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楚佳贇從牙縫裏說道:“斷片的意思,一整個片段記不完整!但不代表有些部分我不知道!”
聽她這麼說,我下意識地嘴賤道:“所以……你記得哪些部分?”
“劉暢!你想死的話,你可以直說!!!”
看着眼眶猩紅的楚佳贇,我基本可以判斷,如果我的嘴上要是還沒個把門的……她即便幹不出殺人滅口的事,但卸了我身上的幾個零件還是辦得到的。
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判斷清楚了形勢,我立刻舉手投降道:“我錯了!你先消消氣,我肚子疼,先去上個廁所……”
說罷,屎循開溜。
其實很多問題吧,如果解決不了,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逃避。
楚佳贇在我這兒已經社死,所以只要逃過現在,之後的事兒……之後再說吧。
滅口?那是扯淡的,至於讓我娶她……技術上好像也辦不太到。
今天一整天,朱泱榮和蔣婷主要負責接待遠道而來的客人,而我們幾個伴郎伴娘,則跟着婚慶公司的人熟悉整個婚禮的流程,以及自己的相關工作。
在外人面前,楚佳贇表現的很正常,但當遇到只有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對我不是橫眉冷對,就是又捏又掐。
最後惹得我實在煩了,我找了個機會,拉她到角落,把她抵在牆上壓低聲音怒道:“你差不多得了!昨天要死要活的是你,聲淚俱下的也是你,我好心好意照顧你一晚上,你別恩將仇報!”
不甘示弱地瞪了我一眼,楚佳贇犟道:“那丟人的是我!社死的也是我!”
咬了咬嘴脣,她偏頭又嘟囔了一句道:“還……還被你看光了……”
冷笑一聲,我立刻諷刺道:“你以爲我想看!?我要想看的話用得着叫小悅來?她來了還嫌我矯情,給她找事!她爲什麼是這個反應,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
我這也是實話實說,要不是昨天入住的時候楚佳贇自己在那兒爆料,說我跟她已經睡過了,小悅昨晚怎麼可能這麼理所當然地讓我進去幫忙?
“我……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
“行行行!我給你養老送終,可以了吧!”
“哈!怎麼,我是你媽?”
聽她這麼說,我無甚所謂地笑嘻嘻道:“可以啊,我不介意有你這麼年輕貌美的媽。”
“呸!我纔不要你這樣的厚臉皮的兒子呢!”說完這句,楚佳贇用力推開我,頂着一臉紅暈“噔噔噔”地就跑去了不遠處的人堆裏。
我擦,如果我讓你叫我爸爸你臉紅不好意思,我還能理解,現在是我主動叫你媽媽……你這嬌羞個什麼勁?
實在搞不懂。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今天晚上她不會跟我睡一間,因爲次日一早新娘伴娘就要起牀化妝,還有其他一系列“接親”流程的緣故,導致今晚,楚佳贇和其他伴娘都需要去跟新娘子蔣婷住一間。
這也有效避免了晚上我跟她同處一室,勾起她社死回憶,以及引起一些其他不要麻煩的尷尬。
當然了,今天在彩排的過程中,我也適當地拍了幾張照片,在徵得蔣婷同意,並千叮嚀萬囑咐佘欣然不要外泄後,發給她作爲了粉絲福利。順便,也換到了兩頓豪華午餐。
……
婚禮這天的高朋滿座星光熠熠,來的人不是商界大佬就是明星大腕。
看到這等陣仗,我還暗自高興,心說晚上喝酒應該能點到爲止。
但未曾想,晚上非但沒有點到爲止,甚至連朱泱榮都沒跟一般婚宴一樣,讓伴郎或者伴娘準備點假酒,而是說一不二地擺開架勢親自上了陣,跟一羣衣冠楚楚的大佬拼起了刺刀。
至於我們這羣伴郎……新郎都已經這樣了,那還有什麼好說,豁出性命拼了唄。
總之這天我不知道喝了多少種酒,還有多少不知名的液體。不過好在得益於朱泱榮的解酒藥,雖然吐了好幾回,而且幾乎是被匡正義和鍾立架着回的房間,但我的意識卻始終保持着一絲清醒。
說人話就是,喝醉了,但絕對沒有斷片。
這也就導致了,其實我對回到房間之後,有一段時間對於楚佳贇給我換衣服,擦身,喂水之類的一系列無微不至的照顧行爲,其實一清二楚。
對此,楚佳贇的評價從頭到尾就一句:“我都被你看過了,你讓我摸一摸怎麼了?”
