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這事兒的人竟然開始帶節奏,宣揚我白手起家,事業成功,跟楚佳贇很般配了?
這什麼路數,邏輯不通啊!
難不成是捧殺?先把我擡起來,然後再爆我跟秦莉的料?
但這也不對,不是說要搞楚佳贇的嗎?如果這麼玩,那豈不是變成搞我了嗎?
這什麼情況?想不明白啊。
看着跟我同樣表情有些就糾結的小悅,我忽然笑了。
“劉總,你笑什麼?”小悅問。
“我笑我現在莫名其妙成了成功人士,還莫名其妙多了個便宜女朋友。最滑稽的是,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還能被廣大網友祝福……你說可不可笑?”
“這裏面肯定有張哥他們對輿論風向的把控。”小悅略顯蒼白地答道。
想了想,我玩味道:“這種事情按正常來說,即使不爆我鳳凰男的身份,那我不也應該被噴成狗嗎?女神談戀愛了,那些腦殘粉難道不應該崩潰,搞脫粉抵制嗎?怎麼,如今世道變了,女神談戀愛沒所謂了?”
其實我在當時聽到谷韻芝給我安排這個任務的時候,我就想說一句話,在我的認知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像楚佳贇這種要顏值有身材,要長相有演技的女明星,自爆談戀愛跟塌房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嗎?
現在都在說,追星要理智,明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談個戀愛很正常之類的云云。
但如果真指望粉絲理智,明星不顧及粉絲,隨便談戀愛,那明星經濟就不要賺錢了。或者說,壓根就賺不了如今這麼些錢。
只是這些話我當時沒說出口。
因爲按照當時的推斷,一旦我跟楚佳贇這假戀愛的事情被爆,會經歷一些波折。
到時候我被踩,她被罵的,秦莉再冒出發個聲明,搞一波反轉,就能順理成章地把楚佳贇塑造成了一個爲愛情堅守的苦情形象,多少可以挽回一點她的形象。
但現在……
所以我的問題,小悅回答不了,因爲她站的位置不夠高。
其實我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因爲我的位置也就比她相對高那麼一點點。
既然想不通,那就別想了。
本着之前定義好的“擺爛”原則,我笑呵呵地對小悅說道:“行了,咱也別再這兒鹹喫蘿蔔淡操心了,這事情也不是我們兩個人能想明白的。”
只是我想不明白不代表比我位置高的人想不明白。
而且提醒我這點的,是一個我怎麼也想不到的人,甚至現階段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的人。
讓小悅沒事就早點回去,我又在辦公室忙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給我的電話。
接通後,對方很客氣地問道:“請問是劉暢,劉總嗎?”
“我是,您哪位?”
“您好,我叫杜勁松,盧部長的祕書。”
嗯?!對方這個家門報的,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我完全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我這丈母孃會找我……不對,現在也不是她找我。而是她的祕書。
而且說來也奇怪,跟盧虹打過這麼多次交道,她家也去過好多次,但愣是一次都沒遇到過她的祕書。
哦,司機倒是見過一次。
“杜祕書,您好您好!”我趕忙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說道。
呵呵一笑,對面依舊客氣地問我道:“請問劉總現在是在公司嗎?”
“別別別,您叫我名字就行,劉總肯定不敢當。”客氣了一句,我回答道:“我現在在公司。”
“那行,如果您方便,還請您在公司稍等我一會兒,我大概45分鐘左右,能到你那兒。具體咱們見面再說。”
“好好好!”
掛斷了杜勁松的電話,我滿腦袋的問號。
所以想也沒想,我直接撥通了秦莉的電話。
“下班了?”秦莉百無聊賴地答道。
“沒有,我估計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聽着她背後明顯比較嘈雜的環境音,我疑惑道:“你在外面?”
“對啊。跟小白逛街呢。”頓了頓,秦莉輕笑着說道:“這不是她知道我剛失戀,所以跑來安慰我嗎?”
“呃……她都知道了?!”
“知道了呀,從某人中午大方承認之後,她第一時間就猜到了。然後她就給我打電話,要不是我攔着她,這會兒估計她已經衝到你公司把你大卸八塊了吧。”說着,秦莉咯咯笑了起來。
頂着滿腦袋的黑線,我無語道:“那現在你跟她解釋清楚了?”
