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不必要的接觸，避免容易引起誤會的言行。之前已經犯過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了，趁着還沒有陷得太深，我必須懸崖勒馬，不能一錯再錯。
雖然之前我說過，我對渣男夏明軒有些感同身受，但感同身受不代表我能在跟秦莉還處在冷戰階段，沒有個定性的時候，就去接受楚佳贇。
這是原則問題。
今天之前，我認爲楚佳贇是明白我想法的，所以她表現出來的距離感也恰到好處。
但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差點被撞死的事，對她觸動非常大。
加之今天讓她幫我打發廖欣的誘因，導致楚佳贇繃不住了，甚至有點拼了的意思，非要我表個態才罷休。
她現在的行爲，無異於打破了原本我和她之間好不容易維繫起來的微妙平衡。
你看她現在的表情，低着頭，抿着嘴，眼角掛淚，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在我看來，可不就是在等着我給她一個答案，擺出個態度來嗎？
嘆了口氣，我無奈問道：“所以，是張銘還是小悅告訴你的？”
微微一怔，楚佳贇咬了咬嘴脣，低聲答道：“都不是……是我姑父在你生日那天早上打電話告訴我的……剛開始他也沒明說，只是讓我最近別跟着你到處亂跑……我覺得蹊蹺就追問了幾句。然後……他就告訴我了……”
啊……把高瞻給忘了。
想想也確實沒毛病，我出事的時候，盧虹的人就在現場，谷韻芝、高瞻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而且最近我和孔碩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他們肯定也都清楚。
所以他會選擇第一時間告誡自己的侄女，讓她不要跟着我瞎跑，完全合乎情理。
哪怕他讓楚佳贇就此跟我劃清界限都是應該的。
“後來……中午的時候，蔣婷姐也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了這個事情……”
“蔣婷？她說什麼了？”
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楚佳贇只是晃了晃我的手，而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坐下說好不好？”
想了想，我點頭提議道：“那去外面吧，這裏……也沒地方坐。”
主要是這裏只有一把椅子，我也不好意思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往人姑娘牀上坐，萬一坐着坐着……對吧。
更重要的是，這裏四處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再配合面前隨時隨地希望自己被推倒的楚佳贇……
還是出去比較好，畢竟……男孩子在外面要懂得保護自己。
對於我的提議，楚佳贇沒有吱聲，算是默認了。
看來只要我不走，這女人還是能商量的。
於是乎，就這麼拉着死死攥着我手的楚佳贇再次回到了客廳，在我坐下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靠在了我的身上，看那架勢，好像生怕我一言不合就會奪路而逃……
“姐姐，你能不能別這樣？”
“我怎麼樣了？”楚佳贇閃着眼睛明知故問道。
“我不會跑……”
“哦，那你讓我抱一下嘛……”
得！發脾氣不好使，這女人改策略，換撒嬌了。
但……你還真別說，確實挺受用。
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挺爽。
經過短暫的心猿意馬，我穩了穩心神後繼續剛纔的話題道：“蔣婷給你說什麼了？”
沉吟片刻，楚佳贇甕聲甕氣地答道：“她讓我想清楚，要不就專業一點，保持簡單的‘合作’關係，要不……”
見她說一半不說了，我下意識問道：“要不什麼？”
呼出一口氣，楚佳贇悠悠道：“要不……就徹底跟你把關係坐實……”
靠！我特麼就多餘問這句！
正當我不知道要怎麼接的時候，已經把最難以啓齒的部分說出來的楚佳贇，好像徹底放開了，坦然地繼續說道：“原本我還挺猶豫的，但在知道了一些細節……以及得知出事之後的第二天，你連生日都沒人陪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其實有的時候做決定這件事，好像也沒那麼難……”
輕輕捏了捏我的手，楚佳贇擡起頭，看向我道：“所以那天我去找你的目的很簡單，我只希望我的男朋友……哪怕只是名義上的男朋友，能開開心心地過一個生日，僅此而已。”
頓了頓，她有些遺憾地說道：“其實我對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如果不是因爲今天有些情緒失控，我相信你根本不會發現我已經知道了那些事。也就不會把事情搞的這麼糟糕……跟不會把你逼的這麼緊，我……”
