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行李裝車完畢,我在車前跟魏栩孜握手:“那魏哥,我們一個月後,上海見了。”
“好!一路平安。”
跟其餘幾位姑娘簡單打過招呼,我、古言儒、小悅、楚佳贇、匡正義幾人上了鍾立開來的商務車,前往機場。
路上,當着楚佳贇的面,古言儒毫無顧忌地跟我聊:“範薇這人你不用搭理她,仗着自己的老子,眼裏就沒幾個人。昨天她對你陰陽怪氣的事情我聽栩孜說了,回頭我會讓他好好敲打敲打着瘋婆娘。”
我擺手苦笑:“古哥,都是誤會,人家也是擔心自己朋友,不用這麼上綱上線。而且我也確實沒怎麼搭理她。”
古言儒冷笑:“你好說話,那是看着魏栩孜和我的面子。但她屁事不知道一件,就對你吆五喝六,看我面子了嗎?反正這事兒你別管了。”
這話我沒法接,當然,古言儒也沒想讓我接,“你跟胡雨欣這同學緣分還挺有意思。”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接道:“確實挺意外。但這麼多年過去,感覺她還是記憶中的那種性格,好像沒怎麼變過。”
“嗯,小胡挺不錯。我見過幾次,別的都不說,光是能受得了範薇,還能處成閨蜜,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聽他這麼明目張膽地誇胡雨欣,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這什麼意思呢?
難不成真是要使勁撮合我和胡雨欣?
畢竟胡雨欣昨天晚上說,古言儒告訴她我單身……
但也沒道理啊,昨天這麼說我覺得那充其量是一時興起,兄弟之間互相當個僚機。
而現在這環境……嗯?!
對哦!現在這環境可不止我和他兩個人。
還有好幾個人在。
小悅、匡正義和鍾立可以忽略。
那也就是說……他這話是故意說給楚佳贇聽的?
雖然我之前就感覺,古言儒打心眼裏看不上楚佳贇。
我猜可能是以他衙內的身份,理所當然地認爲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但昨天見到楚佳贇之後,他表現的並沒有什麼異常。
客客氣氣地打招呼,禮貌地聊天。
怎麼突然態度就變了呢?在那一個勁擡胡雨欣。
雖然沒有明確貶低楚佳贇的意思,但越是這麼想,我就越覺得,他有點針對楚佳贇有的放矢的意思。
爲什麼?
我發現即使我把自己的cpu燒了,好像都無法理解他這會兒的用意。
“她是挺厲害的,這方面我應該向她學習。”我只能訕笑着應和。
話音剛落,古言儒看了我一眼,話裏有話地接道:“嗯,同學情誼來之不易,你要把握好。”
聽他這麼說,我忽然想起來道:“靠!你讓我把握,就是告訴人家我單身?”
“嗯?”了一聲,古言儒神色變換後,呵呵笑道:“哈!看來你倆之間的同學情比我想的要深厚得多嘛。”
話音剛落,還不及我多想,他又把話題扯到了後續我跟魏栩孜的合作上。
不論是魏栩孜的公司和其產品,還是他公司跟遊戲公司的合作,我都非常看好。
所以聽他提起,我也沒藏着掖着,把想要拉秦莉和林輝入夥谷韻芝的資金,分攤風險的想法提了一提。
聽後,古言儒頗爲意動:“這倒是可以!如果這條路走得通,你告訴我一聲,我到時候也摻和一腳。錢不多,估計也就有個一兩千萬的樣子。”
應下這事兒,我們閒聊了一路。
但這一路,雖然幾次我有意照顧坐在後面的楚佳贇,但不論是古言儒還是楚佳贇,好像對參與到有對方的話題興趣缺缺,我也就只能作罷。
到得機場,一行人分爲三波分開。
古言儒回杭州;鍾立、匡正義回上海;我、小悅以及楚佳贇去西雙版納。
而作爲楚佳贇正牌助理的安怡,則直接到西雙版納跟我們匯合。
一路從安檢到休息室,一直到飛機起飛之前,楚佳贇看上去都談興不高。
既然如此,我也多沒在意,而是抓緊時間跟小悅過了一下後面幾天的工作。
直至飛機進入平飛狀態,原本想閉目休息一會兒的我,突然被身邊的楚佳贇抓着胳膊晃了晃,見我看向她,她帶着委屈道:“就不能跟我聊聊天?”
