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寮檸半島爲根據地,源源不斷的關東軍朝着東北涌入。
消息傳來,正在關注着遠征戰事的江白爲之沉默。
有憤怒,有無奈!
憤怒的是,本以爲改變了歷史的他,不曾料想該死的歷史慣性再度修正了他所扭曲的歷史。
張竟然這般輕易的使得小鬼子佔據了寮檸半島北部!
東北軍都是豬嗎?他恨不得對着張和張小六父子指着鼻子喝罵。
無奈的是,西南軍正如板垣橫四郎所料想的那般,根本不可能從才發動三個月的遠征中撤回!
就算是他江白有心派兵北上,可是南方能讓他放心嗎?
以江白對於南方的瞭解,其未必沒有存着西南內部空虛之際,趁機入主西南三省的心思。
所以,這一次,面對着小鬼子關東軍進攻東北的舉動,以往在第一時間就會站出來向小鬼子人反擊的江白······沉默了!
如果他表態了,那便意味着西南軍多線作戰的同時,還要防備南方可能的趁機襲擊。
縱使西南軍再強,但西南軍也是人,也是會死的。
江白的滿腔熱血,已經被東北軍的張與南方的暗中結盟澆滅了一次。
就如那句老話說的,人心散了,便很難再聚集起來。
況且,東北軍比之小鬼子關東軍雖有差距,但若真的是玩命反擊,未嘗不能與關東軍一戰!
江白的心底,一直有種期待!
他想看一看,這一世未死的張會如何抉擇!
是奮起一擊?亦或者是像他的兒子張小六一般不放一槍一炮就撤入關內?
東北軍若是奮起還擊,即使全部敗了,江白亦然會覺得很是欣慰!
那樣,他就算拼着西南軍的遠征中斷的危險,也會悍然命令西南軍北上中原,率領數十萬虎狼之師爲陣亡的東北軍弟兄們復仇。
如果,還是如前世······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親自送張上路!
國內軍閥征戰之事,你怎麼算計西南軍,我江白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事關國家生死榮辱,被他救了,重活一次的張若是體現不出東北軍的價值所在的話······
那麼,他江白就只好讓張去死了。
這種想法雖然極端,但這,就是此時身在宜良中的江白的想法。
江白就跟消失了一般,只是吩咐了一句讓宜良城內的軍警維持好秩序,別出亂子就行。
西京機構。
作爲掌控整個軍統的岱立,神色有些匆忙的來到了南方日常的辦公之地。
“南方,煽動西南民衆請願,逼迫西南軍出兵的計劃敗露了!”
“不出意外的話,在西南軍遠征的戰事沒有結束之前,西南軍不會採取任何行動!”
岱立低語,向南方稟報着蒐集來的情報。
在聽了其彙報的內容之後,南方的臉上露出了一副釋懷的笑容。
“看來,遠征軍的行動對於西南三省的後勤壓力着實不小啊,竟然使得西南軍連抽調一部軍隊北上的精力都沒有了。”!”
眼神晦暗不明的閃爍了一下,南方不由的看向戴立自己的這位得意門生。
“雨農,你說我要是趁這個時候出兵西南,你說可不可以······!”
臉上寒光一現,南方對於江白已經動了殺心。
“南方,杉冬民衆和駐守在濟楠的我軍對小鬼子在濟楠周邊的挑釁和橫行無忌,已經有些不滿了!”
“而且,他們也希望南方這個時候站出來,聯合東北軍抗擊關東軍!”
聽到南方的疑問,岱立的眉毛不經意的一皺,將其手裏所知曉的情況說了出來。
“娘希匹!那是因爲他們糊塗!!!”
“小鬼子關東軍雖強,但以東北軍的實力,抵擋住一時半刻還是沒問題的!”
“當務之急,還是攘外必先安內!西南三省和江兮之地的匪患不除,嫡系軍絕無可能出關迎敵!”
呵斥了戴立一句,南方纔意識到自己言語間有些衝動了。
“傳令下去,就說西京國民機構對於關東軍入侵的行徑予以嚴厲的譴責,願意對東北軍的抗日行爲給予高度的支持!”
然而,在南方的話語中,卻是絲毫不涉及派遣軍隊進入東北迎擊關東軍的話題。
當南方爲首的西京機構表態傳來,江白的口中發出了一道不屑的笑聲。
“嘴炮開的漫天響,實際屁用沒有!”
拿起桌邊的電話,江白撥通了通往奉天元帥府的電話,而接通之人正是這幾日被關東軍的開戰弄得有些頭大的張。
“張大人!西南軍遠征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也就不多說了!”
“一天後,三千挺輕機槍和一千門迫擊炮會準時運往奉天機場,你讓東北軍準備接收,這點就權當是西南軍的心意了!”
“還有······!”
“別讓國人失望,讓世人見見東北軍的骨氣和冬防軍人傲氣!”
“你若是向小鬼子妥協或者投降了,有朝一日,我將親自手刃於你!”
說完,江白不等另外一邊的張帥回覆,江白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奉天大帥府,張聽着耳邊的響徹的江白餘音,有些惆悵的放下了手裏的電話。
而江白的一番話語,就如同一柄半道間刺出的利劍一般,懸在他的頭頂之上。
直接熄滅了他準備同小鬼子談判,不大動干戈而收服失地的心思。
一個人獨坐良久之後,張帥雙手有些顫抖的打通了通往前線戰場的電話。
“小六子,打!給我狠狠的打回去!”
“特孃的,小小鬼子還真的以爲東北軍好欺負啊!”
東北軍前線,海城。
以張小六爲帥,楊宇霆爲參謀長的東北軍指揮部內,張帥充斥着決意的話語響起。
這讓早就佈置好了反擊防線,就等其下令的張小六爲之一喜。
“父帥放心,東北軍絕不會比西北軍差到哪裏去!”
“這點,請您相信孩兒!”