然後……我就放棄了抵抗。
當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和之前在楚佳贇家一樣,她已經穿戴整齊,甚至房間裏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差不多了。
“趕緊去洗澡換衣服吧,一會兒喫過飯就要去機場了。”
看了看時間,這會兒都已經10點多了,於是也沒多說,我趕緊起身洗澡換衣服。
之後的行程很密集,跟各種昨天喝過酒吹過牛的人打招呼,回房間收拾東西,告別等等……
所以一直到我們一行人踏上去機場的車,我才真正有機會得以靜下心來審視此刻坐在我身邊,拉着我的手望向窗外,偶爾跟我說一句什麼的楚佳贇之間的關係,在經歷了這幾天狗屁倒竈的事情後,到底算是進了一步,還是退了一步。
反正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倆的關係不可能在原地沒動。
因爲我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我們之間的界限因爲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變得有些模糊。
如果說我倆的關係更近了,那她酒後吐真言說的她已經知道我跟秦莉大概率已經和好的事情,作何解釋?
如果說我倆關係更遠了……那這顯然不能解釋,我把她給看遍了,她又“投桃報李”地把我幾乎給摸遍了這兩件事。
雖然這種局面,在很大程度上我倆可以做到心照不宣不去提及,但……總感覺有種如鯁在喉一般,有些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彆扭,卡在我倆中間。
和過來時不同,回國的時候,我、匡正義和小悅直飛上海,那邊楚佳贇、鍾立和安怡依舊和來時一樣,轉機回深圳。
所以到了機場過了安檢,因爲登機口的不同,而且楚佳贇的航班要早我們半個小時起飛,所以此刻,我們即將面臨分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比我勇敢一些的楚佳贇先於我選擇把事情挑明:“那天晚上在小悅過來之前……我是不是說了什麼?”
“啊?你說什麼了?”我裝傻道。
斜了我一眼,楚佳贇也沒揭穿,調整片刻後,她看向我認真地問道:“反正不論如何,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是你的女朋友,對嗎?”
聽她這麼問,我嘴角掛起弧度,輕聲調侃道:“怎麼,你嫌棄我丟人?”
擡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我一下,楚佳贇威脅我道:“如果你以後好好說話,我不是不能考慮留你一條狗命。”
“哈!您信不信,我‘狗命’丟掉之時,就是某人酒後醜態昭告天下之日!”
“我跟你拼了!!!”
雖說此時我們正在一處偏僻的角落,我倆也都戴着口罩墨鏡,而且同樣這個造型的匡正義他們幾個,正形成一個圈把我和楚佳贇圍在中間,以防不必要的麻煩。
但再怎麼說咱倆現在也是名人,周圍的中國人也不少。
因此,她也沒有太過分,也就是象徵性地鬧了幾下。
最後,在她扭扭捏捏的暗示下,我也沒矯情,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
其實剛到巴厘島的時候,我就有跟她發過微信匯報過,但她卻直接了當地告訴我,讓我這幾天別聯繫她,這叫眼不見心不煩。
我理解她其實已經做好了我身體出軌的心理準備,只不過她不可能明說罷了。
所以在回到上海的第一時間,我就給她發了條消息,調侃她道:本人在巴厘島期間守身如玉,並已以完璧之身抵滬,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裏了。
十分鐘後,秦莉端着架子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道:“回來了?”
聽她這般表現,我立刻反擊道:“人回來了,心還在那兒呢。”
話音剛落,秦莉當即陰陽怪氣道:“喲,怎麼,沒把握住機會,後悔了?”
“嗯,後悔死了!”
秦莉向來很懂怎麼搞我心態,所以就在我帶着情緒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她立馬換了個魅惑的語調問道:“那……一個星期,能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