拍了我一下,她悠悠地開口問道:“昨天範薇跟你說了什麼?讓古哥反應這麼大?”
“也沒說什麼,就是她之前就多少知道一點我和你的事,擔心我是個始亂終棄,靠女人上位的渣男,所以看我和胡雨欣聊得起勁,就讓我離她遠一點。”
“這麼直接?”
“還行吧,”尷尬地撓了撓頭,我避重就輕道:“原話肯定不是這麼說的,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所以你就找魏栩孜去告狀了?”
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我失笑着解釋道:“人胡雨欣過來一本正經地爲範薇的態度跟我道歉,被魏栩孜碰個正着。我含糊幾句應付不過去,那我能怎麼說?怪只怪他不早點跟範薇解釋清楚,還自作主張讓我倆睡一間,導致人家看不慣我的做派,提醒自己閨蜜遠離我,可以理解。”
頓了頓,我又補充道:“而且不論是古言儒還是魏栩孜,這幾天裏,有好幾次都有意無意地向我透露,魏栩孜和範薇的感情比較一般。倆人可能是某種聯姻關係湊合到一起的。所以我也就沒有什麼顧忌的實話實說了。”
沉吟了一會兒,楚佳贇還是提醒我道:“你以後還是顧忌一點吧。即使感情再一般,人家也是一對。因爲你這外人鬧矛盾,總不是回事。”
“嗯”了一聲,我贊同道:“明白,雖然當時我已經儘量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了,但影響確實有一些,以後一定注意。”
“所以……你喜歡過胡雨欣?”
沒想到她突然這麼問,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八卦,我笑了笑,坦然道:“初三,十四五歲時候的懵懂情愫而已,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再談這個有什麼意義?”
撇了撇嘴,楚佳贇不屑,“對你沒有,不代表對別人也沒有。”
“那又如何?難不成我這魅力還能延續十幾年,都不帶消散的?”
“切!”了一聲,楚佳贇委屈道:“你的魅力消不消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古言儒挺看好你跟胡雨欣,剛剛在路上,當着我的面還誇她,讓你跟她好好相處呢。”
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小心試探:“嗯?所以……你這是……喫醋了?”
“哈!我有什麼資格喫醋?”楚佳贇反應挺大,嘴硬道:“我充其量就是被你古哥無視而已,反正他也知道我跟你的關係只存在於名義上。”
“所以?”我似笑非笑。
“所以,人家不都說了嗎,同學情誼要珍惜,要把握。”頓了頓,她有些喫味地說道:“其實她在高定圈子裏挺有名的,只不過爲人低調,尤其是這幾年,大多都只聞其名。像我這種咖位的小明星,要是找她,雖說人家不會不待見,但也只會由她助理接待。至於衣服什麼時候做得好,那得看人家心情而定。”
聽她這麼說,我有些驚疑不定:“胡雨欣來頭這麼大?!”
嗤笑一聲,楚佳贇撇嘴:“人家平時打交道的人,各個名頭都大得很!”
想了想,她補充道:“她最有名的一個案例,是去年何家三女兒出嫁的時候,給人定做了全套婚紗、伴娘禮服,以及家族所有女性的禮服。”
“何家?那個何家?”
“還有哪個何家?”楚佳贇翻了個白眼。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忽然意識到,我對古言儒在車上那些話的理解,完全想岔了。
“你跟胡雨欣這同學緣分還挺有意思。”
“光是能受得了範薇,還能處成閨蜜,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嗯,同學情誼來之不易,你要把握好。”
古言儒車上的這兩句話,結合楚佳贇剛剛說的這些背景。現在回想起來,分明就是提醒我,要經營好跟胡雨欣的關係,說不定以後有什麼事情會找人家幫忙。
至於之前古言儒和魏栩孜告訴人家我是單身……
我猜測,很有可能,是他們想借此試探我和胡雨欣的關係,一如在車上古言儒的反應,如果我和她關係瓷實,那之後,他們大可通過我,跟拉近胡雨欣的距離。
畢竟範薇這人……原則性有些強,眼睛裏容不得沙子。
以後如果有事求到胡雨欣,有我這條線,他們開口也會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