“剛答應沒幾天,就碰到你這始亂終棄的事情,所以她現在有點想反悔了。”
沒興趣在跟秦莉繼續開玩笑,我直接把剛剛接到了盧虹祕書電話的事情跟她說了。
其實昨晚的時候,我問過秦莉盧虹和秦泰安知道這事兒之後有沒有什麼說法,但秦莉說,只知道谷韻芝跟他們打過了招呼,但他們具體怎麼反應,她也不知道。
作爲他們女兒的男朋友,現在受他們自己親戚的安排,跟別的女人談假戀愛……縱使我是被迫的,但……也真的好尷尬。
聽我說完,沉默了好久,秦莉才一改剛纔的頑劣嘆息着說道:“完了,看來從我的好日子到頭了,以後就沒那麼自由了……”
“這話什麼意思?”
“你看着吧,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媽就會等等給我,命令我回家住……”
“啊?”
嗤笑一聲,秦莉解釋道:“很難理解嗎?我們現在‘分手’了,怎麼還能隨隨便便住一塊兒呢?現在誰在搞事情,爲什麼搞事情都不得而知,我媽這麼謹慎的一人,肯定要把各種因素考慮進去。這第一步,自然就是限制我的自由。把我倆隔開,看看後面對方怎麼出招咯。”
聽秦莉這麼一說,我突然福靈心至道:“我去!難怪啊!”
“什麼難怪?”
“難怪剛剛聽小悅說,網上的人只是爆了我的工作背景,完全沒有提到一句感情史。所以你說……是不是對方怕牽扯到你,被你媽……”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不等我說完,秦莉就打斷我道:“我現在只知道,她既然拍了杜祕書過來找你,那就說明她現在要防一手,這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聽秦莉這麼說,我一瞬間腦海中閃過好多可能性,比如盧虹跟谷韻芝關係這麼好,那是不是樂果這件事裏,也有盧虹的影子?甚至還包含了一些盧虹的利益?
所以這事情可能不是單純的商業角力,而是牽扯到政治……
“不過你也別多想,反正到了連我媽都介入的份上,咱們就老老實實當個提線木偶,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唄。”
事情的走向和秦莉預計的差不多。
大約40分鐘後,我見到了看上去30來歲,戴着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杜勁松。
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客氣,他開口第一句就是,既然我不讓他叫我劉總,那他也不讓我叫他杜祕書,他虛長我幾歲,就叫杜哥好了。
簡單寒暄後,他跟我說了幾件事。
第一件,他從包裏掏出一個長條狀的緞面盒子,遞給我,“這是盧部長委託我交給你的。”
“我可以打開嗎?”接過盒子,我問道。
做了個收拾,杜勁松點了點頭,微笑道:“當然。盧部長特地交代我,讓你現在就打開。”
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我直接就打開了盒子。
打開之後,一股木香頓時撲面而來,再一看盒子裏,放了一把工藝頗爲考究的紅木摺扇。
拿出扇子一打開,我發現扇面上寫了幾個字:“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一看到這八個字,我心裏立刻冒出一個念頭——知母莫若女。
這八個字不就是告訴我剛剛秦莉說的那句:“咱們就老老實實當個提線木偶,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其實這話可以分兩種方向去解釋,往好了說,這樣其實也不錯,起碼外頭的風雨,有領導、老闆、長輩們暫時替我們扛了。
往壞了說,這分明就是標準的,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心中暗歎了一口氣,我面上恭敬道:“回頭我一定找個扇架,把這扇面給放到最醒目的地方,時刻督促提醒自己!”
這意思也很清楚,丈母孃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得照做啊。
對於我的這番表態,看得出來,杜勁松挺滿意。但他只是笑了笑,沒有直接接話,而是換了個話題道:“第二件事,盧部長讓我告訴你一聲,之後的這段時間,秦莉會搬回她那裏去住。”
靠!又被秦莉給說中了。
嘴角抽搐兩下,我比較含蓄地問道:“杜哥……這事兒我相信你也知道來龍去脈。而且坦白說,我現在也不怎麼好意思直接問盧阿姨,所以能不能麻煩你替我問問她,秦莉這搬回去……平時偶爾……能有點自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