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跟楚佳贇爭論清白的定義。
我直接開口道：“這飯就喫到這兒吧，再待下去也沒胃口了。”
找來服務員，讓他們把沒喫完的打包。
又隨便跟聞訊趕來的lucas扯了一個要提前走的理由。
我和楚佳贇戴上口罩離開餐廳。
在經過夏明軒這桌的時候，我實在沒忍住朝他看了一眼。
若有所感的他也擡頭迎上了我的目光，但可能是因爲我戴着口罩的緣故，他的眼神裏除了疑惑，和些許被冒犯的慍怒意外，並沒有其他。
取車路上，我穩定心神給蔣記者發了條消息，詢問他的人有沒有拍到要拍的照片。
片刻後，他直接就給我發來了三張剛剛收到的，還熱乎着的照片，並且留了一個表情：完美！
再看這幾張照片：
第一張，楚佳贇正託着下巴，含情脈脈地看着對面正侃侃而談的我。
第二張，則是我倆相視一笑的抓拍。
最後一張，抓拍的是我正專注，甚至可以說有些癡迷地看着正在對我嫣然一笑的楚佳贇。
反正就我這個當事人來說，光看着幾張圖，說我倆沒感情，那我也是不信的。
雖然照片的前景明顯隔着玻璃，但這拍的實在太過清楚，感情都快從我倆眼睛裏溢出來了……
把手機朝楚佳贇面前一送，我無奈道：“自己看吧，咱倆這要還是清白，那就不存在純潔這個詞了。”
接過手機，楚佳贇看了一會兒之後，有些出乎我意料地建議道：“你讓他別放這幾張，因爲太清楚了，刻意的成分太明顯。”
說着，她又收回遞給我手機的手，自顧自說道：“算了，還是我來跟他說吧。”
而後到車上這一路，就只見她的手指在屏幕上來回閃動，似乎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甚至有幾次要不是我伸手拉住她，她都能撞門框或者欄杆上。
終於，當我們抵達車邊的時候，她呼出一口氣，順手把手機塞我兜裏道：“好了，說好了，照片他不會發，而是他會用手機拍攝的，晃動幅度比較大，也比較模糊的視頻發出去。現在這個幾張照片，實在是太高清了，不合適。”
擡頭看了我一眼，她挑了挑眉：“現在可以收起你那出軌一樣的表情了吧？”
事實上，我也確實是是在出軌邊緣瘋狂試探。
只不過正常情況下，這種事兒都是偷偷摸摸做的，我這……偏偏還必須要光明正大。
實在是有夠無語和抓狂。
訕訕地笑了笑：“別這麼說……”
“哼”了一聲，楚佳贇也沒再多說，只是開門上車。
上了車，繫好安全帶，她才語調平靜地繼續說道：“我再一次，也是最後強調一遍，我會站在你的立場替你考慮，所以……”
“打住！”知道自己確實有些瞻前顧後，我打斷她道：“你讓我先打個電話。”
趁我掏手機的功夫，她嗤笑嘲諷道：“你不是要打給你家陳依依吧？”
沒理會他，我在通訊錄裏找了一會兒，而後撥通電話。
等了一會兒後接通，我直接開口道：“哥們兒，門還開着不？”
“哈！劉總過來照顧生意，關門了也得再開啊！更何況今天正好有個客人，還沒關門呢。”
看了看時間，我點頭道：“行，最多一個小時到。你那兒能結束吧？”
“沒問題！”
“我的意思是，到時候能離開店裏了嗎？”
“啊？啥意思？”
“我帶個人過來，除了你，不想有其他人。”
“哦哦，懂了！包場是吧？沒問題！”
掛斷了電話，我才轉頭看向楚佳贇道：“今天讓你掃了幾回興，容我彌補一下？”
聽明白怎麼回事，雖然笑容沒有重新返回楚佳贇的嘴角和眉梢，但語調卻傲嬌中帶着雀躍：“聽起來還挺有誠意的，那走唄。”
“得嘞！”
花了大概50多分鐘，我開車抵達了陳沐的店門口。
之前給朱泱榮挑禮物的時候來過一回，當時下了血本。今天……算了，當渣男費錢，這我有覺悟。
到了店門口，再次跟陳沐確認已經清場，我這才帶着楚佳贇進門。
“喲，劉總，這位是……”在門口迎接我倆的陳沐笑呵呵地說道。
沒有廢話，我直接回了三個字：“女朋友。”
因爲這會兒只有楚佳贇戴着口罩，所以陳沐暫時沒認出來她：“懂了懂了！難怪要我清場！”
所以這會兒，陳沐很自然地就進入了角色。
只是還沒等他介紹幾句，楚佳贇立刻就被櫥窗裏的一頂帽子吸引，直接就開口問道：“那頂帽子……是mossant的？”
眼前一亮，陳沐立刻說道：“這位……”
“她姓楚。”我立刻補充。
