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去做什麼？”反問一句，楚佳贇嗤笑道：“難不成還是監督你別在山西胡搞？”
哈哈一笑，我順着她的話深以爲然道：“你還真別說！人徐靜遠家裏是搞工程的，這種喫喝玩樂的事兒，她老子肯定門清。所以你還是別去了，免得到時候影響我發揮。”
“劉暢！不氣我，你能死嗎？”
看着胸口劇烈起伏的楚佳贇，我失笑解釋道：“你看看你，又上綱上線。我去就是了解一下情況而已，一方面你這身份跟着確實也不方便，另一方面，山西是人孔碩的地盤，你過去萬一碰到什麼事兒，怎麼弄？”
“那讓正義和鍾哥一起跟着不就好了？”楚佳贇滿不在乎地提議道。
此時，不等我接話，正在開車的鐘立忽然插嘴道：“我個人比較支持劉總的觀點，佳贇你目標太大，太矚目。所以如非必要，最好不要往人家的地盤跑。我和正義雖然能起到點作用，但雙拳難敵四手，你也別把我們想成萬能的。”
“哈哈，你看！連鍾哥都這麼說了，你就別多想了。”
“切！不去就不去！”
一路平安到家，鍾立告辭回去，而我就讓匡正義稍微留一會兒。
因爲下午提議說讓他教我點防身術，所以我想趁着今天時間還不算太晚，去小區的健身房讓他稍微教我幾招。
聽我這麼說，楚佳贇也來了興致，嚷嚷着要一起。
於是我和她先上樓換衣服，匡正義在樓下等我們。
電梯裏，也不知道怎麼的，剛剛還躍躍欲試的楚佳贇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感受到她的變化，我疑惑道：“怎麼了？沒讓你去山西不高興了？”
猶豫片刻，她轉頭問我道：“我是不是太粘人了？”
我倒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失笑搖頭道：“不至於。”
“真的？”
“昨天才發生了這麼刺激的事情，你要是沒一點反應，那反而不正常了。”
“那……我一會兒還是不去了吧。剛喫完飯，劇烈運動不好。”
“不是……”
“就這麼決定了！”
然後，到了我的樓層，她就真的朝我揮揮手，說自己不去了。
呵……這女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回去換好衣服，我在小區健身房跟匡正義簡單地練了大半個小時，學了一些基本的一招制敵的套路。
然後，用匡正義的說法，就是回去自己練了。
反正我跟他約好，以後只要不是下班特別晚，就讓他陪我練個個把小時。
回去洗漱睡覺一夜無話。
次日提早下班，我如約去崔毓的單位接她下班。
而楚佳贇則先一步回家準備外賣。
崔毓我一直很欣賞也很敬重，但實話實說，這麼些年，我好像沒這麼鄭重其事地請她喫過飯。
所以今天多少算是一種彌補遺憾的行爲。
崔毓挺喜歡楚佳贇的，算是路人粉。
這一路上她自然沒少跟我八卦我跟楚佳贇的事情。
而對於我和秦莉的事情，她則是一句都沒提。
今年過年的時候，她見過秦莉一面當時秦莉對她的評價就挺高。
此刻看她的樣子，我其實數度有衝動想要跟她說實話。
但幾次話到嘴邊，又給嚥下去了。
因爲解釋起來實在太麻煩……所以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只是駕輕就熟地應付着她的那些八卦問題。
“你倆怎麼在一起的？”
“她追的我，我看她可憐，就答應了。”我張口就來。
“哈？！”
“不信算了。”我撇嘴。
“好好好，我信。那跟女明星談戀愛，累不累？”
“當然累了！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最近算是好了點，但也不能太隨意。而且你看看這一天到晚都遇到的什麼破事？不管又不行，顯得我很沒擔當。”
“哈哈，我們的小劉弟弟長大了。”
晚上這頓飯喫得和我想象中差不多，兩個女人相談甚歡，在楚佳贇的刻意迎合下，儼然有成爲半個親姐妹的趨勢。
對於這副場景，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喫過飯，崔毓又跟我去樓下坐了坐，跟我父母見了個面，稍微聊了幾句。
完事之後，我送崔毓回家。
匡正義今天在我的堅持之下，晚飯是在我父母這邊喫的，所以回去依舊是他開車。
“都說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難得有機會，讓我表現一下不行？”
“嗯，現在是大老闆了。”調侃了我一句，崔毓不無擔憂的說道：“你託我的事……”
點了點頭，崔毓直說道：“這事情雖然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方畢竟是個公衆人物。這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
嘆了口氣，我無奈道：“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怎麼說呢，我現在這情況……算是身陷囹圄，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崔毓嘆息道：“原本我一直以爲，只有你哥那種環境纔會逃不出各種各樣鬥爭。我實在沒想到，你也會如此。”
