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說下去，楚佳贇打斷道：“我其實挺想讓你送我個東西的，禮服也挺有紀念意義。昨天拒絕你，是我口是心非，我現在承認了。”
其實我下意識地就想問，那是不是這錢拿了，飯就可以不用做了。
但話到嘴邊，我還是識相地沒問出口。
“好吧，多少錢你說。”頓了頓，我立刻補充道：“事先聲明，我手上現錢不多了，你要是訂個2-30萬的，我一時半會兒可能買不起。”
“切！沒錢你還這麼信誓旦旦？”
對於楚佳贇的數落，我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道：“我又不是什麼有錢大哥，要包養你。正常談戀愛的話，男朋友願不願意給女方買東西，是態度問題，但買多貴的，受限於實際能力，你要是……”
不等我說下去，她不耐煩地打斷我道：“停停停，你別道德綁架我！我沒你想的那麼勢利。”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昨天我團隊已經跟那邊溝通過了，全新的可能趕不及，所以就選了一條半成品，我覺得挺合適的。胡雨欣會根據我的要求修改一下尺寸和細節，連衣服帶修改，租的話1萬就夠，買的話原價6萬，她說給我對摺。這價錢在你承受範圍內吧？”
“3萬？這……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麼貴啊……”
話音剛落，楚佳贇冷聲道：“那要不我跟她說，原價賣我？”
“別別別，三萬就三萬，我一會兒停車就轉你。”
“嘿嘿，那就謝謝了。”
一會兒之後，趁着等紅綠燈的功夫，我操作完了轉賬。
收起手機，我琢磨一會兒，我倒是有意提醒她，想讓她別跟胡雨欣多嘴。
但思前想後發現，好像不論我怎麼說，都會顯得我是怕秦莉知道這事兒。所以最終我也就放棄了。
只不過讓我比較意外的是，心情很好的楚佳贇自己主動提出說：“放心，我不會告訴胡雨欣這錢是你替我出的。”
“呃？”
不及我反應，她側過臉，優雅地捋了捋碎髮，輕輕柔柔地又補充了一句：“我說過，會替你着想。”
媽的，這女人……是真的會撩人！
正當我不敢看她，轉頭專心開車之時，她又忽然拉起我的右手，和她剛剛的語調一樣，輕輕柔柔，讓人沒法拒絕，不忍拒絕。
“我覺得他們應該沒理由弄什麼隱藏攝像機。”
你看你看！不僅會撩人，還會想在你前面。
七竅玲瓏，溫婉得體，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處。
多一分讓你警惕，少一分又讓你萌生退意。
現在這樣，就剛剛好。
這……誰扛得住？
人家渣，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再看看我這……渣的被動，渣的無力，渣的……跟個弱受似的。
關鍵是這事兒前兩天已經發生過了，我選擇了反擊，但結果是……更麻煩了……
心力交瘁，神色數度變換，最終，我放棄了。
弱受就弱受吧。
畢竟自動擋開起來，總比手動擋輕鬆一些。
“鄧義羣傻x！”
我突然開口罵了一句，瞎了楚佳贇一跳。
“你有病啊！”隨即，捱了罵。
“呵呵，我就是測試一下，看看有沒有隱藏攝像機，或者話筒。”
“傻不傻，都是後期的，他們現在又聽不到……”
“我傻不傻不知道，但你是真傻。”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我感慨道：“你這樣……會很累的。”
“不會啊，我這人很容易滿足，我現在覺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對我真的挺好的。”想了想，她朝我眨眨眼：“而且，現在這樣，總比你前女友在你身邊默默付出，得不到迴應要好多了吧？”
“不是，什麼叫我前女友在我身邊默默付出？”我哭笑不得，“我沒給她工資？沒給她股份？而且人家有男朋友！”
“呵呵……”
“呵呵是什麼意思？”
“我隨便呵一呵。”
“你有話就直說，別陰陽怪氣。”
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楚佳贇笑嘻嘻道：“嘿！原本我還沒意識到，原來你前女友在你心裏這麼重要？！”
“她是我公司副總！能不重要嗎！？”
“嗯……那我也不告訴你。”玩了個大喘氣，楚佳贇依舊拒絕。
強忍住繼續追問的慾望，我點頭道：“不說算了。我找機會自己問她。”
“她能告訴你有鬼了。”