“楚小姐懂行啊！那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說着，他笑呵呵地從櫃子裏拿出了一頂頭頂鏤空，帽身背後絲帶材質的草帽。
只是看上去是草帽，但上手之後，手感卻極爲柔軟細膩。
根據陳沐介紹，這牌子是1883年創立，專門爲各種皇室、名人定製手工帽子的法國品牌。
好吧，又漲知識了。
正好，現在楚佳贇也需要帽子。
所以我直接開口道：“這頂帽子先拿着，再看看別的，錢一會兒一起算。”
除了這頂一眼就相中的帽子，之後楚佳贇轉了一圈，又選了一個看上去頗爲華貴，蓋子是粉色絹花材質的香氛。
兩樣東西加起來，原價不到2000塊錢，準備付錢的時候，他笑呵呵地說，因爲跟我是老朋友了，這兩樣東西也就不多賺我錢，1500拿走。
其實也不是現場沒有貴的東西，我也看中了幾樣想買來送她。但楚佳贇卻說，那些貴的、華而不實的東西平時她要用的話，都會有人免費提供。
反而是這些價格一般，日常用的東西，她纔會需要。
聽她這麼一說，陳沐立刻好奇道：“冒昧問一句，楚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時尚行業？”
轉頭看了我一眼，楚佳贇眉眼間傳遞出一絲狡黠道：“你問他。”
“啊？”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搞得陳沐一愣。
無奈搖了搖頭，我反而調侃她道：“你不號稱粉絲千千萬嗎，口罩摘了唄。”
“我什麼時候這麼號稱過？”嘴裏雖然嘟囔了這麼一句，但她還是聽話地把口罩摘了下來。
而後，笑着衝已經石化的陳沐伸手道：“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楚佳贇，劉暢的女朋友。”
“我……這……你……”
我好笑地推了推陳沐：“人跟你握手呢！”
“哦哦哦……”
待反應過來的陳沐輕輕跟楚佳贇握了握手，我失笑調侃他道：“不是，你平時應該也沒少見過明星吧，至於這樣嗎？”
回了回神，陳沐瞪眼道：“明星沒少見，但自己認識多年朋友的女朋友是明星，確實是頭一遭遇到。”頓了頓，他小意地問我道：“這個……能跟你女朋友合個影不？”
“你問她。”
“可以啊。”
待楚佳贇跟自己大大方方地合了影，陳沐詢問能不能發朋友圈得到首肯後，就說什麼也不肯收起錢了。
經過好一番推拒，兩樣東西，最終以1000塊成交。
而後，我和楚佳贇告辭離開。
上了車，我由衷感嘆，“看來你這張臉還是好使的，替我省了將近一半。”
“哈哈，那你以後出門多帶着我點，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省出一套房了。”
一路說說笑笑往回走，因爲夏明軒帶來的不快也沖淡了不少。
只是伴隨着夜幕的降臨，路上的車輛變少。
很快，我就發現身後若即若離地跟着一輛suv。
而這臺車，似乎壓根也沒避諱什麼。
起初我還以爲是蔣記者安排的車，想要繼續跟拍。
但當我跟楚佳贇提起之後，她立刻說道：“應該不至於吧，他們已經拍到他們想要拍的東西了，沒理由再繼續跟下去了呀？”
原本我還想給蔣記者打個電話確認一下的。
但之後的一個紅綠，這輛車直接停在了我們旁邊。
我下意識地透過貼了深色車窗膜的玻璃望去。
只見隔壁suv前排車窗完全打開，裏面坐着兩個人。正一邊抽着煙，一邊朝我們這邊似有似無地張望。
看他們眉宇間肆無忌憚的樣子，我認爲不像是跟拍的狗仔。
因爲如果是狗仔，一方面他們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把車停我們邊上，另一方面，他們的精神狀態也不會像眼前這倆人一樣這麼亢奮。
事實證明我猜對了。
當綠燈亮起，隔壁副駕的那個人，直接朝我比出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
此時，我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對方……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