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會兒，我給杜勁松發了消息，想看他明後天哪天有空，跟他喫頓飯，聯絡聯絡感情。
待片刻後他回了我明天，地點他到時候通知我。
我又給宋政委發了消息，問他後天有沒有時間，我請他喫飯，順便彙報一下宣傳片的事情。
宋政委倒是很乾脆，說喫飯就免了，讓我後天一早直接去他辦公室。
放下手機，我走到窗前點了一根菸，準備放空休息一會兒，正當我琢磨着是不是要跟我媽說一聲，晚上回去喫飯的時候，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我心裏一咯噔。
尼瑪，這個時候奚芸給我打電話，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深吸一口氣，我接通電話道：“奚總，下午好！”
話音剛落，對面就咯咯笑，“劉總，你說話能不要這麼官方嗎？”
聽到她的笑聲，我這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於是我也笑着答道：“那行，我重說。奚芸同學，下午好。”
“嗯，這聽着就親切多了。”應了我一句，她調整了一下語氣繼續說道：“打這個電話也沒什麼其他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今天我跟秦總已經正式簽訂了投資協議。所以晚上想請你這個介紹人一起喫頓飯。”
秦莉投資奚芸公司這事兒某種程度上說，應該算是我一手促成的，只不過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我早就把他們這檔子事兒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現在聽她這麼一提起，我下意識回道：“這麼突然？”
“嗯？劉總晚上有約了？”問了一句，奚芸笑呵呵地調侃我道：“不會是跟你那新女朋友吧？”
我和楚佳贇的事情，對公司幾個核心成員我都沒有瞞着。
而丁可人作爲重要的合作伙伴，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事兒。礙於奚芸跟丁可人的關係，雖然我沒有直接跟她溝通過這事兒，但我默認奚芸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原委。
加之投資她的是秦莉，如果她不知道我和秦莉的真實狀態，那她完全沒有理由打電話約我喫這頓飯。
想明白這些，我笑呵呵地不答反問道：“奚總，晚上都有誰啊？”
聽我這麼一問，奚芸立刻心領神會地說道：“放心就我和秦總。金瑜飛晚上有事兒來不了。”
這還不算完，介紹完人物，她又笑呵呵地補充道：“你放心，地方是秦總訂的，我有自知之明，不會耽誤你們太久的。”
嘿！有點意思。
“奚總，我能冒昧問一句，秦總這次給你投了多少錢嗎？”頓了頓，我立刻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覺得她給你投得太少了，就我們奚總這覺悟，應該翻倍纔對！”
“咯咯咯！行！那你晚上自己跟她說吧。”
掛斷了奚芸的電話，我的心情一下就變得非常美麗。
這份美麗一直延續到了我抵達餐廳，見到了秦莉，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晚上有人跟你嗎？”
“沒有，過來的時候正義在附近繞了好幾圈，確定沒人跟着才進來。”
因爲我們的對話並沒有避諱奚芸，所以見她一臉緊張，我們自然免不了跟她一堆解釋。
解釋完這些，並且恭喜了她成功獲得融資，我和秦莉很自然地就開始肆無忌憚地起來。
雖然我們赤裸裸秀恩愛的行爲受到了奚芸的嚴詞唾棄，但我完全不在乎，因爲能這麼肆無忌憚地跟秦莉在外面喫飯，對我而言，甚至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很可惜，這份好心情在飯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因爲一個電話給打破了。
這個電話是袁曉打給我的，他說道：“劉總，介於你早上給我們提的醒……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一聲，具體怎麼判斷……我說不好。”
聞言，我放下筷子，蹙眉起身，示意秦莉和奚芸閒聊，隨後到包廂的陽臺上點了根菸，道：“你繼續。”
“是這樣……”根據袁曉的介紹，從上週開始，於安安這邊突然收到了一個id的鉅額打賞。截止到他給我打這個電話之前，累計金額已經有個6-7萬了。
“她有加對方聯繫方式嗎？”我問道。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加了，但我問了一下，於安安說也就是正常聊天，對方也沒有提過任何過分的要求。”
