫杰,我吩咐小悅道:“兩件事,第一,你儘快跟楚佳贇確認一下,她今天能早收工不能?”
“已經問過了,今天估計夠嗆。”
點了點頭,我接着說道:“那既然如此,你趕緊給你和丁可人訂兩張機票,跟我和孫杰一起回上海。一會兒等她安排好車子託運的事兒,咱就找地方喫飯,喫完去機場。”
“啊?!她不留在這兒了?”小悅驚訝道。
“我靠!劉總不愧是你啊!半個小時就把人搞定了?!”孫杰跟着感嘆道。
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痕跡,我攤手道:“在我肩膀上哭了十幾分鍾,自己想通的。”
湊近看了看,孫杰嘖嘖嘴道:“你確定這痕跡是淚腺分泌的液體造成的?”
聞言,我立刻暴怒道:“艹!你tm信不信我讓你下半輩子變成啞巴?!”
……
因爲沒有了晚上的飯局,所以在小悅的安排下,我們一行四人登上了傍晚7點,從太原武宿機場飛往上海虹橋的航班。
等我悠悠醒轉的時候,飛機都已經落了地,處於滑行的階段了。
“呼……你終於醒了。”一邊的丁可人吐槽道。
此時我才意識到,我剛剛是從她的肩膀上醒過來的,於是趕忙道歉道:“呃……不好意思,我……”
揉了揉肩膀,丁可人輕笑道:“沒事的,這算是禮尚往來了。”
取了行李下了飛機,走在我身邊的孫杰賊兮兮地拉着我低聲說道:“好心提醒你一句,剛剛在飛機上,人丁可人可是讓你靠着她睡了一路。”
“所以?”我冷着臉問道。
“所以你倆下午在房間真沒幹什麼?”
譏笑一聲,我反問他道:“我說沒有你信嗎?”
沉吟片刻,孫杰有些出乎我意料地點了點頭,認真說道:“我信!”只不過說完這兩個字,他立刻補充道:“但這次沒什麼……不代表下次也一樣沒什麼。”
“什麼意思?”
輕笑一聲,孫杰話裏有話地說道:“種子既然已經種下了,那隻要有耐心,總有一天會開花結果的,你說是不是?”
“我……”
不等我開口罵人,孫杰立馬一溜煙地小跑走了……
在國內到達見到了已經等候多時的秦莉,以及如臨大敵一般,過來接丁可人的袁曉。
一羣人各自前往停車場取車,而後一起回公司。
當然,我坐的是秦莉的車,而其餘人,則是坐的公司的商務車。
“不是說她要在太原留幾天散散心的嗎?怎麼跟你們一起回來了?”車上,秦莉意料之中地問道。
嘆了口氣,我有氣無力地答道:“情緒發泄出來了,想通了唄。”
“怎麼個發泄法?”秦莉好奇問道。
嗤笑一聲,我用調侃的語氣言簡意賅地解釋道:“說出來你估計都不信,到地方先是打了我一頓,之後又拉着我一頓猛哭,然後突然就想通了。”
“啊?!哭我能理解,打你一頓是怎麼回事?”
聞言,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在高速上逮到她之後,小悅開上她的車,她就在副駕睡大覺。等到了酒店還在睡,因爲她的事情,我也一宿沒閤眼。所以當時氣就不打一處來,照着她的腿就給了她一下,打醒之後她就衝着我一通發泄。”
“哈!那是咎由自取唄?”秦莉幸災樂禍道。
“哎……按我們公司現在這規模,我既是連長,又是政委。業務我要管,思想工作我也要抓。我這老闆當得容易嘛我?”
輕輕握了握我的手,秦莉安慰道:“知道你辛苦,所以我這不是來接你了嗎?”
我知道秦莉最近也不輕鬆,所以我問她道:“你那兒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工作啊。”
“哦,你說這個啊。”應了一句,秦莉輕鬆道:“挺好的呀,之前手頭上在接觸的項目基本上能投的都已經投了,最近主要就是爲這些公司查漏補缺,看他們需要哪些幫助,我就提供哪些。相比之前來說,已經輕鬆很多了。”
“不是,難不成你們這投資公司不準備投新項目了?”
“怎麼可能?肯定還是要投的,只不過沒有之前那麼迫切了。所以最近主要就是研究一些公司和行業資料的案頭工作而已。”頓了頓,秦莉補充道:“反正我現在已經度過新手期了,很多事情上手之後比一開始要輕鬆許多。”
“那就好。我看你好像眼圈有些重,怕你太累了。”
“重嗎?!”聽我這麼一說,秦莉立刻就掰開面前的化妝鏡,一邊開車一邊看。
“不是……你至於嘛……”
“喲!好像還真是!!!”
果然容貌焦慮這種事情,是個女人就會有,而且還是不分場合的有!
“姐!姐!現在在開車……有什麼問題咱一會兒到地方再說行嗎?”
好在秦莉聽勸,翻起鏡子,她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爲你!昨天不回家也就算了,還跟其他女人打了個通宵的電話。最關鍵的是,我竟然還沒理由發火,你說氣不氣人?”
“氣人!真是氣死我了!”應和了一句,我立刻大手一揮,正氣凌然地提議道:“這樣!晚上回去之後,請領導盡情地蹂躪我!你看這樣可好?”
往我小腹瞟了一眼,秦莉悠悠地點頭道:“放心,你庫存兩天的量,我心裏還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