那不論是進還是退，大家都能保留一份體面。
但今天因爲她情緒的突然失控，導致她把話題挑明瞭。
或者退一萬步說，哪怕她沒說出讓我留下來陪她睡一夜這話也行。
但……她說了……
所以我倆之間的關係，就徹底沒了轉圜的餘地。
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苦笑着打斷她道：“楚佳贇……我很感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說句實在話，我劉某何德何能，能受到你楚女神的青睞……”
“你……直接說但是就好了。”不等我說完，楚佳贇嘆了口氣，悠悠地說了這麼一句。
連帶着，她輕輕地鬆開了我的胳膊，坐直身體，神情複雜地看着我。
撓了撓頭，我用苦笑掩飾此刻內心的悵然若失，同時，我也知道，她這是準備好迎接我接下來要說的那些話了。
片刻後，我調整好情緒，看着她認真道：“但是……你是女神啊，那天在別墅裏，蔣婷給你看的那些計劃，哪怕我是個外行，我也看得出來，你註定了是要一飛沖天的！”
指了指自己，我語調誠懇：“至於我，只會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話音剛落，楚佳贇非常理智地接話道：“就算你說的對，你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那過客之間，爲什麼不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呢？”
想了想，我很認真地回答道：“因爲我有道德潔癖，通常都是我佔領道德制高點抨擊別人，我不想讓別人抓住機會抨擊我。”
聽我這麼說，楚佳贇忽然笑了，而後抱着雙手一臉玩味地說道：“哈！所以也就是說，你一天不跟秦莉分手，就一天不會跟其他女人發生什麼超友誼的關係，對吧？”
“嗯……某種角度你可以這麼理解。”
冷笑一聲，楚佳贇忽然面無表情地質問我道：“那你之前在船上親我算怎麼回事？”
“我……”
不給我說下去的機會，她忽然語出驚人地說出了一件驚天祕聞：“那天你跟林輝喫完飯，喝醉酒回來，硬是摟着我睡了大半夜又算怎麼回事？！”
“什麼？！”
我靠！怎麼還有這種事情？！
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不對！你怎麼能憑空辱我清白？！
也不對！她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所以重點是……我摟了她大半夜，不會……
好似從我閃爍的眼神中看出了我的心路歷程，楚佳贇嗤笑着諷刺道：“放心，沒發生的我不會訛你，單純就是摟着睡而已，沒發生什麼會讓你從‘道德制高點’隕落的事情！”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哦，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別墅二樓走廊上的監控視頻，裏面很清楚的記錄了，那天匡正義從你房間離開之後，我是幾點進的你的房間，又是幾點出來的。”
蔣婷朱泱榮的別墅公共區域有監控這事情，我是知道的。
所以她這麼一說，我就知道，這事兒肯定賴不掉。
“不是不是！我打斷一下，”在腦子裏努力過了幾遍她剛剛的話，我抓住重點問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想冒昧問一句，匡正義走了之後……你爲什麼還要進我房間？”
斜了我一眼，楚佳贇沒好氣噴道：“因爲我賤，看他走了不放心你，想過去再看看你死了沒有！”
“呃……”
見我無言以對，楚佳贇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再次嘲諷道：“怎麼，道德標兵，現在無言以對了？”
其實我現在想的是：我記得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的衣服是換過的，按照楚佳贇的說法……看來衣服是正義替我換的，還好還好……起碼還留了一絲顏面。
“我……”
“要不要我給你描述一下當時的細節？”
“不不不……”
“別啊，看樣子你是完全記不得了，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的。”頓了頓，楚佳贇又笑眯眯地補充道：“放心，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一丁點的誇大成分。”
聽着楚佳贇一次又一次地往我身上“扎刀子”，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自食其果，什麼叫喝酒誤事，什麼叫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