“所以你確實知道點什麼？”
“對啊，我知道的可多了。”
瞥了眼搖頭晃腦的楚佳贇，我淡淡地“哦”了一聲。
“隨便哦一哦。”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哈！行，那你就憋着吧，我就不告訴你。”
“……”
我已經懶得搭理她了。
見我不吱聲，她有些惴惴：“生氣了？”
“哪有這麼容易生氣？”我失笑。
“要不……我告訴你？”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想說你就說，不想說也無所謂。”我隨意回道。
“哦，那我還是不說了。嚼舌根不好。”
“哈！你那些前男友裏，有沒有人說你很欠揍的？”
“沒有！”
“那現在有了。”
“那也不是前任，是現任。”撇了撇嘴，楚佳贇故意道，“不過也不好說，說不定馬上就是前任了。”
沒來由的心下一緊，我下意識開口：“嗯？什麼意思？你有心儀對象了？”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暗罵自己賤。
平時恨不能強迫自己把她推開，被她撩了又忍不住對她好。
現在她這麼一說，心裏還有點悵然若失。媽的！真tm沒出息。
果然，聽我這麼一問，她立刻笑嘻嘻：“怎麼，緊張我啊？”
“要是處對象了，就早點說一聲，我好有個準備。”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了笑，我鬆開她的手，“而且私下裏再這樣，就不太合適了。”
“哼！口是心非！”話音剛落，手又被她眼疾手快地抓住，隨即她撇嘴，“哪有什麼心儀對象，就是郭導那部戲的一個投資人。應該是個富二代來的，最近殷勤獻得有點勤快。有點煩。”
“啊？所以……他知道你跟我是假的？”
嗤笑一聲，楚佳贇用略帶厭惡的口吻道：“反正我說了我有男朋友，他也沒表示什麼，只是說他壓根不在乎。”
“呵，曹操病咯？”
“什麼意思？”
“喜歡別人家的媳婦兒。”
輕笑一聲，她聳肩道：“所以前幾天臨時接了去廣州的通告，一方面是因爲確實想找你，另一方面也有躲他的意思。”
“躲？他已經找上門了？”
“那倒沒有，但有事沒事給你打個電話發個消息，聊得也不是閒篇，而是電影的事兒。我又不好給他拉黑，所以就找了個工作的由頭，躲躲清靜。”
“嗯……這套路沒毛病。”
“沒毛病個頭！最煩這種，說清楚了，還不依不饒。多大人了，還玩這種套路，無不無聊？”
她現在的情況，普通點的不敢追，敢追的一般都不是普通人，實力、背景只是入場券。
雖然這種人裏面，大多數都會像楚佳贇說的那樣，保持體面，但也不排除像這位老哥這樣，口味癖好，有點與衆不同的。
也沒多想，楚佳贇平時應該也沒少遇到這種人，她處理起來應該能做到遊刃有餘。
只是我沒接話，她忽然把矛頭指向我道：“嗯？這麼說的話，你前女友好像也是這麼個套路。”
無故躺槍，我負擔抱怨：“不是，你怎麼又扯到她？”
“隨便聊聊嘛。”
我撇嘴：“要不你就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要不咱就翻篇，行不？”
“那還是翻篇好了。”
有了決斷，楚佳贇就開始跟我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
她很健談，也想談，偶爾還能撩撥我一下，所以除了偶爾的抓耳撓腮，一路去往機場的過程還算比較愉快。
到了機場的停車場，因爲要掛擋停車，她終於鬆開了我的手。
拉起手剎，因爲剛剛導演組聯繫我們，說林輝在等行李，大概還要等個半小時。
所以我們也沒着急下車。
“沒勁，這麼快就到了。”她撇嘴。
我好笑道：“行了，差不多得了。”
“什麼叫‘差不多得了’？”她瞬間瞪眼，“我跟你能獨處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珍惜點還有錯了？”
笑了笑，我用感慨的語調調侃道：“記得咱倆第一次見，就因爲我跟你要個微信好還你錢，結果被你認爲我沒安好心地搭訕你，避之不及。再看看現在，你竟然能說出嫌跟我待一起的時間不夠這樣的話，想想真是挺神奇。”
俏臉一紅，楚佳贇嘲諷：“你別太得意！我現在定位你是我的藍顏知己，我算是你的紅顏知己。”
想了想，我點頭讚揚她道：“這定義挺不錯的。比什麼男閨蜜之類的感覺高級那麼一點點。”
聽我這麼說，她忙不迭點頭：“嗯，我們互爲知己，所以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