這種大哥想要“認識”女網紅的事情，其實並不怎麼新鮮。於安安她們在籤公司之前也不是沒碰到過，只不過得益於“老大姐”丁可人的言傳身教。
之前她們倒也沒喫過什麼虧。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爲以前那些人段位都比較低。
在簽約公司之前，但凡能刷個幾千塊禮物的，於安安她們就會加對方微信，而加了微信之後，套路其實都差不多，見面、喫飯、消費，而後……就那麼點事。
當然，如果對方的談吐、長相合眼緣，那這種情況就另說。
總結來說，丁可人想表達的意思就是：有獲取就要有付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主打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
具體於安安和戴蕊有沒有遇到過“閤眼緣”的人，我沒問過。
但起碼在簽約公司之前，她們肯定是沒喫過什麼虧，這是肯定的。
而在跟公司簽約之後，袁曉就告誡她們，以後加私人微信這種事情，原則上是不建議的。
當然，這也不是死規定，畢竟我們只是個公司，沒有資格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
但是，如果真的遇到揮金如土的大佬，請諸位儘量跟公司報備一下。
這不是想要監控主播的隱私，而是世道險惡，公司有義務對旗下主播進行保護。就算是事後諸葛亮，但萬一有個什麼事情，也好有個調查方向你說是不是。
而這次這位，就是第一次觸發公司的安全警報。
關鍵是，這大哥的操作，還真的有些東西。
根據袁曉的說法，第一天，那大哥打賞了一萬之後，於安安出於禮貌，通過平臺私信感謝了對方，而對方壓根就沒回。
原本以爲這事兒就過去了，但隔了一天，那人又出現了，這次直接刷了兩萬，而且私信依舊不回。
第四天，那大哥又刷了一萬。
此時於安安有點慌了，畢竟刷禮物提要求這種事，是屢見不鮮的。但這種只顧送錢，不求回報的事兒，那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那人是她爹，但顯然不是。
這世界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貿貿然收了人四萬塊錢，還沒任何反饋，於安安就有些慌了。
於是她就聯繫了袁曉，袁曉得知之後，讓她再等等看一看。道理很簡單，除非那人是做慈善，不然沒道理一直給她送錢。
果不其然，到第五天的時候，那人終於回了於安安的私信，內容簡單明瞭，希望加一下她的微信，交個朋友。
對此，袁曉建議她用非常用的微信加對方，先看看情況再說。
然後又過去了3-4天，這大哥每天雷打不動地過來於安安的直播間，刷個五千到一萬左右禮物的樣子。
至於微信聊天，根據於安安提供的截圖來看，用袁曉的話說，那大哥壓根就沒主動找於安安說過兩次話，反而都是於安安在那兒主動感謝他的打賞行爲。
對方連一句要求見面的話都沒提過。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今天早上我跟大家聊過之後，他第一時間沒想起來這事兒，但現在他看到後臺狀況，發現那大哥又過來刷禮物報道了，袁曉便順理成章地給我打了個電話彙報了一下。
但是這事兒別說他不好判斷，我也不好判斷。
掛了電話，我沉吟了片刻，給丁可人發了條消息道：明天有時間的話來一趟公司吧，我找你聊聊。
這會兒丁可人應該在直播，所以我也沒着急等她回覆，揣起手機便回到了包廂。
“出什麼事情了？”見我回來，秦莉問道。
“不太好判斷，但目前看也不能算是出了什麼事。”我隨意回道。
聽我這麼說，兩人也就沒多問。
之後我們又圍繞着秦莉對奚芸的這次投資聊了一會兒。
具體也沒什麼好說，總之有了這筆投資，奚芸能擴大生產，提升品牌形象秦莉也完成了她的初步佈局，就等着之後時機成熟的時候套現走人。
又聊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奚芸如約我的時候承諾的那樣，很是體貼的提出先走。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秦莉在看了看時間之後，也同樣提出要走。
這對本想着終於可以過過二人世界的我來說極不友好，所以我不樂意道：“不是，你着急回家？”
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秦莉無奈道：“對啊，10點前必須到家。我媽定的規矩……”
“呃……那我送你。”
“不用了，有司機來接我。你還是送奚總吧，她今天沒開車。”
“別別別，我叫個車。”奚芸立刻推辭道。
“沒事，就這麼安排。”擺了擺手，秦莉笑道：“今天要不是因爲你，某人還見不到我呢。所以於情於理，他都應該送你回去。”
得，領導既然都已經這麼安排了，我還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