哈哈一笑，我反問她道：“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鬥爭無處不在，難道你單位就沒有了？”
擡手指了指我，崔毓好笑道：“還真是長大了，想當初看到我話都不敢怎麼跟我說，現在這麼牙尖嘴利。”
“以前年紀小，我又怕我哥，看到嫂子當然不敢多說。現在年紀大了，雖然我還是挺怕我哥，但你的身份從嫂子變成了姐，我自然想說什麼說什麼咯。”
“呵！我說不過你。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雖然我不懂娛樂圈，也不懂你到底身陷什麼樣的囹圄，但凡事謀定而後動。要麼就不做，要做，就把事情做絕，不要給對方任何翻身的機會。”
聽着崔毓這果決的語氣，我下意識地帶着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後者感受到之後呵呵笑道：“幹嘛？不認識姐了？”
“不是，只是從來沒聽你這麼說過話。”
輕笑一聲，崔毓不以爲意道：“剛剛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們單位也有鬥爭。而且，這種鬥爭一旦打起來，不到一邊徹底翻不了身，是絕對不可能結束的。”
嗯……好像也確實。
崔毓在稅務系統，跟錢打交道的地方，一旦出現利益紛爭到了要刺刀見紅的程度，那可不就是得有一方被弄到成爲階下囚才罷休的地步嗎？這年頭，誰屁股上乾淨？
想來她在這裏面兢兢業業小20年，勢必見過不少這樣的腥風血雨。
而經歷了這些之後，她還能明哲保身，更說明崔毓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我這邊找到她幫忙，她非但沒有一點推拒之意，反而還能坦然淡定地給我支招的原因。
一路閒聊着把崔毓送到了家裏附近。
快要到的時候，我見崔毓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失笑道：“姐，想說什麼你就說唄，猶豫什麼？”
定睛看了我一眼，猶豫了片刻，她還是說道：“你既然爲了佳贇的事求到我這邊，那說明你對人家是很在意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別畏畏縮縮的。今天這頓飯，我看得出來，她對你也很上心，但你們倆……我總感覺好像有點刻意在保持着距離的意思，想親近，但又不敢太靠近，就讓人看着着急。”
頓了頓，崔毓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這種距離感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既然你決定了跟她在一起，我覺得就不要畏首畏尾，你們這樣，讓我一個外人看着，總感覺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
心下一驚，驚歎崔毓敏感如斯的同時，嘴上卻只能隨便找理由道：“姐，我現在事業剛起步，她這邊……也有一飛沖天的跡象。說實在的，我倆雖然走到了一起，但我……沒什麼太大的把握留住她。所以……”
“嗯……畢竟她是個女明星，這麼漂亮，性格也不錯，你有點保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還是那句，既然決定在一起了，那就着眼當下。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雖然角度不同，但崔毓這番話聽起來和谷夢瑤、張銘甚至楚佳贇自己的都殊途同歸。
我也真是醉了。
送走了崔毓，我忍不住就最後這個問題問匡正義道：“正義，你說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楚佳贇現在相處的很……很矯情？”
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匡正義猶豫道：“這……你讓我說的啊。”
“廢話！趕緊的！”
沉默片刻，匡正義說道：“就是……我和小悅都覺得，你倆反正也註定不會有結果。那還不如及時行樂。用小悅的話說……她說……”
“她說什麼你倒是說啊！”見他吞吞吐吐，我怒道。
整個人一激靈，匡正義語速極快地說道：“她說，只要不搞出人命，管這麼多做什麼……”
“靠！楚佳贇是不是你家祝悅的親姐姐？！”
訕笑兩聲，匡正義解釋道：“其實主要是佳贇姐這幾年的狀況小悅都看在眼裏，覺得她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那就別瞻前顧後患得患失。就像剛剛崔毓姐說的那樣，着眼當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